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歐陽戰龍不想在這歐陽府中待著了,於是一怒從了軍。據傳這些年在軍隊混的不錯。
剛才的小廝也是害怕歐陽戰龍的性格,要是讓歐陽戰龍等久了,把中庭砸了也會說不好。
“他在哪裏?”冷漠想到數年未見的好友自己是難得的欣喜。
“王爺,在中庭已侯多時。”
“隨本王前往,數年未見,不知那小子是不是出息了,是不是還像前幾年一樣毛毛躁躁的。”
“是,王爺,小的……”
“怎麼了?”
“沒事,王爺先行,小的腿麻了。”剛才被嚇的小廝差點跌倒。
冷漠心中一陣腹誹:“我有那麼可怕嗎?”
倒是坐在一旁的葦奐看到這一幕,不覺得笑起來。
“王妃,一個好友前來了,去去就來,等本王片刻。”
“先把你的大脾氣收起來吧,別把再把小廝嚇的腿都麻了。”葦奐笑道,轉移話題輕薄著冷漠。
“王妃,你今晚的嘴太毒了。真是羞煞本王也。”冷漠開著玩笑,前往中庭。
自家中庭站著一個身穿鎧甲,劍眉星目的男子,身形高大如同一頭暴龍。
“戰龍,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通知我一聲,我給你接風去。這大將軍來了,我能輕慢了不成?”冷漠半開著玩笑。
“冷王爺,別來無恙。”歐陽戰龍轉過身來,冷聲道。
“戰龍,回來了還有什麼不快的地方嗎?誰惹你不高興了,是誰又怎麼大的膽子。”冷漠看到歐陽戰龍冷著臉,於是急忙問道。
“這件事情你應該明白吧!”歐陽戰龍冷聲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冷漠數年未見歐陽戰龍,於是冷聲道:“難不成我這王府中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
“還記得我當初走的時候是怎麼和你說的嗎?”歐陽戰龍冷聲道。
“什麼?”冷漠突然愣了一下。
“我當初走的時候,你給我的承諾是不讓我妹妹受半點委屈,現在我剛回來,就聽到我妹妹被一個叫葦奐的女人欺負了。”歐陽戰龍喝道。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這件事情的原委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冷漠不知道該怎麼向歐陽戰龍說。
“我不知道別的,隻知道,你的承諾是不讓我姐姐受委屈,今天我連一身戎裝都未卸下,就是來要了公道。”歐陽戰龍喝道。
“這件事是你妹妹錯了,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冷寂思考一下,被亂下定論。”冷漠道。
“我隻知道不能讓我妹妹受委屈,我不管其他。”歐陽戰龍不依不饒。
冷漠知道歐陽戰龍最親的人就是歐陽淑,但是現在正在氣頭上的歐陽戰龍,也不好解釋什麼,於是道:“你先回去,明日氣消了再來問我。”
歐陽戰龍冷聲道:“那個叫葦奐的,隻是一個禦史大夫的女兒,有什麼可珍惜的,明日我會在來問罪的。”
冷漠看著歐陽戰龍離開後,冷聲哼道:“這沒想到這小子還是怎麼衝動。”
