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因為什麼。不就是去了趟賓館嗎?”羽婷賭著氣說。
“你去賓館?”梅瑩驚訝的差點叫起來。
“嗯。”
“去賓館幹什麼?和誰?”
羽婷沒回答。思宇得理似的說:“一個老男人。”
梅瑩盯著羽婷:“真的嗎?”
“嗯,是和他去了旅館,可是……”羽婷辯解著,話還沒說完,身上就挨了梅瑩一巴掌。
梅瑩一邊打一邊說:“你個死丫頭。怎麼能去那種地方?還是跟一個老男人。老婆跟別的男人去旅館,姑爺他能不生氣嗎?”
“哎呀,媽,我隻是進去了一下,什麼也沒有做。”羽婷躲閃著,一邊分辯。
“什麼都沒做也不行。跟男人去那種地方就不對。”梅瑩繼續打著說,“還不趕緊跟姑爺認錯,還在這裏大聲。你有理了?”
“不是的,媽媽。您聽我解釋。”
“解釋吧。說不出理由來,打死你,臭丫頭。”梅瑩住了手說。
於是,羽婷就把去赴宴時如何發現黃世軒心術不正,自己要走他攔著不讓,怎樣挑逗調戲,自己怎樣將計就計教訓黃世軒。統統說了一遍。
聽得梅瑩目瞪口呆,聽得思宇氣憤填胸。
說完了經過,羽婷委屈地說:“都是那個黃世軒對我不懷好意,下圈套要算計我。我是為了教訓教訓他,才去那兒的。難道也做錯了嗎?”
思宇摩拳擦掌地問:“好小子,竟敢惦記我老婆。不想混了。他在哪兒,帶他來見我,看他長了幾個膽。”
“不用了。他見不了你。”羽婷說,“被我嚇得暈過去了。這會兒趟在賓館的地上,不知道起來沒起來呢。”
“姐姐真棒。”突然一聲喝彩,原來是羽生。他和父親李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進來了。
“我們錯了。”李英誠懇地對思宇說:“是我們羽婷做錯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爸……”羽婷滿心不同意。
“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把她教好。”李英繼續說。
羽婷說:“您聽全沒有?我是有理由的。”
“就是有理由,理由很充分也不能那麼做。”李英說,“看出對方不懷好意,躲開就是了。難道對方會跟到家裏來嗎?你這麼做,萬一出了事怎麼辦?再說,一個女孩子,跟著男人去旅館開房間,這象話嗎?就算你有別的原因,可是外人怎麼看?再說,你現在結婚了,應該為老公和家庭著想。怎麼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呢?這麼任性,就是不負責任。”
爸爸說的有理,羽婷不言語了。
“還有思宇,”李英轉過來又說思宇。“你也有錯。怎麼能不相信你的老婆呢?既然選擇了羽婷,和她結婚,就應該了解她的人品。她是那種水性揚花的人嗎?發現她跟別人去旅館,就應該想到是不是有什麼原因。怎麼能往那方麵想呢?夫妻一起生活,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胡亂猜疑是最要不得的。”
“我知道錯了。”思宇坦率地說。“以後一定注意。”
李英又問羽婷:“你呢?”
羽婷噘著嘴說:“以後不會了。”
“還有,我剛才聽誰說要離婚?”李英又說,“結婚是兒戲嗎?怎麼能這麼隨便就說出口呢?總把離婚放在嘴上,時間長了,會成真的。”
梅瑩看著小兩口說:“你們爸爸說的對。以後不許再這樣了。知道了嗎?”
