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榮五郎已經料到了桑小暖自有法子解決這各問題,但在看到她把鋼絲球拿出來的那一霎那,也驚訝不已,泡完了藥水的地板和牆壁汙漬還不等刮蹭就自己散開了一小部分,鄭風弋試著用刷子刷了兩下,歎為觀止地看著顯而易見的效果。
在三個人齊心協力的共同勞動下,這個店鋪終於煥然一新,牆壁的地方,汙漬沒有了,原來的白色牆壁亦然被刮蹭掉了,所以得等它幹了以後,明天再來上新漆。
說起來,雖然從外人手裏得到了一家店鋪,但是家裏的儲蓄也快要花光了,本來就不多的存款,這下子更是如見了底的米缸,桑小暖和榮五郎清楚地認識到自己接下來會過上什麼樣的日子。
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折騰了一天,為了報答鄭風弋,榮五郎特地在征求了桑小暖的意見之後決定留他下來吃一頓便飯。
鄭風弋也沒有推辭,一天相處下來,他發現桑小暖似乎不是他第一次見到時那樣一無是處,麵對村民們的刁難隻能默默忍受,榮五郎常常在他麵前誇讚桑小暖,以前他都以為是他誇大其詞了,現在終於能把那些見義勇為的事情和這個人長得不高,脾氣倒很大的女子聯係到一起了。
柳氏回到家麵對摞起來成了一座小山的髒衣服,無心洗衣,雙手機械地搓著,沒有注意到已經靠近她的危險。
張氏手上的鞭子沒輕沒重地往柳氏毫無準備的背上一掃,頓時把柳氏驚得從板凳上摔倒了地上,她驚惶地喊了一聲:“婆婆!”
張氏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依舊拿著鞭子往她的身上掃去,嘰嘰喳喳地教訓道:“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往外頭跑了幾趟就野了?!也不想想你是怎麼來到我們老張家的,還不是你那個倒黴死的爹病得快要死了,要不是我們給他錢,你們柳家早就死絕了,那還能給你生出個弟弟來?!”
柳氏連連躲著惡毒的鞭子,連張氏這樣惡毒地咒罵著她的父親,柳氏也無從反駁,甚至在心底是有一些認同的,畢竟家道沒落了以後,她爹爹就一蹶不振最終得了大病,這才為了保命把她賣給了別人做媳婦。
如果沒有這一出事故,她也不會和心上人分開。
張氏打夠了,終於放過了她,道:“趕緊起來把這些衣裳給我洗了!”
柳氏艱難地吐出一口濁氣,從地上強撐著爬起來,重新回到椅子上搓洗衣服。
桑小暖不想幫她了,她可以感受得到,但是人這一輩子,僅僅隻有幾十年而已,有些東西像執念紮根在心裏,每當你抑製一次,它就萌生一次,現在發芽生葉,已經觸及了她的心髒。
她想為自己活一次,不遺餘力,去完成自己的一個心願,就算故人心已變,她也要自己親眼所見,不要從旁人口中得知,自己心裏永遠的留下一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