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羽婷叫了一聲。眼前的周秀芝,瘦的皮包著骨頭,臉色蒼白,沒有一點兒血色。和以前相比象換了一個人。讓人看著心疼。
從醫院出來,羽婷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周秀芝那瘦弱的軀體,蒼白的臉龐老在她眼前晃動,揮之不去。對於這個女人,雖然跟她沒有血緣關係,可是,這個曾經和親生母親在一起的女人,是她,在茫茫大海裏揀回了自己的生命。可以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現在,恩人有難,她怎能袖手旁觀?
再說幼林,這個讓她飽受牢獄之苦,甚至差點喪了性命的丫頭,本應痛恨,拳打腳踢,撕成碎片也不解恨才對;可是現在,她卻對她怎麼也恨不起來。相反,卻對她牽腸掛肚的。聽說她欠了錢,竟然不假思索地要替她還錢。好奇怪呦。就是因為她是她的基因造就的一塊肉?
也許,這就是母愛的本能吧。她還沒有孩子,她享受過母愛,卻還沒有付出過母愛。還不知道付出母愛是什麼感覺。難道就是這樣:對方犯了錯誤,甚至傷害了自己,卻還要為她辯護,還要為她牽腸掛肚。
幼林這丫頭其實也不是一無是處。向程標借債,借黑社會的錢,她不會不知道後果。她一個打工妹,一無擔保,二無抵押,程標居然肯借錢給她,險惡用心,不想也知道。還不是要讓幼林用身體去還債。一個女孩子,一旦走上了這條路,回頭就難了。這一切,幼林不會不知道。可是為了救母,她還是毅然選擇了借款。舍身救母,精神可嘉。可是,作為自己,母親也好,姐姐也好,怎能看著她墜入地獄,坐視不管呢?
那筆借款,於情與理,她都要幫助歸還。
可是,那是三十萬啊,不是小數目。三十萬,她哪兒有那麼多的錢啊?她現在,有賠償金十萬,上次任務獎金五萬,去掉日常的花消,最多能拿出來十五萬來。剩下的十五萬加上利息怎麼還?
她想到了賴帳。憑她的超能力,程標他們不能對她怎麼樣。可是,幼林和阿姨呢?她清楚,象程標這種人,心狠手辣,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自己又不能二十四小時保護她們。
還是要找到錢。至少要還上本金。怎麼辦,上哪兒去弄錢呢?
從離開醫院回到家起,羽婷的腦袋裏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去借吧。和誰借呢?爸爸媽媽不會有那麼多現錢。再說了,沒怎麼孝順父母,怎麼還好意思再讓他們操心呢?公公婆婆?想都別想。把錢用到不相幹的人身上,說不定會討一頓罵呢。別自找沒趣了。
三天很快過去了,今天就是約定還錢的日子。可錢呢,還是沒有著落。
上午,家裏人上班的上班,上街的上街。隻有公公劉文才在客廳接待客人。羽婷給客人上茶以後,回到二樓臥室,坐在梳妝台前,對著大鏡子想主意。
正沒轍呢,手機響了。羽婷一看,是客人要走,公公讓她下去。
羽婷整理了一下裝束,打起精神來到樓下。劉文才在單人沙發上坐著,斜對麵坐著客人大叔,這個大叔姓牛,也是公公的朋友。羽婷走過去,雙手放在身前,禮貌地給他鞠了一躬。然後衝著劉文才叫道:
“爸爸,有事嗎?”
劉文才拿起茶幾上的一個信封,遞給羽婷:“把這個替我存上。存好了先放你那兒。我和你牛叔叔去一趟珠海。”
羽婷雙手接過信封,問:“今天就去嗎?”
“現在就出發。已經買好機票了。”
“這麼急?”
