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就在這時,皮特曼突然伸手去搶羽婷手裏的U盤。幸虧羽婷眼疾手快,躲了過去。把手高高地舉起。皮特曼伸著胳膊夠著。
“把它給我。”
羽婷手裏緊緊攥著U盤,手伸的遠遠的。皮特曼夠不著,急了眼。起身撲了過來,把羽婷壓倒在地。兩個人在地上翻滾起來,爭搶著那個裝有絕密文件的U盤。
因為怕驚動了別人,兩人都不出聲。隻是默默地撕打著。
突然,兩下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問話聲:
“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原來,是屋裏的撕打聲,驚動了服務員。
屋裏的人,停止了撕打。羽婷盡量平穩地說:“沒有。”
“哦。”外麵的人答應一聲走了。
屋裏的人繼續翻滾著搶那個U盤。搶來搶去,羽婷畢竟是女人,力氣上不如對手,最後還是被皮特曼把U盤搶了去。
“還給我。”羽婷著急地喊,“不然我報告上級了。”
皮特曼還管那些?攥著U盤就往外走。羽婷已沒力氣追趕。一著急,啟動了能量波。對著皮特曼的後背,手臂一用力,一道電光直射皮特曼的後心。皮特曼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羽婷坐在地上緩了一會兒,恢複了一些體力。站起身,走到皮特曼的身旁,抓起他的右手,把U盤扣了出來。她摸了摸皮特曼的鼻子,似乎還有氣息。羽婷也不管他,收拾起自己的東西,開門離開了房間。
羽婷出了房門,四下一看,周圍靜悄悄的。沒什麼異常。這才鬆了口氣。整了整衣冠,從容地朝基地大門走去。
轉眼到了基地門口,遠遠地看見有士兵在值勤。羽婷認出帶班的又是前幾天她進來時的那個士兵。於是,一邊熱情地打著招呼,一邊若無其事地走過去:
“大哥,又是你值勤啊?”
值勤的士兵似乎也認出了她:“怎麼,走啊?”
“是。”羽婷掏著證件。
“玩兒的好嗎?”士兵接過證件掃了一眼,又還給了她,“怎麼不讓皮特曼少校送你回去呀?”
羽婷接過證件收了起來。“他忙著呢。我自己走就行了。”
士兵拿出登記本讓羽婷簽字,一邊熱情地介紹著:“沿著前麵這條路一直走,不遠就有長途車。一個小時一次。”
“知道了。謝謝你。”羽婷說著在登記本子上簽了字。
這時,他的對講機響了起來。士兵一邊打開路竿,一邊拿出對講機通話。
羽婷三步兩步出了大門,恨不能插上翅膀飛離這個地方。
誰知道,越著急越出事。後麵突然傳來士兵的喊聲:“那位小姐,皮特曼少校的女朋友。你回來。……”
羽婷偷眼一看,帶班的士兵帶著一個士兵追了出來。羽婷意識到出事情了。假裝沒聽見,不但沒停下腳步,反而加快了腳步。跑了起來。
眼看過了開闊地帶,士兵也越追越近了。喊聲也越來越大:
“站住。別跑。再跑我開槍了。”
羽婷知道士兵不是在嚇唬她。因為她耳朵裏聽見了拉槍拴的聲音。怎麼辦?這周圍一棵藏身的小樹也沒有。再不停步,真的要挨槍子了。羽婷似乎已經看見士兵抬槍瞄準了她的大腿。雙腿有點兒不聽使喚了。
正在這時,不知道從哪裏出來一輛小轎車,開足馬力衝這裏衝來。到了羽婷身邊,一個急轉彎,一百八十度,伴隨著刺耳的刹車聲,停在了羽婷身邊。
門開了,思宇衝她大聲地喊:“快上來。”
來的真是時候。羽婷馬上跳上了汽車。關上了車門。轎車立刻啟動。
追趕的士兵停止了追趕,拿起對講機。不久,一溜摩托和軍車開出了基地,朝思宇他們的轎車開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經曆了千辛萬苦,生死的考驗,終於來到了親人身邊。羽婷跳上了車。坐在思宇旁邊,感到特別親切,有無數的話想和老公說。先前由於金社長的忠告產生的懷疑的陰影,也全都拋到九霄雲外,想不起來了。
她往思宇這邊靠了靠,伏身上去溫柔地說:
“思宇……”
誰知道,她剛說了兩個字,就被思宇攔回去了。
