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時敏此刻也反應過來,道:“難道說是有人知道我們要查此事,所以這才故意誤導我們的人,把矛頭指向李可灼?”
莫非心裏已經有幾分透亮,點頭道:“很有可能。”
劉時敏道:“那這李可灼不能問罪,又查不出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那總不能繼續任由這謠言到處在宮內傳播吧?”
莫非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何太師可回來了?”
劉時敏道:“回來了!”
莫非道:“那派人去問問他,什麼時候有空請本宮喝杯酒。”
…………
問了之後很快就得到了回話,喝酒的時間也就定在了晚上,於是天黑之後,莫非離開慈慶宮前去赴約,不過這喝酒的地方卻並非何宗彥的府中,而是在流蘇,畢竟流蘇是京城難得風雅之地,何宗彥也愛這一口。
兩個隔著一小幾盤坐下,桌上放點幾碟精致的小菜,還有兩壺酒,原本流蘇也有作陪的姑娘,隻不過兩人現在可沒這個閑情。
何宗彥淺淺喝了一口杯中的酒,道:“太子殿下可聽見最近朝廷之中的那些非議1”
莫非一臉淡然,道:“學生聽過了。”
何宗彥是朱由校的老師,在他沒莫非也沒自稱本宮,而是以學生自稱,也是對他的一種尊敬,畢竟這時候尊師重道也是一種優良傳統。
何宗彥道:“那殿下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莫非端起手裏的酒杯,放在鼻尖一聞,道:“酒不錯,挺香。”
何宗彥有些疑惑的看著莫非,道:“殿下難道有了解決之策?”
莫非把酒放在嘴邊,然後一仰頭,一口喝幹,把酒杯朝桌上一放之後這才道:“沒有。”
何宗彥驚訝道:“沒有?這可事關殿下名節之事,難道就聽之任之?”
莫非道:“這實際上沒辦法回應,學生若說不是,他們會說是狡辯,而學生也沒辦法來證明這一點。總不能說是吧,這豈不是正中別人下懷,所以想來想去,麵對這些流言,最好是什麼都不做,權當清風拂麵。”
何宗彥一愣,旋即一笑,道:“清風拂麵?殿下倒是很鎮定。”
莫非搖頭道:“實際上學生現在很慌,對於這種謠言學生有些束手無策,所以想來想去,既然這謠言沒辦法阻止,但是做其他事情,或許能劍走偏鋒。”
“劍走偏鋒?”
何宗彥細細品味了一下莫非這話的意思,卻還是不明白這話倒是什麼意思,道:“殿下這話的意思是?”
莫非道:“無論無論是之前學生打的崔文升,還是李可灼,上折子要嚴懲學生的,以及後來因為熊廷弼被貶的姚宗文等人,都和一個人多多少少有些關係!”
何宗彥立刻會意,道:“鄭貴妃?”
莫非道:“正是!本宮假設一下,這謠言背後推波助瀾之人便是這鄭貴妃或者李選侍,而她們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讓整個皇宮、甚至京城都知道本宮邪祟上身。一個邪祟上身的皇子怎麼可能有資格做太子?另外,一個多月前父皇病重,李選侍要本宮留在乾清宮,本宮並未答應,而不久之後,李選侍把皇弟以公主需要陪同唯有帶進了乾清宮。”
何宗彥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來,端著手裏的酒杯都忘記了喝酒,道:“殿下的意思是她們想要新立太子?”
莫非道:“對於這點學生並沒有真憑實據,也僅僅是推測,那麼話說回來,現在有三種可能,第一這流言是她們安排人散播,目的就是免去學生太子之位,第二,流言並不是她們安排人散播,可是卻和她們的想法不謀而合,於是她們也樂見其成。第三,安排流言之人目的就是要本宮認為這流言就是鄭貴妃和李選侍所為,要不是想借刀殺人,就是想漁翁得利。至於這第三點,學生以為借刀殺人倒很有可能,畢竟鄭貴妃和李選侍都有個共同點,仗著受寵在後宮不可一世,飛揚跋扈,宿敵不少。兩人並不聰明,可學生覺得她們不會愚蠢到派人幹這種事情。”
何宗彥道:“殿下分析得倒是很透徹,如此說來殿下心裏可能已經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