“那裏有個博覽會,想去看看。”劉文才說著站了起來。“跟你媽媽說一聲,我就不給她打電話了。你去把行李拿出來。”
“是。”劉文才經常出差,行李都是常備著的。很簡單的一個旅行包。羽婷把它拉到客廳,又拿來外衣,問:“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劉文才一邊穿著外衣,一邊回答:“不一定。到時候再打電話。”
說完拿起行李就和那個牛叔叔一起往外走,羽婷跟在後麵相送。走到玄關,劉文才突然站住,指著那個信封,低低的聲音囑咐羽婷:“放在你那兒,別告訴你婆婆。誰也別說。知道嗎?”
“知道了。”羽婷手裏攥著信封回答。
送走了公公,羽婷回到樓上臥室。打開信封一看,裏麵是一張簽章齊全的現金支票,和一張銀行卡。一看支票的金額,羽婷的眼睛都瞪大了:二十五萬元!
她立刻想到了幼林的那筆欠款。還差十多萬元。要不先拿這筆錢頂上?不行,公公知道了怎麼辦?不會的,公公去了外地,有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就是回來了也不一定馬上就要。這段時間我會想辦法還上的。還是不行,這不是欺騙嗎?萬一被發現了呢?那就慘了。要不跟公公打個招呼?不行,公公不會答應。這不是自討沒趣嘛。
羽婷腦袋裏激烈地正在鬥爭著,幼林來了電話:
“姐姐,時間快到了,去不去呀?”
羽婷明白幼林說的是約定還錢的時間。她不再多想,下定了決心:先還了錢再說:“去。你到那個路口等我。”
她把應用的東西裝進手提包裏,挎起手提包就出了門。出門前,為了預防萬一,還啟動了能量波的發射程序。定時為兩小時。她的能量波超能力默認有效時間是三十分鍾,最長時間就是兩小時。兩小時內可以手動關閉。
羽婷坐出租車來到那個路口,幼林正在東張西望地等著她。看見羽婷下了出租車,就跑帶跳地迎了過來:
“姐姐。”
羽婷下了車,也沒多說話。一臉的嚴肅,往前就走:“走。”
幼林慌不迭地跟上前來:“錢拿來了?”
“別多說話。”
前麵就是約定的餐廳了,也就是上次和思宇約好吃午飯結果卻碰上了追債的地方。玻璃的大門反射著刺眼的陽光。
羽婷攜幼林走進大廳。禮儀小姐陪著笑臉迎上前來:“歡迎光臨。請問幾位?”
“找人。”
羽婷話剛出口,幼林眼尖,指著裏麵一張桌子說:“姐姐,在那裏。”
順著幼林所指方向,果然,程標和手下已經等在那裏了。羽婷不慌不忙朝他們走去,幼林緊緊跟在後麵。
羽婷走到桌旁,程標起身迎接。羽婷沒理他,顧自在程標對麵坐下,把手提箱放在桌子上,用手一按,打開箱子。幼林一看,裏麵滿滿的全是人民幣。羽婷把箱子旋轉一百八十度,往前一推。程標欠身剛要仔細檢查,羽婷又把箱子拉了回來,蓋上。用手按住,說:
“借條。”
程標衝站在旁邊的艾學習一努嘴,艾學習掏出借條。雙方同時交換了借條和手提箱。
羽婷拿過借條讓幼林確認,幼林點了點頭。羽婷幾把把借條撕得粉碎。正要告辭。那邊檢查還款的艾學習突然大叫:
“錢不對。”
程標聞聲,臉色突變。把煙頭一扔,大怒道:“臭丫頭,你她媽耍我。皮子癢癢了?”
程標的手下見大哥發怒,都擰眉瞪眼,一個個虎視耽耽地盯著兩姐妹,做出隨時準備打架的姿勢。一時間,劍拔弩張,氣氛變的十分緊張。
幼林下意識地朝羽婷身後躲了躲,輕叫一聲:“姐姐。”
羽婷心裏其實也很緊張,可表麵上很平靜自然。她伸手去手提包裏掏出一麵小鏡子,悠閑地照了照鏡子,泰然自若地說:“緊張什麼。堂堂的標哥這麼不冷靜,真讓人倒胃口。說說,錢怎麼不對了?”