“坐好。係上安全帶。”思宇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冷冷地說,表情十分嚴峻。“他們追上來了。”
羽婷聽說,係著安全帶,透過後視鏡一看,老天,一眼看不到尾的一溜汽車,有摩托,也有軍車。看來是下決心要抓住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到底是誰走漏了消息?是告密,還是被發現了?不得而知。唯一肯定的是,她正被全力追捕,逃跑是第一位的。
看羽婷集中了精神,係好了安全帶,思宇開始加速。轎車開的跟飛起來似的。路邊的樹木飛快地一閃而過。遇到路口就是一個急轉彎,不是安全帶,能把人甩出去。羽婷從來沒坐過這麼快的車。身體隨著車身劇烈地搖擺,耳朵裏什麼也聽不到了,全是呼嘯的風聲。
再看思宇,雙手緊握方向盤,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轎車瘋了似的在路上一路狂奔。
可是,即使這樣,仍然擺脫不了後麵的追兵。敵人是窮追不舍,越追越近了。領頭的挎鬥摩托已經緊追到了車後。並且企圖超到前麵去。坐在挎鬥裏麵那個家夥還拿起話筒,不時地喊著話:
“前麵的丫頭聽著。你們跑不了了,快停車。……”
“打它。”思宇一邊駕駛著汽車左搖右擺,擋著後麵的摩托,一邊衝羽婷喊。
“啊?”
“用能量波打它。”思宇著急地說。
“是。”羽婷答應著,啟動了程序。回過身來,隔著車後窗玻璃,手指對準了追在最前麵的挎鬥摩托的駕駛員。隻見一道亮光穿過玻璃直射駕駛員。
那駕駛員被這突然的一擊擊中,一個前撲,爬在車把上。摩托車失去了平衡,來了一個大轉彎,橫在了路上。後麵的兩輛摩托躲閃不及,一頭撞了上來,三輛車撞在一起。把本來就不寬的馬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後麵的車隻好停了下來。思宇開的轎車乘機甩開了敵人。
看見摩托車駕駛員被擊中,倒在車把上。羽婷有些激動驚慌。這可是她頭一次傷人。
“我打中人了。”羽婷語無倫次地說,“他死了。我打死人了……”
思宇看看後視鏡,安慰她:“沒有。他隻是受了點傷。”
“是嗎?”羽婷回頭看看,“甩掉了。”
可是,好景不長。追趕的人恨快清除了路障,又追了上來。
這樣不行,萬一被追上了,兩個人都得被抓住。思宇心裏琢磨。前麵拐彎處是一片小樹林。
“跳下去。”思宇對羽婷說。
“啊?”
“跳下去,找地方先藏起來。”思宇急促地說,“以後再想辦法聯係。”
“那你怎麼辦?”羽婷擔心地問。
“我自有辦法。”思宇又看了看後視鏡,“如果一星期以後還接不到我的消息,你就想辦法去大使館,或者回國。”
“思宇哥……”羽婷突然感覺一陣難過。
車已經拐過了彎,樹林擋住了追兵的視線。思宇稍稍放慢了車速。
“快下去。”
“思宇哥……”羽婷戀戀不舍地說。“我們還是……”
“快跳。”思宇突然嚴厲起來,“服從命令。”
“是。”羽婷隻好打開車門,最後深情地看了思宇一眼。一個側滾翻,跳下了轎車。
思宇往後看了一眼,關上了車門。轎車恨快開遠了。
羽婷爬起身來,看著遠去的轎車。眼淚不由得掉了下來。
後麵傳來了摩托車的引擎聲,追兵上來了。羽婷連忙跳下路基,在土坡上爬下來。
她這裏剛剛爬好,追趕的車隊就拐了過來。羽婷爬在地上一動不動。一輛輛汽車風馳電掣般開了過去,卷起的灰塵撒了她一頭一身。
片刻,汽車的聲音小了。羽婷搖搖頭,甩掉頭上的塵土。抬頭一看,車隊已經遠去,公路上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羽婷站起身,撣掉灰塵。望著汽車遠去的方向,輕輕念叨:“思宇哥……”
在這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到哪裏去暫避一時呢?中餐館?不信任;大使館?不認識路;……對了,春川。羽婷想起了春川的生父尹成秀的家。幾年前蜜月旅行曾經去過。路線大致還記得。可是,這裏是什麼地方?
