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11章(1 / 3)

周寧牧按照導航驅車到目的地附近時候發現路有些眼熟,經過賀望大學校門時候才記起來這是去賀望學校的路。

他大學的時候跟賀望異國戀,很長時間才能見一麵,這段路他很熟,白天晚上晴天雨天的樣子他都見過,他還記得有一次他飛機剛落地,才知道這邊剛下起了一場大暴雨,這個城市的排水係統又差,他好不容易打到出租車,還因為交通不便私下給司機偷偷加了價錢,結果那輛出租車在雨幕裏小心翼翼穿梭了半個小時卡在了學校附近一座大橋邊,因為橋下地勢低,那邊積水積了小半人的高度,車子是怎麼也開不過去了,他坐在出租車裏十分著急的給賀望打電話,賀望問他現在在哪,他說在學校附近的橋這邊,結果賀望還在那邊還直接笑出聲說自己剛剛下最後一節課打車過來,現在卡在了橋的那邊。

周寧牧突然一下好笑的想起了當時是什麼心情,他隻覺得他跟賀望是牛郎織女被王母娘娘的金簪劃了條天河阻止兩人相見,還帶著一股莫名其妙的憂愁湧上心頭差點握著電話在出租車後座哭,最後賀望大概聽出他聲音不對,還十分欠揍的悶笑了兩聲,才說酒店給他定好了反正現在這情況也見不了麵讓他先去酒店休息一下。

他心裏不樂意,想著自己坐了這麼長的時間就是為了見到賀望,結果沒有第一時間見到賀望,還要去酒店休息,他要是想要休息就別坐飛機來了,躺在學校宿舍休息不知道多舒服,正盯著車窗外的雨考慮以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衝過這座橋需要多長時間,手機裏賀望讓他把手機給司機。

結果就是他被司機送到了附近的酒店,用身份證拿了房卡,躺在床上一邊挺屍一邊祈禱這個該死的雨趕緊停下來吧,他跟賀望一年才能見幾次麵啊還他媽被這個該死的雨給破壞了。

結果賀望就濕漉漉的出現在他房門口了,渾身都濕透了頂著一張十分不耐煩的臉,嫌棄地罵了一句:“臭死了。”然後一句話不說地直接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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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寧牧手指敲了敲方向盤,心情突然慢慢好了起來,他車速也慢了下來,手機提示到達目的地附近時候他停好車,下車往裏麵走了走,夜晚這條路上人很多但看年齡好像大多是學生,周寧牧盯著手機導航找到酒吧就先被裏麵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給鬧的耳朵疼,他剛起來的一點好心情在這吵鬧的聲音中迅速消失了,酒吧門口擺著個黑板上麵用彩色的筆又畫又寫了好些東西,周寧牧視線轉了一圈沒怎麼留意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個手中拿著兩杯紮啤的服務員正好跟他擦過,頓了頓腳步看他一眼,張嘴就道:“第一次來啊,沒見過啊。”

周寧牧還沒禮貌性的問一下這酒吧是隻能會員光顧的嗎,這人把兩手的啤酒放在了進門口裝飾用的櫃子上,從口袋裏抽出個平板電腦詢問:“進來聽歌酒水最低消費一百,憑學生證可以打八折。”

周寧牧對這樣的服務態度表示不爽,黑著一張臉伸手從自己口袋裏拿錢包,麵前這人又補充一句:“支持手機支付哦。”

——怎麼感覺賤嗖嗖的,周寧牧瞥了這人一眼,酒吧剛安靜下來的音樂聲又響了起來,先是鼓聲一聲聲地敲在他的耳膜上,周寧牧從錢夾裏抽出一張一百的紙幣給他麵前要債似的服務員,視線越過重重人頭看見最前方燈光最亮的地方賀望叼著一根棒棒糖站在舞台旁邊,他的腳跟著節拍踩了踩,臉上表情看起來心情不錯。

周寧牧抬步要走過去,要債的服務員抓住他胳膊,因為音樂聲音太大不得已湊近大吼著問道:“你要喝什麼酒啊,坐卡座嗎?”

周寧牧抽手沒抽開,隻得回身大聲吼道:“隨便!我找人!”他伸手往舞台方向指了指。

服務員隨手撕了個單子遞給他,拿著兩紮啤酒總算走了。

周寧牧十分努力地往舞台方向擠,結果擠了整整一首歌的時間也沒擠進去,一首歌完了酒吧內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變成了嘈雜的人聲,周寧牧聽見人群有人大喊了一聲:“賀望來搞一下啊!”

接著跟上了許多附和的聲音以及笑聲,周寧牧不往前擠了,他站在人群中想——哦,他跟賀望認識了二十多年這個人現在有他所不知道的一麵。

比如他站在舞台邊上帶笑著嗓子回了聲:“行啊給你們唱首織毛衣。”

人群十分迅速地傳來了“噓”的嘲諷聲音,賀望叼著棒棒糖在舞台邊上笑,笑著笑著跳下了舞台,他應該還說了些什麼,周寧牧站著的位置有些聽不清,他視線跟著賀望走,看他跳下亮著燈的舞台慢騰騰地往吧台的方向走去。

他站在人群中能看見賀望掛在脖子上的戒指正綴在他鎖骨下方的位置,周寧牧口幹舌燥,一會兒想著這個人是他的,一會兒又克製不住地想著賀望怎麼這麼騷包,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這麼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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騷包的賀望在噓聲中慢騰騰地走到了吧台,他給自己倒了杯啤酒拿著啤酒轉回身的時候見到周寧牧坐在自己麵前,他頓了頓轉回頭又看了眼掛著的時間,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他收回視線用手指彈了彈啤酒杯:“什麼時候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