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也上不在心上,還總是要跟張慶一遍遍糾纏,秋季那邊還是沒有一絲為他澄清的意思。山穀焦頭爛額,覺得自己整個人要崩潰了。
熬了一個星期,好容易到了周末。山穀終於挺不住,飯也沒吃,水也不喝,直挺挺躺在床上躺了一黑夜一上午,昏昏沉沉的睡眠被一陣刺耳的電話鈴吵了起來。
山穀埋怨自己怎麼不關機,伸手把電話拿了過來。
“喂?誰啊?”山穀迷迷糊糊地問。
“我,慕銘。你現在在哪兒?我有事找你商量。你不是還在睡覺吧?”
“不睡覺我能幹嘛?慕銘我倒大黴了。這次我真的徹底要完蛋了,小蘭要跟我離婚啊我這次全完了……”
“行了行了。”慕銘掐斷山穀的話,“我差不多下午到。你給我開門。”
“門口地毯下有門鑰匙,你來了自己進來吧。我現在渾身沒力氣,起不來了。”
山穀掛了電話,重新重重地躺倒在了床上,合上了眼睛。
滿腦子混混沌沌,從開始的麻木漸漸變成絲絲縷縷的痛,像一群螞蟻不停地啃噬著最敏感的神經。
算了,還是再睡一會兒吧,醒來能怎麼樣呢?一堆無法解決的麻煩事堆在眼前,還不如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了。
山穀剛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一陣尖銳的電話鈴再次將最後一縷清醒的思緒捉住,然後將整個大腦震醒。
山穀煩躁地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頭,無奈睡意早已飄飛,無法進入睡眠。山穀惡狠狠地操過手機按開了衝那頭沒好氣地喊:“誰啊你?有什麼事啊!”
那頭頓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山穀的反應這麼過激,但是隨即開了口:“山穀先生您給我們打的錢,還差後一半,今天是您說好打款的日期,希望您別忘了。”
鎮定又冷冷的男人聲音讓山穀後背出了一層冷汗,他想起來是誰了。
“我打什麼錢給你啊,你還敢跟我要錢啊?!”山穀衝那頭虛張聲勢地喊。
“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啊!我當初找你們隻是讓你們去嚇唬嚇唬那女的,你們可好,一下子把人家打成輕傷了!我現在都被警察盯上了!你們是怎麼辦事的啊?還敢跟我要錢!要什麼錢啊!來大牢裏跟我要吧!”
“你說……有人把那女人打成輕傷?”那頭的聲音顯得有些震驚。
“是啊!法定的輕傷!人都送醫院了!你們是純心要害我啊還是怎麼的?!我開頭已經給了你們一半兩千五!把事情辦成這樣還敢來跟我要錢!錢錢錢,你們就認錢,認不認紙錢啊?!”
就像謊話說得久了自己也就信了,虛張聲勢裝得像自己也會以為是真的很有氣勢,山穀就屬於此類。
一頓發泄般的喊叫,像暴虐的雷雨劈裏啪啦往砸了下來,那頭沒等暴雨繼續狂虐,早掛斷了電話,隻留下一片“嘟嘟”的忙音。
“王八蛋兔崽子!呸——!”山穀見對方掛斷,為自己剛才爆發感到很滿意,也因為不用再支出剩下的兩千五兼怒罵出了氣,心裏多少舒坦了一些。但下一秒鍾,山穀就為自己剛才那番話後悔了。
悔得連腸帶肚都青了。
山穀放下電話,一轉頭,發現敞開的臥室門口,站著慕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