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嚇一跳,她猛地回頭,"你怎麼跑上來了?"她連忙過去,將他扶住,"你腿還沒好利索呢,怎麼自己上來,蓉姨呢?"
"我自己要上來的,我已經好很多了,別把我當個廢物。"
"呸,誰把你當廢物了,我隻是不想你再傷著自己,你身上刀口還沒有完全愈合,你這樣上上下下,容易牽扯傷口。我心疼的嘛。"
"我清楚自己的身體,你不用過分擔心。"他抽出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而後攬著她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剛給誰打電話?"
"楊汝月。"
"你祝誰事業進步?"
記得可真牢,林宛白笑了笑,也沒瞞著,"韓忱。"
他挑眉,"他啊。"
"我之前拿他當棋子那麼用,肯定會對他造成一定的傷害,我也就是想彌補一下。往後這種事兒,我也不會再做了,損人不利己,不是什麼好法子。"
"不也挺成功的?你得到了你想要的,而他也沒有任何損失,反倒是得了不少好處,給房給車,還給工作和前途。當你的棋子這麼多好處,我也想當。"
林宛白哼了聲,"你要罵我就罵我,別說這種話來刺我。我知道我做的不好,反正以後不會做這種事兒了。"
"你就是想做,我也不答應。你要再跟其他男人同處一室,整整一夜,我可能會殺人。"
他笑眯眯的說著,整個人都很溫和,眼神也是溫柔的。
林宛白自是不會當真,她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你這麼暴力的麼?"
她裝的太逼真,傅踽行微的愣了下,正要解釋,林宛白換了一副嬌羞的麵孔,笑嘻嘻的捧住他的臉,說:"但我好喜歡。"
說完,她順勢靠在了他的懷中。
傅踽行心頭一緊,原本搭在她背上的手移動她後頸處,手指輕輕摩挲。
林宛白有些癢,心怦怦亂跳,難受的掙了一下,轉頭,還未開口,嘴巴就被堵住了。
他吻了很久,一直沒舍得鬆開。
她看著他的樣子,讓傅踽行無法控製。
蓉姨拿衣服上來。
還未出聲,就先瞧見了兩人,便立刻無聲退了回去,默默下了樓。
臉上笑意滿滿,她下來時,正好碰上林舟野。
他下班回來,有些疲乏。
見著她滿眼的笑,又從三樓下來,不由朝上看了看。
蓉姨見到他,立刻緩和了神色,"林少爺。"
林舟野點頭,視線收回,沒有多問,自顧自回了房間。
快要開飯的時候,林宛白他們還沒下來,蓉姨一直站在樓梯口。
林舟野出來,見她還在,又朝上看了看,提醒了一句,"要開飯了。"
"我知道。"她點頭,但也沒多餘的舉動。
"叫他們下來吃飯。"
"好。"她應下,卻也沒有立刻上去。
話音剛落,就聽到林宛白的聲音,緊接著,兩人出現在樓梯上,燈光下。林宛白一張臉紅撲撲的,嘴唇格外的紅潤,她看到林舟野,眼裏的羞澀更是掩飾不住,但麵上還是鎮定的。
她扶著傅踽行下來。
傅踽行看著都是沒什麼變化,冷靜自持,對著林舟野喊了聲舅舅。
他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而後下樓,"吃飯了。"
林宛白回房間去洗了把臉,心還跳的很快,身上的熱度也還沒退下來。
就差一點,她差點要忘乎所以,肆意沉浸在其中。
她長長吐出一口氣,仍是心癢難耐。
晚飯過後,林宛白那股心癢還沒褪下去,反倒更強烈起來。
她都沒心思跟林婧語說話,目光纏著傅踽行,一秒鍾都沒有挪開過。
林婧語坐在她旁邊說著過年的事兒,今年老爺子想回鄉祭祖,正好前年老家的老房子都修葺好了,今年回去過年正合適。
"不過就是鄉下地方,無聊了些。但你也是很久沒有回過老家,也該去看看,人不能忘本嘛。再者,你又要移民了,就更應該去住幾日。"
林宛白沒旁的話,隻是點頭,應著,"嗯。"
林婧語瞧她的眼神,又看看傅踽行。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林宛白立刻回神,收回了視線落在林婧語的身上,露出淺笑,"幹嘛?"