羽婷離開原來的道路,上了一條小路。
沿著路看去,路上沒什麼行人,偶爾有汽車開過。羽婷向他們招手,司機也象沒看見一樣,直著眼睛開過去了。
沒辦法,羽婷隻好漫無目的地邊走邊尋找目標。還好,不久這個目標就讓她找到了。
拐過一個土坡,前麵路邊停著一輛農用卡車。一名婦女,大概就是這車的駕駛員,背衝著道路,蹲在草叢裏不知道在幹什麼。
羽婷輕輕地走過去,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你好。”
女司機顯然是被嚇了一跳,回過頭來,沒好氣地說道:
“你幹什麼呀?”
“對不起,我想問一下……”
“沒看見我幹什麼呢嗎?等一會兒。”
原來,女司機開著開著車,突然內急,正在方便。
羽婷轉過身去等著。
女司機方便完了,係好褲子,來到羽婷麵前。說:
“有什麼事情?說吧。”
羽婷略一點頭,說:“請問,去春川怎麼走?”
女司機打量著羽婷,說:“你不是這裏人吧?從哪兒來的?”
“我是從首爾來的。到這裏迷了路。”
“我就說嘛。文文靜靜的,不象鄉下人。”女司機說著拉起羽婷的手,爽快地說:“跟我來吧。我正要到春川去呢。就捎你一程。你要去春川哪兒啊?”
羽婷一邊告訴了尹成秀家的地址,一邊跟女司機上了車。
“阿姨,哪裏有賣東西的?”羽婷望著道路兩旁的廣闊的田野,問女司機。
“賣東西的?”
“嗯。商場超市。”
“前麵再走幾公裏,就是青史裏。賣什麼的都有。”女司機熱情地說,“姑娘要買東西嗎?”
“是。”羽婷說,“出來的匆忙,也沒買什麼禮物。這麼空著手,總覺得不合適。”
“姑娘是走親戚?”
“嗯。”
“那是得帶點禮物。”
“這裏的風俗,送什麼比較好呢?”
女司機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羽婷一眼:“姑娘不是韓國人?”
“當然是了。”羽婷趕緊說,“不過從小在美國念書,對國內的行情不太了解。”
“哦,是這樣啊。”女司機釋懷了,“送禮呢,當然要買貴些。不然怎麼拿的出手?當然也要看條件和交情了。條件好交情深,就送貴點兒,否則,就送便宜點兒。”
“是伯母的家。新媽媽。”
“這樣啊。夏天的話,送兩個西瓜最好。現在呢,就送點兒排骨吧。”
“知道了。”
於是,羽婷在前麵的小鎮上下了車。在一家超市裏買了二十公斤排骨。女司機把幫忙她和排骨送到尹成秀家院子門口就打算走了。
“阿姨,謝謝你。”
“應該的。”女司機跳上了車,“進去吧。”
羽婷望著汽車遠去。回身看了看院門,有點熟悉。幾年前的事情至今記憶猶新。想起死去的父親。父仇未報,枉為人女。何時才能了此心願呢?她歎了口氣。按下了門鈴。
喇叭裏傳出女人的聲音:
“誰呀?”
