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長長的會議桌兩旁坐滿了沐氏財團的各層主管,董事長沐明祿高居當中首位,卻始終垂首摳著指甲,一言不發。
緊挨著他的左手位置就是劉狐,此刻一臉怒色,對著在場所有人大發脾氣。
“搞什麼?一個月了,西城那片地皮的拆遷任務,竟然一點進展都沒有,我養你們都是幹吃飯嗎?”
主管們噤若寒蟬,俱都低頭不語。
“賢婿,也不能都怪他們。”
沐明祿忍不住出聲,小心翼翼道:“畢竟咱們給的拆遷款太少了,如果能多給些…”
劉狐立馬怒喝:“閉嘴,你個老廢物懂什麼?西城都是一幫子賤民,我憑什麼要多給錢?”
沐明祿身子一哆嗦,低下頭不敢再出聲。
堂堂沐氏財團的董事長,竟然被一個總經理,自己的女婿喝斥的戰戰兢兢,還真是奇哉怪也。
怪隻怪他十年前瞎了眼,招了居心叵測的劉狐為婿,將他辛苦幾十年創立的沐氏財團挖掘一空。
更在他女兒死後,兩年的時間裏,劉狐更加變本加厲,堂而皇之的淩駕在他之上,徹底控製了財團,隻給他留下一個董事長的空名。
“嗬嗬,劉總不用發這麼大的脾氣,你這些部下不行,不是還有我嗎?”
這時劉狐對麵一人,皮笑肉不笑的出聲道:“拆遷這事,我專業呀,隻要交給我,保證十天之內,讓西城那群賤皮子全都滾蛋。”
“是呀是呀,哥,這事不如就交給王魁香主吧。”
劉狐身旁坐著他弟劉灌,忙點頭附和道:“隻要他們三昌社出馬,拆遷這種小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三昌社乃東臨城最大的地下勢力,手下社眾上萬,更是靠拆遷起家,這件事交給他們確實十拿九穩。
但是,三昌社的社長胃口大得很,如果請了他們參與其中,劉狐怕損失更大。
“王香主,如果請你們三昌社出馬,不知社長他有什麼要求?”
“社長說了,一分錢不要。”
王魁狡黠一笑:“隻不過,我們三昌社想與沐氏共同開發西城。”
“什麼?”
劉狐一驚,心中一陣氣惱,卻細眼微眯,不動聲色的冷笑了一聲:“王香主,貴社長的要求有些過份了吧…”
咣!
突然會議室門被人重重推開,引的所有人循聲望去。
戰孤城如山般的身軀踱步而入,虎目朝在場眾人一一掃過:“誰是劉狐?”
“你!回來了…”
沐明祿一見戰孤城,驚的跳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絲喜悅,又瞬間被一股深深的愧疚取代,落回座位,低喃了一聲。
十年前,戰孤城與沐清弦私定終身,他卻因戰孤城窮困潦倒強拆二人,甚至把戰孤城裝入豬籠,沉浸江海,這才逼女兒嫁給劉狐,落得如今財損女亡的下場,一肚枯腸早已悔青。
如今見戰孤城竟未死而歸,沐明祿雖心有寬慰,卻更無顏麵對眼前人。
“你誰呀?”
劉灌這時朝著戰孤城走去,惱怒喝道:“怎麼進來的,想幹什麼?”
“送禮。”
戰孤城端起方盒,凝目問道:“你是劉狐?”
“呦,哥,不知又哪家小公司想巴結你,給你送東西了。”
劉灌立馬得意的朝著劉狐喊了一聲,又接過方盒,對戰孤城揮了揮手:“給我就行了,你走吧。”
說完,劉灌便迫不及待的打開方盒,想看看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