羽婷和思宇都點頭:“是,知道了。”
“羽婷她爸,孩子們都知道錯了。時候不早了,讓他們歇著吧。”梅瑩對李英說。
“嗯。”李英答應著,“早點兒休息。”
“是。”思宇和羽婷老老實實地站著回答。
梅瑩和李英準備出去了,羽生還想說什麼,被李英輕輕一巴掌給拍了出去。屋裏隻剩下了思宇和羽婷。
屋裏的氣氛有點尷尬。人就是這樣,在氣頭上什麼絕情話都說的出來,什麼荒唐事都做的出來。等冷靜下來一琢磨,才知道後悔。羽婷和思宇現在就是這種情況。當思宇發現羽婷和一個男人去過旅館,男人的本能使他氣不打一處來。也沒想想是不是有別的原因,認定妻子出軌。就對羽婷興師問罪。羽婷呢,因為覺得冤枉,也不示弱。結果互不相讓,越吵越凶。所以,夫妻們在遇到矛盾的時候,一定要冷靜。一方在氣頭上,另一方就要暫時讓一讓,不要針尖對麥芒地對著吵。這不是你軟弱,而是你聰明。
現在,經過父母一番批評,冷靜下來了。羽婷和思宇都覺得剛才太不冷靜了。都有些不好意思。僵在那裏,誰也不說話。
最後,還是思宇拿出了男子漢的風度,先開口道歉:
“剛才,是我太衝動了。也沒弄清楚情況就亂發脾氣。你別記在心上。”
“算了。”羽婷也檢討起來,“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沒考慮你的感受。以後不會了。”
“說真的,你做的還真是欠考慮。”思宇說。
“什麼?”羽婷不滿意道,“我不說你,你又批評我了。”
“不是。”思宇說,“我是說,遇到這種情況,你不應該一個人解決。應該通知我。”
“通知你幹什麼?去打架嗎?”
“還用的著打架嗎?我會讓他自己打自己。然後跑到大街上跳脫衣舞。看他今後還怎麼在洛陽混。”
羽婷笑了:“比我還狠。”
一時煙消雲散,小兩口和好如初。羽婷鋪好被褥,兩人上床,寬衣解帶,一翻雲雨之後,相擁而眠。
舉國同樂,萬眾歡騰。一年一度的傳統節日又到了。年年都相似,年年都不同。對於羽婷一家人來說,這年春節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首先,這是羽婷洗冤後的第一個春節。去年春節,由於羽婷尚在看守所,生死未卜。哪兒有心思過什麼春節。整個春節都是在焦慮狀態下度過的。確切地說,是熬過去的。今年,冤案終於昭雪,自然特別高興。二來,添了思宇這個乘龍快婿。雙喜臨門,能不好好慶祝嗎?所以,今年過年喜慶的氣氛特別濃。
很快到了除夕夜,按照傳統習俗,包五更餃子,也把初一的餃子包出來。
往年,包五更餃子做年夜飯都是梅瑩的事。今年,羽婷結婚了,長大成人,自然不能讓長輩動手。今天的五更餃子他們夫妻倆包了。思宇和好了麵,羽婷拌好了餡。
“在這兒包吧。”
羽婷招呼著。思宇把折疊桌放到了客廳。因為電視機在客廳,為的一邊包餃子,一邊看電視。
梅瑩穿上了圍裙準備幫忙。
思宇看見了,趕緊說:
“媽,您歇著吧。我和羽婷兩個人就行了。”
梅瑩說:“我幫著包快點兒。”
羽婷也說:“是啊,我們倆就行了。”
羽生從衛生間裏出來,看見了說:“媽媽,讓你歇著你就歇著。過來看電視。也給姐姐,姐夫一個孝順的機會。”
羽婷嗔他:“你也來包。”
“我還得上網呢。”羽生說著趕緊跑回屋去。
梅瑩說:“你不看春節聯歡晚會,上什麼網?”
