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貨伸手摸著自己的臉,玩味的笑道:“瞧你說的,這張臉不屬於我,難道屬於你?別逗了,你隻不過是一個小宮女,無權無勢的小宮女。”
“你是誰?”我在她臉上完全找不到破綻,她的風情,她的動作,她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和我以前一模一樣的:“你這張臉的背後是誰?”
“我是誰?”假貨把臉湊近我, 哪怕隔了一個牢門,我都感覺到屬於她的壓迫力向我襲來:“我是薑酒啊,北淩皇後,你的皇上,不是才跟你說過嗎?”
“你不是她。”我臉緊緊的貼著牢門,手指甲使勁的摳在牢門上:“她已經死了,我親眼所見。”
我已經死了,化成厲鬼活在別人身上,這個世界上就不存在的另一個我。
“有的時候親眼所見不一定是真,有的時候親身經曆也不一定是真。”假貨富有深意的說道:“阿酒,我們兩個有相同的敵人,就不要在這裏互相探究了。”
“把軍號令給我,我還你自由,我可以舉天發誓,隻要有我一天活著,赫連決和薑媚兒還有太後,又不會善終。”
“你做夢。”我不會把我唯一的救命稻草隨便拱手讓人,“假貨始終是假貨,哪怕你端著一張一樣的容顏,做著報仇雪恨的事情,也掩飾不了你是假的。”
“嗬。”假貨伸手摳住了我的下巴,狠狠的恥笑了一聲:“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真真假假有什麼界限?”
“阿酒,我不去想你是誰,你就別想我是誰,我給你三天考慮時間,把軍號令交給我,不給我的話,我會讓皇上,也就是你的十九,親自送你上路。”
她行事幹脆利落,說完也不跟我囉嗦,轉身就走。
不過, 她還叮囑看固赫連決的人,要隨時隨地給他加火炭,千萬不要讓他凍著。
赫連決謾罵詛咒聲回響在整間牢房,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與他多說一句話。
我坐在幹草堆裏,狠狠的抓了一把頭發,假貨現在看起來比我還像真的,我在她麵前完全被壓製,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時間飛逝,轉眼即過。
赫連決每天過得水深火熱,腳下的火炭從來沒有停歇過,陰冷潮濕的牢獄之中帶著他的皮肉燒糊的味道。
他奄奄一息狼狽不堪,吊著一口氣,做到了真正的像假貨口中所說的生不如死。
第三天天還沒亮,半明穿著獄卒的衣服給我送飯,帶給了我一個猶如悶雷的消息:“皇上親自下旨,姑娘明日午後斬。”
“所以這是一頓斷頭飯?”我端著碗,他給我送的飯不錯,菜式什麼看得出來是用心了。
半明一把奪過我手中的碗,著急萬分:“我的好姑娘,怎麼現在還想著吃飯,奴才隻是借著送飯,過來告訴您一聲,趕緊的逃命,不能坐以待斃,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