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這邊,思佳被送去意大利留學,回來之後做了總經理,成了爸爸的預定接班人。劉文才去外地的時候,就由他坐鎮總公司的日常工作。思航畢業後,不想在自家的企業工作,想去別處鍛煉鍛煉。於是在一家外企找了份不錯的工作。
思宇呢,由於工作出色受到了嘉獎。升了級別。雖然職務還是科長,可級別已經是副處長級別了。工資等待遇又提高了不少。
今年,是羽婷在大學生活的最後一年。臨近畢業,沒有什麼課程了,同學們大都外出去尋找工作。羽婷呢,婆家人不希望她出去工作,想讓她做專職太太,趕緊生兒育女。不過,羽婷自己還是希望工作一段時間,再回家生養孩子。所以,不管婆婆怎麼說,還是不停地出入各個招聘會場。當然,她沒有生活壓力,可以慢慢地找個理想的工作。
外界常常傳言,象國際關係學院這類學校,是專門培養特工的。其實不然,和別的學校單位一樣,隻有極少的學生被看中進行特殊培養訓練,而他們其中又隻有少數能通過考核,成為真正的特工。就是這寥寥的幾個特工,畢業以後,也要象其他學生那樣去找工作。當然,他們找的是公開工作。除了安全部相關部門少數人員以外,沒有人能知道哪個是普通學生,哪個是特工。
四年裏,唯一一件不好的事情,是思宇的爺爺去世了。劉家舉行了隆重而簡樸的葬禮,送走了老人家。
又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
這一天,正在公園裏欣賞桃花的羽婷接到了孫處長的電話,叫她馬上到他的辦公室去。
“處長。”羽婷走進辦公室,給孫處長敬了個禮。
“羽婷來了?”孫處長正在忙著翻看文件,看見羽婷進來,就停了手。熱情地招呼道:“坐吧。”
羽婷規規矩矩地在沙發上坐下。鄭機要倒了一杯水進來,放在茶幾上。衝羽婷微微一點頭,轉身出去了。
孫處長從辦公桌後麵站起來,走到羽婷身旁坐下。
“怎麼樣?”孫處長關心地問,“這幾年的學習生活,還習慣吧?”
“習慣。”羽婷正襟危坐,彬彬有理地回答。
“那就好。”孫處長隨即收斂了笑容,嚴肅起來,“叫你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任務要你去完成。”
說到這兒,孫處長停下來,看了羽婷一眼。羽婷靜靜地坐在那裏,認真地聽著。
孫處長看她很認真地聽著,就接著說:“是這樣的。有一件重要情報,你去把它取回來。”
“是。”羽婷說,“在什麼地方?”
“在這裏。”孫處長拿出一本地圖冊,指著上麵某國的一個城市說。“你到了那裏……”
孫處長詳細地介紹了接頭的地點和暗號等事項。最後說:
“這件事情很重要,也很危險。如果不幸被發現了。也絕對不能說出真相。怎麼樣,能做到嗎?”
羽婷信心十足地說:“能。”
“那好。”孫處長說,“準備一下,明天就出發吧。”
“是。”羽婷說著站了起來。
“等一下。”孫處長也站了起來。“你要和家人怎麼說呢?”
羽婷想了想,說:“我就說有朋友找我出去玩幾天。順便找工作。”
孫處長滿意地點點頭。
離開孫處長,羽婷回到了家。劉夫人正在客廳裏整理洗好的衣服。看見她回來就問:
“去哪兒了?一上午不見人。”
“和同學見個麵。”羽婷走到劉夫人跟前,一邊幫著整理衣服,一邊說:“媽媽,有件事和您商量一下。”
“說吧。”
“好幾年了,一直呆在家裏。我想出去玩兒玩兒。”
“你自己嗎?”
“不是,和同學。”羽婷期盼地看著婆婆,說:“媽媽,行嗎?”
“去幾天啊?”