夜像黑色的顏料,不知不覺間蔓延開來。就像是邊疆戰士黑色玄武鐵甲,沾滿鮮血的長矛握在手中,聽著四周的風吹草動,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在這場戰爭中,每個人都在為榮譽而戰,所有士兵都是自己的英雄,沒有人在為自己慶幸,隻有衝上去,義無反顧的拿起長矛,戰個痛快才是王者之姿。沒有誰看不起誰,也沒有誰要侮辱睡,看著這些戰場上的戰士,都在為自己的長矛塗上動物脂肪,防止生鏽而變鈍,更是為了在砍殺敵人時,能夠更好的切入敵人的身體,穿過血肉之軀,將其靈魂奪走,就像是冥軍降臨,將帶走所有的性命。
歐陽戰龍握著手中的鐵矛,身邊站著四個死侍,這是邊疆將士中最出色的,因為他們麼有信仰,沒有生命的尊重,他們從小十幾歲的時候就在邊疆長大,就被朝廷的招兵帶走,在邊疆,看著交給自己如何殺人,如何在冰天雪地裏找到食物,找到雪兔,甚至殺死獨行的孤狼,然後飲血充饑的老兵一個個死去,要麼是被邊境的暴風雪帶走,要麼就是被那邊疆的敵人偷襲而死,更多的是在大戰中死去的,每次大戰之後總會有無數的名字出現在一個為國捐軀的花名冊上,他們知道,那花名冊上有很多名字都被忽略了,很多都被忽略在這邊疆的風雪中,忽略在邊疆戰士流出的鮮血中。
每年交戰完後,是狼群和禿鷲最喜歡的時刻,這時,大量的美味食物出現在遍野中,沒有人回去收屍,沒有人回去將他們的屍體掩埋,因為每次交戰之後,總會有新的士兵被招進來,來到這個可能一輩子都離不開的地方。
他們不是為了保衛國家,也不是為了要保護這片珍愛的土地,在他們看來,這些都不如在這冰天雪地中吃上一口兔子肉,因為狼肉太硬,狼因為長時間奔跑,肌肉會變得堅韌,很不容易咬碎,但是雪兔肉就好的多。
他們守護著這裏不是因為這裏是他們的國家,而是因為他們知道那些邊境線那邊是他們的仇人,那些仇人殺死可他們最愛的人,那人老兵。那些老兵把那些交給他們如何在這片荒地上生存,因身體擋住敵人長矛而救了他們的老兵。那些老兵就像是他們最親近的人,他們守護著這裏,是因為他們要複仇,他們要斬盡邊境線那邊的敵人,那時殺死他們最親近戰友和老兵的仇人。
他們不信生死,因為生死在他們眼中就像吃飯一樣平常,因為可能平時吃一頓飯就有可能被敵人射來的飛箭射死,也有可能在一次出去找吃的的時候被狼群圍住,隻有被狼群圍住的時候,他們才會感到害怕,因為狼群真的很可怕,狼總是喜歡第一口便咬斷喉嚨中的大動脈,自己看著自己的鮮血從自己的脖子上噴出來,鮮血會像風聲一樣好聽,但是在你還有意識的時候,狼群就會分食你的身體據說那種感覺比五馬分屍都要痛苦。
可是沒人知道那種痛苦是什麼,因為所有嚐試過的人都死了。
這既是死侍,這也是在邊疆戰士的行事方式,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他們,就算生死也不行,就像是一種沒有生命的存在,不過他們唯一的命令就是,不能讓所有人傷害自己的戰友。在那邊境,無論是將軍還是普通戰士,都在為生命而戰。
這些戰士出現在晉親王府門前,肅殺之氣瞬間襲來,這些事情都是門外的王府守衛都看在眼中的,但是看著這些死侍,這些人都是在死人堆裏爬出來的。
歐陽戰龍並沒有離開晉親王府,隻是一直看著王府內,王府中的侍衛也不敢怎樣,葦奐和歐陽淑鬧的正僵,而且冷寂也卷入其中。這些事情在王府中已經傳開了,每個人都在擔心府中的變化,但是每一個人都在慶幸不是自己卷了進去,侯門深似海,一旦進去,就像是走進黑暗中的孤狼,時刻小心從黑暗中的敵人吧利爪伸向自己。
每一個下人都在小心,跟錯了一個人就有可能萬劫不複,這些人和人之間的爭鬥比起那些猛獸的爭奪更加激烈,很多時候都是殺人不見血的。