程標自覺失態,連忙緩和了態度。衝艾學習說:“你他媽慌什麼?錢怎麼不對?”
艾學習說:“標哥,利息少了。”
程標對羽婷說:“這怎麼解釋?”
羽婷不慌不忙地說:“我是按照法定最高利息給的。怎麼,不對嗎?”
“可是,借條上不是這樣。”
“我隻能這樣給了。”
“臭丫頭找死啊?”
“隨便你怎樣。”羽婷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是去告我,還是私下解決。黑道白道隨你的便。我隨時奉陪。”
程標沒想到羽婷,一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孩子說起話來這麼硬。一時沒有說話。
艾學習附在程標耳邊說:“大哥,這樣我們損失不少。”
“這是我全部的財產了。”羽婷軟中帶硬地說,“標哥不會跟一個女孩子斤斤計較吧?”
程標臉上的肌肉顫動了一下。
“一回生,二回熟。”羽婷又說,“標哥如果給了小妹這個麵子,日後小妹決不會忘了標哥的好處。”
程標沉吟半晌,突然換了一副表情,大笑起來。笑畢。對羽婷說:“看你也不是等閑之輩。好,這個朋友我交了。給你這個麵子。這個給你,算我奉送。”
程標說著,拿起一捆鈔票扔給羽婷。
“那就謝謝了。”羽婷也不客氣,拿起來扔給幼林。站起身說:“標哥,沒什麼事,小妹就告辭了。”
程標說:“一起吃了飯再走。”
“不了,小妹還有事情。下次再打擾。”
說完,帶著幼林離開了座位。
艾學習看著她們的背影對程標說:“大哥,就這麼讓她們走了?”
“你知道什麼?”程標說:“這丫頭可不是個好惹的。一看就知道是個見過世麵的人。”
艾學習不屑道:“一個女人……”
程標說:“別小看了現在的女人。多少英雄好漢,都是敗在女人手裏。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出了餐廳,羽婷長出了一口氣。
幼林拉著她的胳膊敬佩地說:“姐姐,你真棒。標哥對你都客客氣氣的。我還以為要打起來呢。”
“他不敢。”羽婷說,“打起來還不定誰輸呢。”
“真的嗎?姐姐真的打的過那些無賴嗎?”幼林好象很興奮。
“誰還騙你。”羽婷自負地說。
“姐姐好棒耶。”幼林拍手道。
“你呀,以後少和這種人來往。”羽婷說著疼愛地點了一下她的鼻子。
“是。”幼林很乖巧地答應。羽婷的關心和大方拉近了她們的距離。因為殼隆人的身份產生的敵意已經所剩無幾了。取而代之的是親近和依賴。她覺得有這麼個說不清楚是母親還是姐姐的長輩挺不錯的。
中午,他們一起吃的飯。
在飯桌上,羽婷問幼林:“以後怎麼打算?”
“當然是找個工作了。”幼林說,“媽媽的病在北京治療起來也方便些。可是,北京的工作很難找。我又沒什麼學曆。”
“等一下。”羽婷說著打了個電話,然後說:“快點兒吃,我們去一個地方。”
幼林好奇地問:“去哪兒?”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飯後,她們搭出租車來到一個地方。這是一座瑰麗的大廈,大廈高高的頂上豎著四個大字:文才集團。
他們進了大廈的大門。
幼林一邊跟著羽婷走,一邊瞪大了眼睛四處張望:“這是?”
“我公公的公司。”
“好大啊。”
羽婷走進大廳,看門的保安連忙打招呼:“少夫人,您來了?”
羽婷微笑著點點頭。和幼林上了電梯,直到20層的總經理辦公室。在外間,一位秘書摸樣的人有禮貌地招呼:
“少夫人,您來了?”
“嗯。總經理在嗎?”