“兩三天,最多一個星期。”
“去吧。”劉夫人說,“可要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知道了。”羽婷高興地摟了劉夫人一下:“謝謝媽媽。”
劉夫人笑了。
“我上樓了。”羽婷說完想走。
“羽婷。”劉夫人叫住了她。
“是,媽媽。”羽婷停住了腳步。
“羽婷,”劉夫人停下手裏的活,拉著羽婷坐在沙發上,“你們,是在避孕,是嗎?”
“怎麼了?”
“難道還不打算要孩子嗎?”劉夫人說,“我是說,要是生孩子,二十五歲以前是最好的時期。晚了就不好生了。”
“這我知道。”
“結婚都好幾年了。你也不小了。你看……”
“媽媽,我會考慮的。”羽婷說著站了起來。“我先上去了。”
“羽……”劉夫人欲語又止,看著羽婷上樓的身影,搖了搖頭。
羽婷上了樓,回到臥室。打開衣櫃,準備出行的衣物。第一次接受任務,羽婷很興奮。思宇一回來,就迫不及待地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不料,思宇的表現卻很冷淡:
“我已經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的?”羽婷很奇怪。
“處長和我商量過。”思宇拉過羽婷,“羽婷,以後,關於任務的事,誰也不要說。就是對我,也不要說。”
“對老公也不能說嗎?”
思宇點點頭。“這是紀律,也是為了你的安全。”
“知道了。”
“也不對。”思宇象想起了什麼,又說,“以後,你隻接受我和孫處長的命令。其餘誰的命令也不要聽。知道了?”
“局長的也不聽嗎?”
“就是部長的也不用聽。”
“是。”
“都準備好了嗎?”
“嗯。”
思宇檢查完羽婷的行裝。轉過身來看著羽婷,忽然一把摟住了她,緊緊地抱在懷裏。抱得很緊,緊得羽婷幾乎喘不過氣來。
“思宇哥……”羽婷輕輕地叫著。“這是我第一次執行任務。思宇哥好象不高興呢。”
“沒有。”思宇說,“答應我,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
“嗯。”羽婷伏在老公的胸脯上,輕輕地應了一聲。然後直起身子說:“你就放心吧。”
第二天,羽婷滿懷信心地出發了。
她乘火車倒汽車來到祖國南邊的一座邊疆小鎮。鎮的對麵不遠,就是鄰國的一座城市。羽婷按照孫處長的指示,喬裝打扮,越過國境來到這座鄰國城市。
城市很小,充其量是個大縣城。
在市區一個髒亂不堪的酒吧裏,羽婷和一個圍著破大衣,戴深色墨鏡的男子接上了頭。那個男子也沒有多說話,塞給羽婷一個微型U盤似的東西就匆匆離開了。
羽婷偷偷向周圍觀察了一下,見沒有人注意她,悄悄打開手提包,拿出化妝盒,取出口紅。原來,這口紅是特製的,手持的部分能打開。羽婷把底扣開,把類似U盤的東西放了進去,又把底蓋扣上,口紅又恢複了原樣,完全看不出和普通的口紅有什麼區別。
羽婷把口紅放回化妝盒,又把化妝盒放回手提包。叫來服務員結了帳,把手提包往肩膀上一挎,起身離開座位,出了酒吧。
出了酒吧,是一條大路。這是該市一條主要道路,街上人不少。羽婷走了一會兒,按照老師講的,停下來拿出小鏡子假裝補妝,實際是在觀察是否有人跟蹤。經過觀察,人們趕路的趕路,逛街的逛街,沒有可疑的人注意到她。於是她放心大膽地走路了。
