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拉著我頭發了。”千塵開始後悔把這件事交給他了,“阿雪,你行不行啊…”
“你別動嘛!”殷司也很無奈,“這綁得也太結實了…我解完一重又一重,有一說一,我見過最複雜的冠子,也沒這麼多約束啊…”
“輕點輕點…”千塵又喊疼,“你又揪著了…”
“蛤?哪裏?”殷司一頭霧水,“哪裏拉著了?”
千塵是哭笑不得,自己也上了手:“這裏,這裏,你摸,拉得很緊了…”
“好,好,我看到了…”
兩人站在空無一人的路上,情景叫人哭笑不得。
好容易解下發冠,千塵終於感覺到一身輕鬆了:“終於舒服了。果然,選擇了漂亮就不會太舒服,選擇了舒服,又不見得會漂亮…”
“下回我再也不幫你搞這個了。”殷司的聲音悶悶的,“我粗手粗腳的,如何會幫人簪花描眉的?還要扯了你許多頭發去,今後我是不幹了。”
“那我還偏不答應了。”千塵覺得他好笑,“簪花描眉,我看你都行。反正也沒大事,明天非得叫你試試不可。”
“那我把你畫醜了,你可不許打我。”
“你看你,又胡謅。”千塵又笑,“我還能打得贏你?你什麼修為,我又是什麼修為?我把你給揍了,說出去有人信?”
“可是我們要是真打起來,也隻有你揍我的份,我總不能還手啊。”殷司還怪委屈的,“我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對女人動手吧。”
“那…那你不會撒腿就跑嗎?我又追不上你。”
“跑?”殷司氣得翻了個白眼,“那我跑了之後,還回不回家了?難不成還一直在外頭遊蕩?阿霽,你說說你,都出的什麼餿主意…”
“好啦,別委屈,我可想不起來我什麼時候要打你,”千塵忍俊不禁,“我會疼你的,你都這麼辛苦了,我怎麼還能教訓你呢?不過,現在我的悍婦名聲可是已經傳揚出去了,你得負全責。”
“負責就負責,我樂意負責。”
“這還差不多。”千塵心裏輕鬆了許多,“不過,我倒有一樣重要的事情要回一趟禦宗去。”
“回禦宗?”
“對。”千塵歎了口氣,“可是孫萇畢竟死在我手,我也是著實不想回去。我又不敢在五毒師伯麵前撒謊…這件事終歸是過不去的,他稍微打聽一下,便知道是我幹的。”
“要不…先給他寫封信,告知原委,或許就會好很多?”殷司建議道,“而且,我曾經打聽過,孫萇也不算是他們的正統師弟,原本住在藥王峰的長老,隻有玄羅,五毒以及你那寧悅阿娘三個徒弟,並沒有孫萇什麼事。我看,孫萇這個師叔的名號,其中水分不少。”
“真的?”千塵皺了皺眉,“那葉麒怎麼選的人?還真叫孫萇做了掌事長老。”
“葉麒?”殷司很無奈,“難道你還相信他?”
“…這…這倒也是。”千塵歎了口氣,“也罷,現在流的淚,都是當年腦子裏進的水。”
殷司被這一句逗樂了:“沒事,你別怕,我同你一塊兒去。”
“…要是我師伯發了火,你可不許動手。”
“…動什麼手啊,最多我幫你擋一擋。我怎麼敢揍你師伯?”
“…這倒也是。”千塵點點頭,“還有一事,你說澹台晚莞該怎麼安排?”
“安排?還能怎麼安排。”殷司道,“義父不是說了會安排她去清修麼?”
“…嗯。”千塵點點頭,“你說的對…可是清修之後呢?”
“你已經說過,生命,尊嚴,自由。我們保證這些就可以了。”殷司十分清醒,“阿霽,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