羽生大聲說:“網上也能看。”
坐在沙發上的李英收拾起茶幾上的杯子,說:“放到這兒來吧。大家一起包。”
羽婷說:“不用了。我們倆就行了。又不著急吃。”
李英說:“拿過來吧。年三十了。餃子要一起包才有意思。”
羽婷還要說話,思宇攔住了她:“就照爸爸說的辦吧。”
於是,盛餃子餡的盆和放餃子的蓋屜放在了茶幾上,思宇在旁邊的桌子上擀餃子皮,李英夫婦和羽婷圍著茶幾包餃子。
李英衝著屋裏喊:“羽生,你也出來。”
羽生在屋裏喊:“我還有事呢。”
梅瑩在旁邊說:“人夠了。不用叫他了。”
李英沒理她,繼續叫:“出來。有事包完餃子再做。”
羽生還在墨跡,坐在電腦前麵不願動彈。羽婷跑過去揪住他的耳朵,拉了出來:“走。你給我出來。”
羽生用手護著耳朵,齜牙咧嘴地被拽了出來。“知道了,我包還不行嗎?”
羽婷這才鬆開手:“還想偷懶。”
羽生揉著被揪紅的耳朵,皺著眉頭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姐姐用勁兒怎麼這麼大呀。你是我姐姐嗎?”
梅瑩笑著說羽婷:“都結婚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羽婷說:“叫他偷懶。”
羽生拿起筷子攪了攪盆裏的餡兒,說:“現在都到飯店定年夜飯了,誰還在家裏包餃子啊?”
李英瞪了他一眼:“我。我還在家裏包餃子。”
羽生嘟囔著:“落後。跟不上形式。餃子有什麼好吃的?”
梅瑩說他:“讓你包你就包,別說沒用的。”
“這年夜飯要在自己家,自己做著吃才有意義。”李英說,“大年三十晚,勞累了一年的親人們,圍坐在一起,一邊包餃子,一邊聊家常,看春節聯歡晚會,享受天倫之樂。這是多麼愜意的事情。還有什麼事情比這件事情還溫暖人心的。”
思宇說:“爸爸說的對。隻有自己做吃的才香。”
羽婷就坐在思宇旁邊,聽他這麼說。就小聲揶揄他:“拍馬屁。”
沒想到如此小的聲音,居然被李英聽見了。他盯著羽婷問:“你說什麼?”
羽婷笑著說:“沒說什麼。”
羽生趕緊揭發說:“姐姐說姐夫拍馬屁。”
羽婷拿筷子敲了羽生的頭一下:“包你的餃子。”
羽生一縮脖子,告起狀來:“您看姐姐呀。”
梅瑩笑著說羽婷:“你別逗他了。都結婚了,還沒個姐姐樣兒。”
羽婷說:“叫他嘴賤。”
羽生說:“你本來就說了嘛。”
“還說?”羽婷說著又揚起款子朝羽生的腦袋敲去。
羽生捂著腦袋嚷道:“幹嗎老打我頭?考不上大學你負責?”
“我負責。臭小子。”羽婷咬著嘴唇還要敲。
“姐夫,你管管姐姐呀。”羽生躲閃著,說:“都是你平時對姐姐太嬌慣,她才會這麼放肆。”
思宇問:“她怎麼放肆了?”
“說你拍馬屁不是放肆嗎?姐夫是拍馬屁嗎?”看思宇微笑著,不言語。羽生又說:“姐夫,對老婆不能這麼嬌慣。一開始就得調教好。不然以後,她會騎到你頭上來的。”
思宇笑道:“你怎麼知道?”
羽生說:“是真的,我的同學都這麼說。”
“哎呀,小小年紀,不好好學習。腦袋裏都想些什麼?”羽婷說著轉向李英:“爸爸,您得好好管管他了。”
“你們姐兒倆,半斤對八兩,都不如思宇懂事。”李英笑笑,一邊捏餃子,一邊說,“得好好向人家學習。弄清楚,什麼是中華民族的傳統。”
“是。”羽生淘氣地舉起筷子:“向姐夫同誌學習,向姐夫同誌致敬。”
“孩子們,”電視的聲音太大,歌星笑星討巧的聲音淹沒了李英的聲音。他不滿地對梅瑩說:“電視小點兒聲。”
梅瑩拿起遙控器,弄啞了星星們的嗓子。
李英繼續說:“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今天是大年三十,又叫除夕。你們誰知道除夕是什麼意思?”