出了小城,一路走來,心情從緊張到放鬆,又變成舒暢。沒想到第一次執行任務這麼順利。前麵有個小樹林,過了樹林就是國境線。過了國境就安全了。羽婷哼著歌曲進了樹林。
樹林裏很安靜,時不時有不知道名字的鳥兒飛過,落在樹枝上。又從這條樹枝飛到那條樹枝,顯得十分悠閑。
羽婷邊看邊走,不成想腳下好象絆到了什麼東西,一個踉蹌,往前就倒。
“不好,有情況。”
羽婷心裏想著,趕緊往旁邊一跳,躲過了絆腳繩。卻撞到了什麼東西上,被彈了回來,一個屁股蹲坐到地上。
“難道是撞樹上了?跳的時候,這裏沒有樹啊。”
羽婷心裏納悶,抬頭一看,哪兒是什麼樹啊,是個人。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那人似乎是怪羽婷撞了他,抱著胸站在那裏,一臉的凶相,擰眉厲目地看著羽婷。
羽婷有任務在身,也不想招惹是非,摸摸屁股,忍著疼站起來。衝男人一笑,轉身想走。可是,剛一邁步又撞上了一個人。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幫人,她已經被圍在了中間。
這幫人都是男人,隻有一個女人。可這個女人卻是他們的頭兒。隻見她一努嘴。那幫男人一湧而上,象餓虎撲羊似的,抓住了她的胳膊。緊接著,抹肩頭,攏二臂捆了起來。眼睛也被蒙上了黑布。她想喊叫,剛一張嘴,就有一塊布一樣的東西塞了進來。
接著,她感覺被塞進了一輛汽車,兩個人把她夾在中間,一點兒活動的餘地也沒有。汽車開了。在顛簸的道路上疾駛著。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羽婷有些不知所措。坐在車上,她緊張地思考:這些是什麼人呢?是遇上了強盜,土匪?還是抓偷渡客的便衣警察?……管它是什麼人,就裝做是無知少女過境玩兒來得,一問三不知。看他們能怎麼辦?如果是一般的小蟊賊,找機會就解決了他們。現在的她,既能變身隱身,又有能量波的超能力,雖然還不能當搶使,對付蟊賊還是綽綽有餘。
打定了主意,羽婷安下心來。冷眼靜觀其變。
不知道過了多久,汽車終於停下來了。羽婷被拽下了車,推推搡搡的走了不少路,好象是進了一座大樓,進了電梯,經過樓道,穿過幾道門。最後進了一個房間。
一直抓著她的手鬆開了。嘴裏的布拿了出去。眼罩也被取下。羽停感覺一陣輕鬆。睜眼觀看。
不看則已,一看嚇了一跳。這地方決不是強盜土匪的黑窩,也不是警察局。倒象是小說裏說的日本憲兵隊,或者是中美合作所的刑訊室。
她現在站在房間裏,房間不大,可是陰森恐怖。牆上掛著皮鞭、鐐銬和繩索。桌子和櫃子上滿是各種刑具,地上擺著刑床,粗大的鐵鏈從房頂上垂下來。
看到這些,羽婷心裏涼了半截。看來自己碰上麻煩的對手了。難道真要把這些酷刑都受一遍嗎?聽說大男人都難以忍受呢。可是,也不能當叛徒啊。那不是她的性格。羽婷咬咬牙,挨到什麼時候是什麼時候,誓死也不能當叛徒。
房間中間有一把帶扶手的椅子。
“坐下。”那個看起來象是頭目的女人命令道。
羽婷不情願地坐了下來。
“說,你是什麼人,到這裏幹什麼來了?”女頭目問道。
“我是中國小姑娘,”羽婷拿出一臉的天真說,“因為好奇,所以過來玩兒玩兒。”
“不是。”女頭目說,“你是間諜,到這裏是執行任務的。”
“什麼呀,”羽婷一臉的無辜,“我真是來玩兒的。這兒的人不是經常來往的嗎?”
