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確實是個市井混混,經常會被抓緊衙門打板子。
運氣好的時候呢,有個姐姐幫忙出錢讓他少受一點兒罪;運氣不好便隻能認栽了。
但人的運氣時好時壞,誰也說不準,陳方別的不會,平時就幫人打打架,轉一點兒零錢去賭博,有一頓沒一頓的過日子。
現在人都已經三十多了,還是單身漢一個,知道他的誰家都不願意將姑娘嫁給他,便是媒婆也怕好事兒辦不成惹來一身騷,不太願意搭理他。
“姐,我是真的不能再進去了啊!”陳方也急了,不惜和他相依為命的姐姐耍起賴來。
桑小暖等的不耐煩了,怒道:“你們到底去不去,要是做賊心虛就算了,今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要是去!就別磨嘰了!”
看她胸有成竹,陳氏心裏也沒譜,但是輸人不輸陣,陳氏怎樣也是不願意讓桑小暖在嘴皮子上占了上風的。
“官自然是要見的,但不是在今天,等過幾日我在來找你算賬!”陳氏說著就拉著陳方要走。
陳方不必說,歡天喜地的跑在前麵巴不得不去罷了。
桑小暖眼疾手快推了榮五郎一把,急道:“攔住他們,別讓他們走!”
不用桑小暖多做交代,榮五郎早就想教訓陳方了,此刻抓住了機會怎麼能放過呢?
他從田地裏追去三兩下就抓住了要從田埂上逃跑的逃走的陳方。
“你你你幹什麼!?”陳方又驚又怒的掙紮著,奈何榮五郎的手勁太大,她怎麼都,甩不開。
陳氏也著急了,顧不得田埂上的位置小,直接衝上來幫忙。桑小暖跟榮五郎相對,在另外一邊的過路小道上與陳氏一高一低地站著。
於是就變成了陳氏和陳方依舊在出口處的田埂上站著,但是左邊的田地裏是榮五郎扭住了陳方,右邊的小路上是桑小暖攔住了出口。
“姐姐,好疼疼死我了!”陳方鬼哭狼嚎地叫著,尖嘴猴腮的一張臉上已經疼的扭曲了,看起來倒也不像是在騙人,但是榮五郎刻意的想讓他多吃一點兒苦,硬生生地將他整隻手腕翻轉了過來。
“桑小暖,你快叫榮五郎放開,把他怎麼樣了,我饒不了你們!”陳氏滿臉通紅的拉架,在榮五郎和陳方之間上躥下跳的,還準備用牙去咬他的手。
在他視線不及的地方,桑小暖清晰的看到陳方腳下的土地在緩緩的崩潰,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從上麵摔下去,那下麵沒有鬆軟的田地,取而代之的是雜亂的泥石子路。
高度雖然不高,但是筆直地摔下去很有可能先著地的就是他的腦袋,到時候把榮五郎一拽,說不定他也會受傷。
想到這裏,桑小暖急忙提醒榮五郎:“阿軒,放手!”
榮五郎沒有反應過來,陳氏比他快了一步,當陳方向後麵倒去的時候陳氏猛的推了他一把,榮五郎和陳方一起從田埂上摔進了被他們破壞的一團糟的胡蘿卜地裏。
三個人像羅米諾骨牌效應一樣,互相影響力與力之間的相互作用在這一方小小的田埂上展現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