本來打算叫喚兩聲的常樂立馬忍下,安安靜靜癱在椅子上,趴在扶手上,裝虛弱。
她得符合十裏給的大度能忍的聖母人設才行。
素荷氣的要命:“你信口胡說。她若不知曉這些東西會相克讓人中毒,怎麼會就帶這幾樣?”
聞言,張長修的懷疑更甚。
相克的三樣食物,有兩樣都是常樂帶的。而且這兩樣也不是她最愛吃的,若是碰巧也太巧了!
素荷戳到重點,裝死的常樂有些擔心十裏能不能招架的住了,誰知十裏一聲大吼。
“窮啊!”
素荷的哭喊頓時停了下來,怔愣看著十裏的理直氣壯。全場激烈的狀態瞬間降為寂靜,無人能駁。
常樂安心裝死了,悲涼之感從內到外的散發出來。
“怎麼,我家夫人現在窮的響叮當,你們還指望我們帶些山珍海味過去?”十裏的聲音不高不低,任誰都能聽的清清楚楚,“你家主子從來沒伺候過我們夫人,夫人怕宴席上口胃不合,便自己帶了些能帶的菜。這些,有問題嗎?”
這番話沒問題,是真的沒問題。在場的旁觀者都完完全全相信了,這個理由確實很正當。
這回,連張長修都沒理由質疑了。
常樂更加淒涼,在旁觀者憐憫的目光下,顯得弱小無助還很窮。
“你們怎麼會窮?一直以來不都有受外人接濟嗎?指不定是哪個野男人!”素荷一時被氣昏了頭腦,口不擇言起來。
“滾!”
張長修身子一震,被觸到逆鱗,怒然將她一腳踹開。
常樂再不受寵,如今還是他張長修的妻,還容不得他人這般辱了他的臉麵。
“你這賤胚子,連番誣陷主母,竟還說出這般不知羞恥的話,玷汙主母清白!”
十裏也被她的話激怒,趁機上前,兩巴掌“啪啪”扇在素荷臉上,打的她嘴歪眼斜神誌不清。
素荷蒙了一圈,好容易反應過來,受著張長修的目光如同被淩遲,連忙磕頭認罪:“家主,婢子失言,請家主饒命!”
“將你這舌頭拔了才好!”十裏已經做好了親自行刑的準備。
莫名被按上紅杏出牆的罪名,常樂也很不爽。
她要是真出軌了,那她沒話說。關鍵她沒有,怎麼能讓人平白汙了?
張長修瞥了眼常樂,早在上次壺院大鬧便種下的疑種瘋狂滋長,心下怒火更甚。
但常樂是他的發妻,沒有確鑿證據,他也不會平白往自己臉上抹黑。
怪罪不得常樂,隻能拿素荷發泄情緒。
“照顧不好主子便罷,還犯口舌之罪,亂嚼舌根,不知輕重。先掌嘴三十,再杖責二十,將她丟出紅豆苑。”
常樂暗嘖,這是給素荷留了條小命兒。
素荷麵如死灰,仿佛墜入無底深淵,企圖再上前,卻被上來的家衛抓住,將她拖了起來。素荷登時瘋癲起來。
“家主,家主饒命!賤婢失言,主母也確實給夫人下了毒,家主饒命,家主饒命啊!”
張長修揉了揉眉心:“將她拖遠點。”
“夫人,夫人救我!”
素荷叫聲淒厲,猶如女鬼。
一切事了,聽聞內屋傳來的響動,花氏也應該丟了半條命。該得報的得報,常樂感受到了臉部的火燒火燎,也沒心思高興。輕然起身,聲平無波:“真相大白,我們也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