“胡說。”女頭目一把揪住了羽婷的左耳朵,用力擰起來,“快說實話,別給我耍花招。”
“哎呦……”羽婷大叫起來,“我真的是來玩兒的。要是不讓,我以後不來就是了。”
女頭目鬆開手,說:“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
“國家派遣局。”
國家派遣局,羽婷知道,這是該國家的特務機構。跟中央情報局性質差不多。看來真的遇上麻煩了。
“所以,你就不要耍小聰明了。”女頭目接著說,“到這裏的人,沒有不說實話的。我們已經知道你是中國特工。快快交代你此行的任務和接頭人。免得皮肉受苦。”
“你說的什麼,”羽婷把頭扭向一邊,“我聽不懂。”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女頭目一晃腦袋,命令打手:“吊起來。”
於是,七手八腳的,羽婷被吊在了房頂上垂下來的鐵鏈上。腳尖剛剛夠到地麵。一個打手拿起了皮鞭。
女頭目麵露凶惡,問羽婷:“說不說實話?”
羽婷咬緊牙:“我說的就是實話。”
“打。”
打手揮起了皮鞭。羽婷叫喊起來:“我說的是真的,幹嗎打我呀?”
“停。”女頭目製止了打手。
羽婷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就這麼放過了自己?不大可能。
果然,女頭目過來抓住羽婷的褲腰,把她的褲子從裏到外都扒了下來。然後拿起一個皮質的板子。
羽婷掙紮著:“打就打吧,幹嗎脫我褲子?你們這些流氓,快給我穿上。”
“說不說?”
沒有得到回答,女頭目揮舞起了板子,打在羽婷的屁股大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羽婷呢,就象普通的女孩子,哭著喊著求饒。可就是不說實話。咬定自己是普通女孩兒,因為好奇過來玩兒的。
打了一陣,女頭目突然停了下來。讓人用繩子栓住羽婷的一條腿,把它吊了起來。羽婷正奇怪她要幹什麼,啪的一下,感覺下身那個地方狠狠地挨了一板子。羽婷疼得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叫了一聲。
就在羽婷忍受著刑訊的煎熬的時候,千裏之外也有一個人在忍受著煎熬。這就是思宇。他忍受的是內心的煎熬。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羽婷的這次任務,其實是她真正成為特工前的最後一次考核,也是特訓的最後一步:堅強和忠誠的考察。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程序,但是,被捕和受刑是肯定的。她會受到嚴重的拷打。這可不是演習似的假暴力,而是實實在在的真刑罰。雖然不會被打得皮開肉綻,也不會給她造成任何永久的傷害,但確確實實,在這裏,未來的特工會受到各種各樣的常人難以忍受的刑罰。包括心理和肉體上的。以考察受試者的意誌和忠誠程度。隻有通過了考察的人才有資格成為真正的特工。因為,在充滿危險和隨時可能被捕的情況下,比起能力和技巧外,堅強的意誌和堅定的忠誠顯然更重要。很難想象在敵人的利誘和拷打下很快就說了實話的人能當特工。
思宇就曾經經曆過這樣的考察。當時的情景讓他終生難忘。至今仍曆曆在目。
此刻,思宇在他的辦公室裏,坐立不安。越想越心疼,越想越不安。他仿佛看到了他心愛的老婆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因為忍受不了肉體的痛苦和精神的羞辱在哭泣哀號;仿佛看見她赤身被無情的繩索緊緊地捆綁著,冰冷的皮鞭和板子狠狠地打在她光滑的身上;大量的涼水灌進她的肚子……
想著,想著,他再也忍不住了。霍地一下,站起身子,推門衝進了幽暗的樓道。
他大步流星地來到孫處長辦公室。門虛掩著,推門一看,屋裏空空如也,孫處長不在裏麵。他去哪兒了?難道去現場了?