歐陽戰龍,曾經在京城中也是個風雲人物,後來去了邊疆,這才在京城中聽到的少了,要是讓曾經的老一輩的人說起來,當年那個,一把樸刀砍遍京城的小龍,這件事情讓任何人提起都是一段熱血的故事,就像是曾經的傳說。當年的官宦子弟都隻是仗著自家的勢力,仗著朝中有人,才在京城中混的一點名聲。可是沒有一個人和歐陽戰龍那樣,是歐陽家的庶子,是一個應該被忽略的人,卻拿著一把刀砍遍京城。這樣的名聲在任何人呢看來,都是一個瘋子。
歐陽戰龍站在晉親王府前麵,之前從王府中走出來,和冷漠言語不和一怒之下打算離開,沒想到在出門的時候,卻遇到了王媽媽。
王媽媽是歐陽淑的奶媽,是歐陽家的人,跟著歐陽淑來到晉親王府。歐陽戰龍也是跟著王媽媽長大的,雖然並不是奶媽,不過從小被歐陽府忽略的戰龍,對王媽媽的印象一直很好。
王媽媽看到歐陽戰龍來到王府,於是問了一些關於歐陽淑的話。王媽媽心疼歐陽淑,看到歐陽戰龍出現,像是找到救星,於是把這些日子歐陽淑受的委屈一一說來,還不忘添油加醋的“修飾”一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歐陽戰龍本來就在氣頭上,剛才和冷漠的話語中,歐陽戰龍就不滿為什麼曾經的好兄弟冷漠竟然幫著一個外人葦奐說話。這些日子自己妹妹肯定是受了很多委屈。
歐陽戰龍戎裝未卸,連夜趕來,隻是過來看看冷漠是否冷落了自己妹妹。
隻是沒想到是這個結局。
歐陽戰龍本想明日再來,他雖然也知道自己妹妹從小嬌生慣養,在歐陽府中說都慣著她。來到王府中肯定也是咽不下去那口氣。之前冷漠說那是之前歐陽淑和葦奐發生的矛盾自己妹妹的錯,心中雖然也有些懷疑,可是剛才從王媽媽口中知道自己妹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歐陽戰龍讓王媽媽去通知歐陽淑,他迫切的想知道現在歐陽淑成了什麼樣子了。
故此,一身戎裝的歐陽戰龍站在晉親王府門前,身邊是四位死侍,這樣的陣勢,要是在白天,肯定能招來一大批人來圍觀。
雖然現在是晚上,但是歐陽府聽到歐陽戰龍回來了,作為歐陽家最出風頭的人物,現在已經是大將軍了,自然家族中的人不能怠慢,可是歐陽家的人卻沒想到,一國的大將軍卻帶著一身戎裝在晉親王府前麵,手持兵戈,這件事情要是傳到皇上那裏,大將軍這樣做,對歐陽家肯定沒有好處,甚至會帶來災禍,畢竟冷寂和皇帝那裏的關係是很好的。冷王府之所以如此強盛,不單是冷漠和冷寂對王府的管理,還有在朝政上如魚得水,也是得益於皇上的與冷家的密切關係。
歐陽家的人正在往這裏趕,皇宮中也得到消息,葦奐皇上賜婚的王妃,也是禦史大夫的長女。冷寂也得到消息,從皇宮中也趕了出來。
歐陽戰龍的回來,以這樣的出場方式,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
一場未知的戰爭就在慢慢的醞釀,就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夜,所有事情都在靜止,看著遠處慢慢逼近的暴風雨,看著瘋狂的畫麵一點一點的接近,所有人都聲嘶力竭,在最後的時刻,看著危險逼近,所有人的嗓子都啞了。每個人都在慢慢逼近,都在想盡一切辦法在挽救一切。
歐陽戰龍一旦發狂,他身邊的的是個死侍將會是死神,因為他們隻會聽命於歐陽戰龍,邊疆的死士,又怎麼會把這些朝堂中的人放在眼中,在他們看來,任何人的生命都是一樣的,隻有死和生兩種存在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