羽生搶著說:“我知道,除夕就是三十的意思。是一年的最後一天。”
“等於沒說。”羽婷說,“爸爸,這裏好象有個故事。夕好象是頭野獸。除夕就是除掉夕這頭野獸。是吧?”
“沒錯。”李英說,“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頭叫做夕的野獸,每到年底就出來禍害人。由於夕害怕紅色和鞭炮的聲音,人們就在門前貼上大紅的春聯,放鞭炮來祛除夕這頭野獸。這就是除夕的來源。”
餃子包的差不多了,思宇揉著最後一個麵勁兒。麵團在他的手底下被揉搓的光光滑滑。思宇把麵團摔在案板上,用手拍著,問羽婷:
“你看象什麼?”
羽婷說:“不知道。”
思宇俯在羽婷耳邊,悄悄說:“你的屁股。”
羽婷紅著臉說:“去你的。沒正經的。”
說著話,羽婷調皮地用包餃子的手在思宇臉上抹了一把,結果弄了思宇一臉白麵,跟唱戲的小花臉似的。逗得大家直笑。
時間在和諧的說笑中默默流逝。午夜在人們不經意中悄悄到來。隨著午夜的到來,古城乃至整個中華大地響起了鞭炮聲。此伏彼起,連綿不斷,震耳欲聾。鞭炮聲向人們宣告著新年的到來,鞭炮聲向世界展示著中華的盛世。
餃子也包完了。梅瑩和羽婷忙著收拾東西,煮餃子。李英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五千響鞭炮,招呼著兒子,女婿:
“放炮去。”
長長的鞭炮從窗戶伸出去,劈裏啪啦地響著。梅瑩端著冒著熱氣的盤子喊:“快來,吃五更餃子了。”
鞭炮聲聲,響徹大江南北。在北京東山別墅小區,同樣籠罩在節日的氣氛裏。煙花,彩燈,歡笑一樣也不少。
可就在這喜慶的日子裏,有一個人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往日的陰影籠罩在他的心頭,怎麼也揮之不去。
這個人就是思宇的父親,羽婷的公公,腰纏萬貫的劉文才。
劉文才一個人,獨自坐在書房裏。外麵客廳裏,母親,妻子和思佳、思航正坐在一起看電視,歡聲笑語不時透過門板傳進來。可他全然聽不見。手裏拿著一張發黃的照片,想著心事。
幾個月前,思宇和羽婷結婚的時候,不速之客山中子的造訪,打亂了他平靜的心情,也勾起了他對往事的回憶。
記得他和尹成秀、山中子因為誌同道合在小樹林裏效仿古人結為兄弟以後,就經常在一起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很是激昂了一陣。可是,好景不長。在他們滿懷信心跟著理查德博士登上無名島以後,因為在兒童身上做實驗的問題,很快就產生了分歧。山中子最先離開了無名島。後來,因為害怕在自己孩子身上做實驗,劉文才也偷偷離開了無名島。
記得那年,春節過後,正月十五,他和大哥尹成秀最後一次聚餐。雙方家屬也在場。席間,兄弟倆暢飲暢談,十分盡興。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就在這次宴會上,還是幼兒的思宇吃下了帶有生物計算機基因的病毒糖丸。
幾天以後,劉文才帶著妻兒,偷偷上了補給船,離開了無名島。幾經周折,輾轉回到了祖國。
回國以後,劉文才經過再三考慮,向有關部門舉報了科研中心的事。其實,國際上也正在調查此事。後來,國際社會根據劉文才提供的線索,多國部隊聯合行動,終於摧毀了這個中心。
再後來,安全部邀請劉文才做職業特工,被他拒絕了。對他和劉夫人來說,無名島上的那段生活,就象是一場噩夢。再也不願提起。他繼承了父親的事業,潛心經營公司,養育妻子兒女。在思宇之後,又有了思佳、思航姐弟。一家人平平安安過日子。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淡忘了以前的事情。