“劉科長,你在這裏幹嗎?”鄭機要抱著一些文件出現在門前。
思宇趕忙問:“孫處長去哪兒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鄭機要說著鎖上處長室的門,準備離開。
思宇從她的神態看出她在撒謊。連忙攔住她,央求道:“我找處長有急事。你就告訴我吧。”
“我真的不知道。”
“快告訴我。不然耽誤了工作你承擔不起。”思宇威脅道。
鄭機要不屑地“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思宇一看這招不靈,急忙追上去,跟著說好話:“你就告訴我吧。改天我請你看電影。”
看見思宇是真心著急,鄭機要停住腳步說:“你去政教處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第三工作室。”
“政教處……謝謝你。”思宇說著拔腿就走。
鄭機要在後麵喊:“處長要問,別說是我告訴你的。”
第三工作室裏,孫處長和兩名特訓處的專家正在電腦前,通過網絡,遠程觀察指揮著千裏以外那間刑訊室裏的考察。屏幕上出現的是通過攝象頭傳送的刑訊室的情況。
突然,網絡出現了阻塞,屏幕上的圖象固定不動了。專家們一陣忙活。
正在這時,工作室的門被砰然打開了,思宇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一看屋裏的情況,立刻就明白了他們在做什麼。他們是在考核,指揮著千裏之外的刑訊現場。那邊正在折磨羽婷。
他喘著粗氣,一動不動地站在孫處長麵前,目不轉睛地瞪著他。
孫處長抬頭一看是思宇,不高興地問:“你來幹什麼?不是讓你回避嗎?”
“處長,”思宇激動得有些結巴,生硬地說,“停止,停止吧。你們不能這樣對她。她是一個女孩子。”
孫處長一聽,立刻沉下臉來。用低沉的聲音嗬斥道:“出去,這是什麼地方。敢來這裏胡說八道。”
“停止,停止吧。”思宇懇求道,“非得這樣嗎?她會受不了的。”
“是她受不了,還是你受不了?”孫處長教訓道,“特工的工作,隨時麵臨著危險。現實的情況可能比這殘酷的多。不這樣訓練,怎麼勝任工作?別說執行任務,可能性命都丟了。”
“這我知道。可是……”思宇說,“您發發慈悲,饒了她吧。我寧可她不當特工,也不能讓她再受罪了。”
“胡說,”孫處長正色道,“這是你劉思宇個人的事情嗎?這關係到國家的利益。”
“你要是再不答應,我就親自過去阻止。”思宇狠狠地說。
“胡鬧。”孫處長低聲罵了一句。
“我說到做到。”思宇咬著牙說。
可能是看思宇感情真切,也可能是訓練已經達到預期的目標。孫處長沉吟了片刻,對兩名專家說:“我看可以結束了。”
兩名專家商量了一下,互相點點頭。網絡還沒有通,一個專家撥通了那邊現場的電話。對方的回答令人瞠目結舌。
“不用停止了。已經結束了。”那個負責的女人說:“那個女孩兒耍了個花招,已經跑了。”
專家捂住話筒,對孫處長說:“她說應試者逃跑了。”
“什麼情況?”孫處長拿過話筒問。
原來,刑訊室裏的羽婷一直在尋找逃跑的機會。她先假裝受不了折磨,哀求女頭目放開她,答應解開繩子就說實話。等他們解開了繩子她立刻施行隱身大法,先讓自己隱身,又取出裝有U盤的口紅塞進身體裏,逃出了刑訊室。
女人報告完情況,又抱怨說:“那丫頭不是妖女,就是仙女。居然會隱身,而且會發射五彩神光。”
“什麼?”孫處長感到莫名其妙,“什麼‘光’?”
“跑就跑吧,還用神光打我。打的我好疼。”女人滿腹牢騷地發著脾氣說。“都快疼死了。”
“打你?打你哪兒了?”孫處長問。
女人繼續抱怨:“處長,這個女人有超能力,您怎麼沒告訴我呀?您要是早告訴我,也好有個防備。就不會出這事了。您怎麼不告訴我呀?”
“這個,我也不知道。”孫處長支吾著,又問:“她打你哪兒了?”
女人沒回答。
“到底,打你哪兒了?”孫處長繼續追問。
女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歇斯底裏般大叫:“屁股。”
然後猛然掛斷了電話。
孫處長一頭霧水,他拿著電話,問思宇:“羽婷她會放神光打人嗎?”