“在裏麵。”
秘書說著給她開了門。報告說:“總經理,少夫人來了。”
正在辦公的劉思佳停下手裏的工作,起來迎接:“嫂子,這就是……幼……”
“幼林。”羽婷回答。碰碰幼林的胳膊:“叫姐姐。”
幼林略一躬身:“姐姐,你好。”
“嗯。”思佳招呼道,“坐吧。”
大家都坐下了。秘書送來了茶水。出去帶上了門。
“真的跟你一模一樣。”思佳打量著幼林,打趣地說:“到底哪個是我嫂子呢?”
“隨便認一個好了。”羽婷也開玩笑地說。
大家都笑了。
羽婷說:“思佳姐,剛才電話裏我和你說的事?”
“哦。”思佳把臉轉向幼林:“聽你姐姐說了。做過營業員?有什麼特長沒有?”
幼林不好意思地搖搖頭:“都怪我不愛學習。不過,我會努力的。”
思佳點點頭:“這樣吧,你寫份簡曆。先從最基礎的做起。沒有學曆不要緊。從現在開始努力。”
“是。總經理。”
思佳走到辦公桌旁,按下內部電話:“叫人事部長來一下。”
從公司出來,羽婷和幼林交換了住址和聯係方式。二人來到路邊等車。
“剛才那個,總經理是姐姐的小姑子?”幼林問。
“嗯。”
“比你大啊?”
羽婷笑了:“你也看見了。我叫她姐姐了。”
“怎麼她當總經理?”幼林說,“姐夫不是長子嗎?為什麼不當總經理?”
“他不想當。”羽婷看出了幼林的疑問,就說,“你放心。現在公司還是我公公婆婆的,以後我們都能繼承股份的。”
幼林又說:“姐姐好歹也是集團老板的兒媳婦,怎麼連輛汽車也沒有?出門還得打車。”
“這個……”羽婷說,“我不需要。”
“姐姐真是好人。”幼林說。不知道是在誇羽婷,還是說她傻。
把幼林送上了車,羽婷也回了家。婆婆和奶奶都在客廳裏。
“我回來了。”
羽婷和婆婆打了聲招呼,就上了樓。進了臥室,解開衣服。忽然,幼林的聲音又在耳朵邊響起:
“姐姐好歹也是集團老板的兒媳婦,怎麼連輛汽車也沒有?出門還得打車。”
羽婷在梳妝台前坐下。心裏開始了盤算。
是啊,富翁的老婆,哪個不是穿金戴銀的,汽車洋房的?自己好歹也是千萬富翁的兒媳婦,卻連輛代步的汽車也沒有。別說汽車了,就是衣服首飾也沒幾件值錢的。更讓人不解的是,結婚都三年了,婆婆居然連丈夫的工資都沒給自己。思宇的工資卡還在婆婆手裏。這也太不象話了。是怕自己亂花錢,還是看不起自己?
人就是這樣,沒有人提醒,還不覺得怎樣。有人一攛掇,意見就來了。羽婷現在就是這樣。越想越憋氣,越想越窩火。心裏一別扭,臉上就帶出來了。整個一個晚上,沒笑過一次。話也不想說了。
思宇看出了問題,飯後回到臥室,關心地問:
“哪兒不舒服了嗎?”
