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臨，你留下，帶人繼續找。”程言瑾回頭吩咐了一聲衛臨，蘭總旗地形熟，也留了下來。
安排妥當後，程言瑾帶著高成棟揚鞭打馬往回返。
走到半路上，衛臨追了上來，程言瑾看了他一眼，便抿緊了唇。
她知道，衛臨隻所以出現在這裏是為了保護她。也知道他這個時候才追上來，定然是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姑娘放心，墨三爺，一定能找到。”
嗯，程言瑾應了一聲，影衛的能力她自然清楚。她若是第一時間就派出常安去尋找，昀表哥幸許早就能回來了，哪裏還會吃這多苦，受這多磨難。
程言瑾回到黑裕關外時，宋媽媽正站在外麵等著，看到她安全回來，立時迎了上去。原本到了嘴邊的一句人接到了吧，看見程言瑾那一臉的頹喪，又變了。
“姑娘，洗把臉，用飯吧。”
簡單洗漱了下，草草吃了幾口飯，程言瑾便披甲上馬，到了陣前第一線。一聲令下，高成棟和侯梓帶人發起了衝鋒，宋媽媽與衛臨一左一右護在程言瑾身邊，護著她，也是看著她。
前次的事兒，對所有人的震撼都太強烈了。
衛臨來時，蕭翌隻給了他九個字，少一根發絲，拿命來填。在衛臨這裏，程言瑾金貴著呢。一根發絲抵得上一條人命，他可不敢讓她到處亂跑。
程言瑾看一眼左右兩側的人，一臉苦笑道：“你們也太緊張了，我又不傻，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上次那是被逼到了絕境。”
“爺能從別人手裏搶，別人也能從姑娘手裏奪。”衛臨麵無表情的說著。
程言瑾麵容僵了僵，她知道衛臨說得是袖裏針和透骨針。
不明就裏的宋媽媽卻聽得一頭霧水。
“報！”程言瑾正在觀敵瞭陣，有探兵急急而來。
“朵顏援兵已離雞兒嶺，正往黑裕關進發。”
“黑裕關西麵五十裏處發現韃靼騎兵，預計半個時辰可抵達。”
“再探再報。”
探兵的奏報，半點都沒影響到程言瑾的情緒，甚至連睫毛都沒多顫一下。
衛臨不問，是因為他知道，程言瑾早就做出了安排。
宋媽媽不問，則是無從問起，排兵布陣的事兒她不懂，她隻知道三老爺將三姑娘的安危交給了她，她隻需要護住三姑娘就行了。
“傳令，全麵出擊，半個時辰內擊潰朵顏，大軍入城。”
命令出，自有傳令官快馬遞送。瞬時，不溫不火的局麵，激烈了起來，一萬朵顏被悄無聲息的分割包圍。
敵我相遇的戰場，沒有兵不血刃的短兵相接。有的隻是鮮血橫流，殘屍遍地。
一將功成萬骨枯，並不隻是文人筆下的一句詩喻，是慘烈的戰場寫照。
半個時辰後，程言瑾踏著城外的血水走入黑裕關城門。
這一戰，朵顏損兵折將，落荒而逃。大朗也損失慘重，傷亡已過千。程言瑾率隊入城時，城門官正在帶人打掃戰場，救治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