後來,思宇大學畢業成了一名特工。劉文才知道以後大發了一場脾氣。可是木已成舟,而且思宇很喜歡這個職業。他們夫婦也隻好默認。
山中子來訪以後,他知道了尹成秀的下落。也知道了羽婷是大哥的女兒。作為回報,他接受了羽婷,並打算好好待她。接著,就傳來了尹成秀去世的消息。死亡的原因說是旅遊意外。本以為就此消停了。誰知道,前幾天山中子又來找他。那時他正在廣州的分公司。劉文才公司總部在北京,在廣州,鄭州,長春,重慶等地都有分公司。跟別的老總不同,劉文才不願意老在總部呆著,除了每月例會的時候,他都在各地的分公司轉悠。
山中子找到他,告訴了他尹成秀死亡的真正原因。並說要替他報仇。要他提供無名島上安全防禦設施的情況。因為當時除了科研外,他在島上還分管著安全防禦。劉文才雖然對大哥的死於非命也很同情,可他實在不願意再插手這些事。就推脫時間太久,記不清楚,把山中子打發走了。不過,表麵答應回想一下給他個草圖。
現在,讓他擔心的就是這件事情了。他擔心山中子再來找他,給他添麻煩,攪亂他平靜的生活。他擔心科研中心的殘餘知道是他告密找他和他的家人報仇。他也擔心,作為尹成秀的女兒,他的兒媳婦,羽婷會參與替父報仇的事。就是這些事,攪的他心神不安。
“爸爸,快出來,吃年夜飯了。”女兒思佳清脆的聲音傳了進來。
“來了,來了。”劉文才答應著,小心翼翼地收起照片,走出了書房。
初六,是羽婷他們回娘家的第十四天,再過兩天就要啟程回北京了。今天,他們決定去看望何文英。就是羽婷在看守所時的管教。當時對羽婷象女兒似的曾經特別關照,也被羽婷越獄牽連提前退休。
臥室裏,羽婷對著一個蘿卜頭比手劃腳。她不是在淘氣,而是在練習她的能量波。
能量波是“梅”這台生物計算機的一個擴展功能。是通過計算機控製,把人體的大量能量聚集到左右食指,瞬間發射出去。對被射物體進行殺傷。這個超能力需要不斷練習才能聚集和發射更多的能量。
自從尹成秀遇害以後,羽婷發誓替父報仇。由於莫雷諾那件特殊的防護服刀槍不入,破壞它的唯一希望就是羽婷的能量波。所以,她遵照師父山中子的安排,天天都在進行練習。目前的成績是,百米以內穿透硬木十毫米。
思宇進屋說:“差不多了。走吧。”
“嗯。”羽婷答應一聲,住了手。大冬天的,腦門上已經見了汗。
思宇伸手給她擦擦腦門:“有進步吧?”
“還差的遠呢。”羽婷發愁地說,“這樣練,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慢慢來。”思宇說,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如果,你的能量波真的到了能殺人的地步,不知道是不是要申請使用證。”
“什麼意思?”羽婷不解地問。
“用槍,不是要有持槍證嗎?”思宇說,“你是不是要有個‘持手證’呢?”
“去你的。手是天生的,要什麼證?”
“那不行啊,你的手具有殺傷力。至少要進行管製啊。”思宇故意裝傻充愣。
羽婷撒嬌地把手一伸:“給,管製起來吧。”
思宇把妻子的小手揣到自己懷裏:“這樣就不違規了。”
“傻樣。一直這樣揣著嗎?”
“嗯。”思宇說,“再揣一會兒。”
突然,外麵傳來一聲喊:
“羽婷。”
隨著聲音,梅瑩推門走了進來。
羽婷慌忙把手從思宇的懷裏抽回來:“媽媽……”
梅瑩絲毫沒注意他們尷尬的表情,自顧自說:“你們不是要看望你何媽媽嗎?還不快去?”
羽婷說,“這就去。”
“帶我謝謝她。”梅瑩說,“就不親自登門拜訪了。”
“是。”
“別呆時間太長了。給人家添麻煩。”梅瑩接著囑咐,“中午回來吃飯。咱們包餃子。”
“又吃包餃子?”羽婷脫口說。
“怎麼?”梅瑩看了羽婷一眼,“不想吃?”