“沒有。”
思宇伸手去摸羽婷的腦袋,被羽婷檔開了。
“幹嗎噘著嘴巴。能栓頭驢了。”思宇開著玩笑,也沒能換回羽婷的笑容。他看看羽婷,以為是想起了生父的事。就說:“對了,忘了告訴你了。聽孫處長說,咱們的提議已經引起了國際社會關注,許多國家都把未來世界列為危險組織,加以限製和打擊。再過不久可能就可以圍剿她的總部。嶽父報仇的日子不遠了。”
“哦,太好了。”羽婷臉上掠過一絲笑容。很快又消失了。
思宇見狀,索性直接問道:“羽婷,有什麼心事和我說。別放在心裏憋出毛病來。”
羽婷看著他的臉,注視了一會兒。突然起身朝門外走去。
“你去哪兒?”思宇忙問。
羽婷沒有回答。出門下樓來到客廳。客廳裏婆婆、奶奶正在看電視。看見羽婷下來,劉夫人和藹地招呼她:
“羽婷啊,過來看電視。這電視挺有意思。”
“媽媽,您過來一下,我有話跟您說。”羽婷站在沙發後麵說。
“我嗎?”劉夫人站起身,又盯了電視一會兒。戀戀不舍地離開座位。進了主臥室。
羽婷跟了進去,隨手關上了門。婆媳二人對麵坐了下來。
“媽媽,我是您的兒媳婦,對吧?”羽婷張口就說。
劉夫人不明白她的意思,不解地說:“當然了。”
“可您為什麼拿我當外人呢?”
“這話從和說起?”劉夫人愕然道。自接受羽婷為兒媳婦以來,她自認為對羽婷和對待自己的親閨女一樣,沒什麼不同。不知道羽婷,為什麼還有此言。
“媽媽從來就不信任我。”羽婷說,“我是思宇的老婆,可是思宇的工資卡卻一直是媽媽拿著。還有……”
羽婷連珠炮似的說著,劉夫人也不加解釋。隻是一聲不響地看著她。
從婆婆房間出來後的羽婷,逐漸冷靜下來。不禁產生了許多擔心。甚至後悔起來。一向乖巧的她,突然提出了一大堆意見。還帶著明顯的發泄情緒。婆婆能接受嗎?會不會生氣從此討厭她這個兒媳婦呢?該不會把她和思宇趕出去吧?那就糟糕了。
第二天上午,羽婷正在臥室裏整理衣服。劉夫人懷裏抱著一個小匣子敲門進來。
“媽媽,”羽婷連忙站了起來。同時觀察著婆婆的臉色。婆婆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出生氣也看不出高興。弄的羽婷心裏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將要發生的是福還是禍。
劉夫人在床沿上坐了下來,對羽婷說:“你也坐下。”
“是。”羽婷答應著,機械地半個屁股坐在床上。
劉夫人把小匣子放在床上,說:“這裏麵是思宇的工資卡,還有存折。你不是要嗎?那就給你。”
“我那是隨便說的。”羽婷忙說:“其實,不要也可以。放在媽媽哪兒就好。”
劉夫人笑了:“別言不由衷了。你是思宇的老婆,早就應該由你保管。是我疏忽了。”
羽婷鬆了一口氣。
劉夫人打開了匣子。拿出一個帳簿和存折:“還有,這是平常的家用。也由你保管。以後,這個家的日常生活就由你來安排了。你可要努力呦。”
羽婷一下摟住了婆婆的脖子:“媽媽。”
劉夫人摸著羽婷的脊背,溫和地說:“可是有個條件:你可要趕緊給我們生個孩子呀。”
羽婷不好意思地說:“知道了。”
劉夫人退居二線,羽婷從此正式成為劉家大家庭的女主人。掌握了思宇的財產,挪用的“公”款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還上了。問題解決,羽婷別提多高興了。
一個緊急命令把正在做飯的羽婷叫到了安全部。
一進孫處長的辦公室,一股凝重的氣氛撲麵而來。屋裏其實隻有兩個人,一個是孫處長,一個是思宇。孫處長在打電話,思宇在看材料。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羽婷看見思宇習慣地想撒嬌,張開嘴親昵地叫了聲:
“老公……”
思宇抬頭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下。臉上一點兒笑模樣也沒有。
羽婷看到思宇這副表情,也把調皮撒嬌的想法嚇回去了。一聲不響地悄悄在思宇旁邊坐了下來。
很快,孫處長打完了電話。他放放下話筒,走了過來,在思宇和羽婷對麵坐下。十分鄭重地說道:
“叫你們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們。有多重要呢?這麼說吧,是一件關係到國家民族利益的重要事情。”
原來,我們國家的迅速強大使某些國家感到不安,他們針對我國搞了許多軍事條約和計劃。根據可靠情報,某大國最近就搞了一個龐大的世界防衛計劃。稱為雷暴行動計劃。其主要目的就是針對我國的。為了國家的安全,有針對性的進行防禦,必須設法得到這部計劃的詳細文件。為此,有關情報部門盡了最大努力,用了各種辦法,可是都沒能如願。安全部還兩次派經驗豐富的諜報人員前去協工作。結果,不但沒有得到情報,而且派去的兩名特工也神秘地失蹤了。經過分析,很可能遭遇了不測。已經被捕甚至遇難。當地的情報組織可能也遭到了破壞。
事情緊急,事態嚴重。必須再派人前去。獲取情報,恢複組織。於是,研究決定,派有超能力的羽婷和思宇前去完成任務。
“這次行動,就叫海燕行動。這是個十分重要,也十分危險的任務。”孫處長期望的目光看看羽婷,又看看思宇。“怎麼樣,有信心嗎?”