羽婷跑了,思宇暗自高興。見孫處長問他,也假裝糊塗敷衍道:“什麼光?我不知道。許是他們看花眼了吧,也許是嚇暈了。”
因為知道那個刑訊室所在的位置是在國內,羽婷從那裏出來,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了。思宇一顆心總算放回了肚子裏。輕鬆地回了辦公室。就等羽婷回家團聚了。
可是思宇怎麼想也沒想到,羽婷出了那座大樓,由於心慌,路又不熟,居然走錯了方向。又回到了鄰國那座小城市。不過,由於羽婷並不知道那些人的真實身份,還以為是該國的反間諜機構人員,所以,又到了那座城市也不覺得奇怪。
羽婷受刑的那座建築是在一個僻靜的小樹林裏。由於害怕被追趕,從那裏出來,羽婷沒敢上公路,一路都是鬆軟的土路。即便如此,幾個小時下來,還是走的腳底生疼。而且,一直光著屁股也害羞。一路上沒有人家也就算了。如今進了城是該想辦法弄身衣服和鞋穿了。嗯,就去商店“借”,記住牌號,回去寄錢還給他們。
前麵不遠,一條熱鬧的街道旁邊有一家服裝店,店麵不大,賣的都是中國衣服,從櫥窗的陳列來看還不錯。於是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商店裏,老板娘正在忙著招待顧客,聽見門響,扭頭看看,沒看見人,以為自己聽錯了,也沒在意。繼續招待她的客人。
這個服裝店店麵不大,衣服倒不少。羽婷一邊挑選著合適的衣服,一邊看了看客人:長相平平,可濃妝豔抹;身材臃腫,卻挑了一套華麗的服裝。顯得特別庸俗。看她又挑了一件更豔麗的衣服,忍不住說了一句:
“身材那樣,還穿這麼暴露的服裝。難看死了。缺點都暴露了。”
老板娘聽了嚇了一跳。屋裏隻有她和客人兩個人,怎麼有第三個人的聲音。她朝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什麼也沒有。再往四周看看,也沒有別人。不禁有些擔心:我這是怎麼了,一再出現幻覺。得去看看醫生了。
客人以為是老板娘說她身材不好。不滿地說:“我的身材不好嗎?穿這件衣服不合適嗎?”
老板娘趕緊陪不是:“你的身材很好,這件衣服很適合你。簡直就是量身定做的。”
羽婷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捂住嘴巴。
接著,她挑好了衣服,在眾多展示的衣服掩護下,穿在了身上。一事不煩二主,又順便從老板娘的錢櫃裏“借”了二千元人民幣。這個城市,地處邊境,兩國居民經常往來。交往頻繁。當地人大都以會說中國話為榮。雖然法定貨幣是本國的什麼“盾”,可由於本國貨幣經常貶值,居民們崇拜中國貨,流通貨幣最受歡迎的也是人民幣。羽婷把錢揣進兜兒裏,趁沒人注意,顯身出了服裝店。在隔壁鞋店買了鞋。把自己從頭到腳武裝起來。
做好了這些,天色已經將晚。沒有過境的車了。於是當晚,她就找了旅店住了下來。
旅店很小,其實就是居民住宅多了幾間閑房就開起了旅店。旅店的老板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姓阮。又矮又黑又瘦,和武大郎有的一比。阮老板人雖然長的醜陋,可是卻很熱情。羽婷提出要一個安靜的單間,阮老板立刻把她帶到二樓,打開一個房間。一邊熱情地往裏讓,一邊用熟練但不地道的普通話問:
“天這麼晚了,姑娘吃飯了沒有?”
羽婷搖搖頭。阮老板就出去了。
羽婷放下行李,其實也沒什麼行李。就是一個手提包還是才買的。打量著房間。屋裏雖然簡陋,卻也幹淨。竹子做的桌子,竹子做的床。散發著一股沁人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