她臉不自覺的紅了。
林婧語笑著,點了下她的額頭,"你啊,有沒有聽我在講話中。"
"聽了啊,我知道今年要回鄉祭祖,我知道的。就是老家太冷了,其他也沒什麼,環境也好,空氣也清新,住幾天都沒問題。您剛才說那麼一大堆,是在勸您自己吧,怕去那邊無聊。您原是準備過年要出去耍麼?跟爸爸一塊。"
她又戳了戳她的額,"就你聰明。"
林宛白咯咯的笑,"您每年都要出去玩啊,又不是頭一回了。今年就破個例,也可以當做旅遊嘛,老家還是挺有看點的,江南水鄉,小橋流水人家,意境多美。"
"好了好了,過兩天你陪我去逛街。今個就放你回去陪阿行吧,去吧。"
林宛白:"那我們先回房了。"
"嗯。"林婧語點點頭,"你悠著點。"
林宛白臉又紅了一點,嘖了聲,也不同她多說,就同傅踽行一塊回了房。
兩人剛一進門,還沒來得及開燈,林宛白轉身的同時,傅踽行抱住了她。
林宛白氣息有點亂,她揪著他的衣服,想要控製一下。
然,兩人在同一個頻道上,一旦對上,就一發不可收拾,不管不顧了。
……
夜裏,林宛白無端端醒過來,還沒洗澡,她有些不舒服。
房裏開著小夜燈,入眼便是傅踽行沉睡的側臉,安安穩穩的,很乖很柔順的樣子。她嘴角微揚,是滿足和愉悅的表情,她支起身子,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覺得不夠,又親了一下。
然後發現不管親多少下,都覺得不夠,最終還是克製住了。
不能太放肆了,他還沒好呢,等他好了……
身上不舒服,她得去洗個澡。之前他好的時候,事後他總會抱著她去洗澡,現在他傷著她又懶,事後她就直接抱著他睡了。
她又在他的唇上吻了吻,而後起身去了衛生間洗澡。
洗完澡。就覺得肚子餓,而且腦子格外的清醒。她在床邊坐了一會,饑餓難忍,就去了廚房。
夜深人靜,她自己站在廚房裏煮東西吃,心也跟著靜下來,腦海裏還是幾個小時之前兩人糾纏的畫麵。
她最愛看的,依然是他失控的樣子。
這一次,他從自控到失控的模樣,她全看到了,並牢記於心。
她感覺自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令她滿足,愉悅。
嘴角不受控製的瘋狂上揚。
她太過於沉浸其中,連身後有人都沒有察覺到。
一直到敲門聲響起,她一頓,回過頭,就看到林舟野站在門口,兩人對視一眼後,他走進來,從冰箱裏取了一瓶冰水。
而後走到她身側,看了一眼鍋內煮著的東西。順便拿冰水冰了一下她的臉頰,"想什麼呢?臉那麼紅。"
冰水很冰,貼到臉上,特別刺激。
林宛白整個人隨之顫抖了一下,"你要死了!"一拳過去,打在他手臂上,"那麼冷的天,你還喝冰水,你那麼熱啊。"
"我看是你熱。"他退後兩步,靠在後側的桌台上,擰開瓶子,遞給她,"要不要喝一口,降降溫?"
林宛白推開,"不用,我不想降溫。"
林舟野輕笑一聲,收回手,自己擰開瓶子喝了一口。
林宛白關了火,鍋子裏就一個包子。
"你可真夠厲害的,這麼一個小包子,你不如不吃。"
她拿筷子夾起來,對著吹,不理他的嘲笑。
包子不大,因為家裏兩位女主人都怕胖,所以家裏傭人做包子都偏小,都小籠饅頭大小,素餡,沒什麼滋味。
林宛白小口小口的吃,看起來還津津有味。
林舟野並沒有立刻就走開,而是站在那裏,握著冰涼的礦泉水,看著她吃包子。
她身上的睡衣是傅踽行的,穿在她身上特別大,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見她裸露在外的皮膚,可以判斷出來,裏麵什麼都沒穿。
林舟野在她的鎖骨處盯了一秒,就轉開了視線,又灌了一口冰水,說:"你慢慢吃,我回房了。"
"嗯。"她隨意的應了聲,並沒有太多的話。
林舟野走到廚房門口,停了停,回過頭。她仍是專注的吃著包子,全然不在意他的去留。
"回鄉之前,我會請傅渺回家吃個飯。你要是不喜歡,可以避開。"
林宛白咬了一口包子,抬了下眼皮,咀嚼了一會後,發出一個簡單的嗯字,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誠如她自己所說,這些事兒,她在也不管,就真的不管,也不能再攪動她的情緒。
林舟野想,這小妮子,心狠起來可是比任何人都狠。
"晚安。"
"安。"
……
距離過年還有一周,林宛白陪著林婧語去逛街。
過年不買點新衣服,左右是不舒服的,還得做個頭發,美個容。
一整天的時間都安排的滿滿當當。
去做頭發的時候,遇上了傅渺。
圈內出名的理發師就那幾個,林宛白一直以來就認準一位托尼老師。她今個來之前,打過電話,也預約了時間。
結果過來,傅渺已經坐那兒了,還帶了朋友一塊。
那人轉頭,林宛白倒是有點印象,好像是趙家三小姐趙藝雯。她當下可是炙手可熱的人物,之前她與傅渺打交道她還能理解,擔心現在趙家與傅家的關係都崩了,兩人還坐在一塊做頭發,就顯得有些違和。
是不是真那麼巧,林宛白不知道,她也不關心,但她傅渺想在她麵前耀武揚威,那真對不起了,她也沒必要給她麵子。
但顯然,傅渺也沒那麼虎。
她們剛一進去,傅渺就站了起來,她頭上還在弄,卻也沒有顧上,轉身笑眼盈盈的朝著她們走過去,禮貌的叫了人,說:"我聽阿鍾說你們下午要過來,我原以為很快就能弄完。結果還是弄了這麼久,真的很不好意思。這會就要阿鍾先給你們弄,我再等一等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