思宇放下手中的材料,平靜地說:“我什麼時候失手過?”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孫處長說著高興地打了思宇一下。轉過頭來對羽婷說:“真抱歉,剛畢業就讓你做這麼艱巨的任務。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羽婷說:“您就放心吧。”
“好,”孫處長衝著外屋叫道:“鄭機要。”
話音剛落,鄭機要就推門走了進來。手裏麵拿著一張光盤。孫處長接過光盤說:“你出去吧。”
“是。”鄭機要說完走了出去,帶上了門。
“這是目前掌握的有關的全部資料。”孫處長把光盤交給羽婷,“準備一下,就盡快出發吧。”
接著,他們就行動的具體內容進行了商量。
仁川國際機場,123次航班已經進港。隨著人流,飛機上下來一男一女。男的商人打扮,女的似乎是隨行的秘書。這就是思宇和羽婷。化裝成來這裏考察商機的商人入境。
很快,他們就順利通過檢查,出了機場大廳。乘汽車,來到首爾一家賓館下榻。
按照計劃,明天一早他們將分開行動。今晚是他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天。
單獨執行這麼重要的任務,羽婷顯的興奮又緊張。思宇倒是十分鎮靜,和平常沒什麼區別。這樣執行任務,對他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麵對激動的羽婷,不斷給她打氣:“你放鬆點兒。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當平常訓練一樣。”
“誰說我緊張了?”羽婷不服氣地說,“我冷靜著呢。”
“你看你手心都是汗。”思宇拉著她的手說。“還說不緊張。”
“這不是緊張,是熱的。”羽婷強詞奪理地說。
思宇也知道,膽量是練出來的,經驗是積累的。不可能幾次訓練就達到爐火純青的程度。得在實踐中鍛煉。為了消除羽婷的緊張,他帶羽婷來到賓館旁邊的夜總會。
剛剛坐下,就有男士請羽婷跳舞。是個瘦長的男孩子,滿臉稚氣,看樣子還是個高中生。羽婷看了思宇一眼。思宇微笑著點點頭。於是羽婷搭住男孩子的手,跟他下了舞池。一邊跳舞,一邊偷看思宇。思宇默默地觀察著在場的人們。發現羽婷看他,就鼓勵地衝她擺擺手。羽婷放心了,盡情地跳著。好象不是來執行任務,倒是來旅遊度假的。
又跳了一會兒,羽婷再往這邊看發現思宇已經不在了。再一看,他也被一個女孩子邀請跳舞去了。
就這樣,他們在這裏玩兒了一晚上。盡興以後,手牽手出了夜總會,回了賓館。
“我去洗澡。”羽婷脫掉外衣要走。
思宇一把拉住了她:“別去了。就這麼睡吧。”
“不要,一身都是臭汗。”
“讓我看看哪兒汗最多。”
第二天早起,吃完早飯,思宇就退了房。約定好第二天中午在六三大廈餐廳見麵彙報工作,就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