“不是,想吃。”思宇接過來說。
“快去快回。”梅瑩接著說,“羽生去小蓮家了。我和你爸爸先準備著。”
“那我們就去了。”思宇說。
二人離開家,來到街上。羽婷說:“媽媽越來越嘮叨了。”
思宇說:“人上了年紀都是這樣。我媽媽也是。”
“我將來會不會也這樣呢?”
“當然會。”
“太可怕了。我可不要。”羽婷說。
“放心,你就是變的再嘮叨,我也不會討厭你。”
“真的嗎?”
“假的。”思宇說,結果身上挨了羽婷一小拳。於是他誇張地叫了起來。
到了車站,上車下車,很快來到何文英的家門前。羽婷他們半年多前來過這裏。門前的樣子依舊。羽婷過去按下門鈴。
門開了,門縫裏探出一個光禿禿的小腦袋。大大的眼睛瞪著他們:
“找誰?”
見此情景,羽婷很意外:不記得何媽媽家有這麼小的孩子啊。於是,她問:“小朋友,你家大人在家嗎?”
“在,”小腦袋縮回去了:“媽媽。有人。”
“誰呀?”
“一個阿姨,一個叔叔。”
門大開了,估計是孩子的媽媽的女人出現在門前:“你們找誰?”
一個陌生人。怎麼回事?羽婷趕緊看看門牌,沒錯,是這裏。
“姑娘,你找誰?”孩子媽媽追問。
“何媽媽,何文英在家嗎?”羽婷問。
孩子媽媽打量著羽婷:“你是找原來這房的主人吧?她搬走了。把房買給我了。”
羽婷一怔,忙問:“什麼時候?”
孩子媽媽說:“有好幾個月了。”
“那何媽媽去哪兒了?”羽婷急切地問。
“不知道。”孩子的媽媽說,“聽說跟女兒一起去了別的城市。”
聽了房子新主人的回答,羽婷隻好下了樓。心裏十分沮喪。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曾經居住的出租屋。哪裏會不會有何媽媽的消息呢?想到這裏,不由得一陣興奮,趕緊拉著思宇趕到出租屋。敲開了門,同樣是失望。出租屋也換了新主人。看來何媽媽的確離開了洛陽,而且不打算回來了。
羽婷跟著思宇,悶悶不樂地往回走。
“一定是因為我。何媽媽不願意留在這裏感覺傷心,才離開的。”羽婷憂鬱地說。“也不知道過的好不好。”
“你放心,不是因為你。”思宇說,“她一定過的很好。”
“真的嗎?”
“當然。好人有好報嘛。”
兩天以後,羽婷和思宇結束了洛陽之行,要回北京了。梅瑩送到門口。想到這次分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不禁落下了眼淚。
羽婷看媽媽落淚,自己也傷心起來。忍不住抱住了媽媽:“媽媽……”
旁邊的李英連忙勸梅瑩:
“女兒去北京,是回自己家。應該高興。快別哭了,你讓女兒一路上都不放心嗎?”
梅瑩連忙擦幹了眼淚:“去吧。回去好好過日子。別惦記我。”
“我知道了。”
羽婷依依不舍地和家人告別,和思宇一起離開了家,還是小蓮把他們送到車站,上火車回京。
要說現在的交通真發達,剛剛還在洛陽的羽婷和思宇,幾小時後就到了北京。
回到北京的家裏,羽婷和思宇在一起,工作,學習,生活,一天天地過日子。
光陰似箭,時間荏苒。轉眼四年多過去了。在這四年裏,發生了不少事情。在這些事情裏麵,有好事也有壞事。不過,多數都是好事。
先說羽婷娘家這一邊。爸爸小店生意不錯,又開了一家分店。羽生如願考上了北京大學。小蓮遵守約定真的成了他的女朋友,二人搞起了姐弟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