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等一下,既然你都安排了…那你怎麼知道自己拋銅幣一定會贏,然後你一定有機會出門呢?”千塵突然想起這檔子事,想起雲傲的推論,“不行,你把那個銅幣拿出來,我倒要瞧一瞧,是不是兩麵都是正麵…”
“阿霽…”殷司沉默了片刻,拿出一個銅幣來,拿出反麵對著千塵,“瞧,還是有反麵的嘛。”
然而冷不防千塵要搶過來,銅幣掉在了地上;千塵敏銳地撿了過來,殷司則慢慢捂住了臉——千塵翻了翻銅幣,發現枚銅幣兩麵都是反麵。
“好啊好啊,你這銅錢生得巧,”千塵臉上的笑意漸漸扭曲起來,“既然有兩麵反的,也必有兩麵正的…阿雪,你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嘛?”
“這個…”殷司眼見躲不過去,隻得賠笑,“夫人當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咯…阿霽!別動手,別急著動手…你小心弄髒了衣服,還要還的嘛對不對?”
“你還知道這一身是借的?”千塵挑了挑眉毛,“可以嘛,看來你是什麼都清楚…你這出千出得也很熟練嘛…那我就要問一句了,你之前不是承諾過,不會騙我的?那現在,你是不是違約了?”
“…”殷司陷入了沉默。
“以後,你可別想我再同你賭擲幣了。”千塵並沒有怎麼生氣,而是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還對他笑了笑,“下一回,你偷偷告訴我就可以了。我們之間,不用這個。”
“我那不是怕你不答應。”殷司鬆了口氣,“才出此下策。”
“為什麼我會不答應?”千塵剛剛說完,又想起今日正午自己那糟糕的心情來,“你的顧慮也不是沒道理。不過,隻要你說出來原委,我就算再不想去, 為了你也會忍一忍的啊。”
“當時,咱們周圍人多眼雜的,還有個梅見盯著,不做一場戲來,怕是瞞不過。”殷司輕輕歎了口氣,“我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金簪之禍。早知如此,我就不去了。”
“就算是你盯著,也難抓到金簪的不妥。”千塵又拉住了他的手,“是我不小心掉了金簪,才發現其中機關。而且,就算那女使得逞,憑這東西也難傷我。對了,元漠界你當真處理好了?才去了不到一天,我看符承弼也要打主意的…”
“其實,我早想收拾了元漠界,省得澹台家仗勢目中無人。今天我才下了決心。”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隻不過沒想到,我剛收拾完回來,澹台巍然就倒了。不可謂不巧。正好我搶在了符承弼前麵,他現在才去元漠,隻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今晚為了保存澹台巍然的仙體,又用了他的蟲卵,”千塵苦笑道,“這梁子是徹底結下了。真麻煩。”
“等義父離開了,我們也離開,一日都不多待。”殷司道,“隻是地宮的位置已經被他探得,我們得搬家了。”
“搬家?”千塵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搬去哪裏啊?現在這個位置四通八達,可以說十分完美了,再尋不到更好的地方了。”
“我們也不急,等天界潰滅,人間又將重組,到那時,河山大改,我們再找更好的地方就是了。”殷司又歎了口氣,抱怨道,“阿霽,能不能換身衣服,我連下手的地方都沒有…”
“你早說嘛。”千塵忍不住笑起來,一邊變走了一身華服,換了那身冰藍色纏枝牡丹的圓領袍子,“我同你講,那身衣服上頭的金絲銀線都是真貨,還綴了許多珠寶,穿在身上可重得很呢…你快幫我把這個發冠給卸了,剛戴上還不覺得,現在我覺得脖子都快斷了。”
“來來來,你別動。”殷司彎下身子,拙手笨腳地開始解開法辮,“對,就這樣,保持住。你耐心等一等,我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