雖然時隔幾年,羽婷還是一下就聽出這是父親最後一個妻子,聖美的媽媽。她對著話筒說:
“是我,阿姨。我是羽婷。”
“哦。”對方不緊不慢地說,“等下,我給你開門。”
“是。”
門開了。羽婷費力地搬著那箱排骨,進了院門。聖美媽並沒有出來迎接。羽婷自己搬著沉重的紙箱進了房門。
“你……”麵無表情的聖美媽不知道正要說什麼,卻一眼看見羽婷手裏的箱子。“排骨”兩個字映入眼簾,臉上立刻有了表情。喜笑顏開地說:“是你呀。來就來唄,還買什麼東西呀。張嫂……”
聖美媽叫來保姆把排骨搬進廚房。自己則殷勤地讓羽婷進客廳,在沙發上坐下。大聲吩咐:
“張嫂,把新買的礦泉水拿過來。”
“哎。”張嫂答應著拿來了礦泉水。
聖美媽親自打開瓶蓋,又恭敬地遞到羽婷手裏。
“謝謝。”羽婷接過礦泉水,大口喝著。折騰了半天,她真是又渴又累。
“這次到韓國,是工作還是旅遊啊?”聖美媽關心地問。
“看個朋友。”羽婷把滿嘴的水咽到肚子裏,敷衍了一句。四下裏一看,問道:“姐姐常回來嗎?”
要是聖蘭姐姐在家就好辦了。
可是聖美媽的回答讓她很失望:“不常回來。隻是每月按時寄錢回來。”
“哦。”羽婷又喝了一口水,隨意問道:“聖美呢?在上大學嗎?”
“已經畢業了。”聖美媽說,“還沒正式工作,在鎮上一家餐廳打零工呢。”
聊了一會兒,羽婷放下水瓶問:“姐姐的房間在哪裏?我想休息一會兒。”
“哦,在那邊。我帶你去。”聖美媽指指旁邊的房間,要往起站。
“我自己去吧。”
羽婷攔住聖美媽,自己去了姐姐的房間。蜜月旅行的時候,因為爸爸的喪事,她在這兒住,來過這個房間。如今,幾年過去了,房間裏的擺設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什麼變化。
羽婷躺在床上,打量著周圍的陳設。由於過於疲乏,很快就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羽婷突然被一陣嘈雜聲吵醒。側耳一聽,客廳傳來女孩子的聲音。
“媽媽,我回來了。”
稍一停頓,可能是聞見了什麼味道,女孩子又叫道:“這是什麼味兒?好香啊。您買排骨了?”
“沒有。”聖美媽的聲音。
“家裏來客人了?”
羽婷猜到是聖美回來了。雖然幾年過去了,可她的聲音羽婷還是聽的出來。於是,起身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出了房間。來到客廳,一看果然是聖美。趕緊過去打招呼:
“聖美,”
聖美興致勃勃,正和媽媽說話。聽見羽婷說話,扭頭看了一眼,好象很吃驚的樣子。
羽婷繼續說:“下班了?”
聖美看看羽婷,也不說話,略一點頭,對聖美媽說了一句:
“媽媽,我去換衣服了。”
就往樓上走。
“快點下來。”聖美媽囑咐了一句。
聖美上樓了。
“過來坐吧。”聖美媽熱情地招呼著。
“好。”羽婷答應著和聖美媽一起斜對麵坐下。手提包就挨著她身邊放著。
“睡的好嗎?”聖美媽關心地問。
“很好。”羽婷答應著,同時瞟了一眼樓梯。上麵空空的,聖美還沒有下來。
“家裏人都好吧?”聖美媽問道。
“都挺好的。阿姨……”羽婷和聖美媽家長裏短地聊起天來。
過了大約十分鍾,聖美換了衣服下來。聖美媽微笑著招呼她坐下:
“怎麼這麼長時間?”
“上了趟衛生間。”聖美邊往沙發旁走,邊說。
聖美媽慈祥地看著女兒說:“排骨是你姐姐送來的。”
“是嗎?”聖美冷冷地說著,在羽婷對麵坐下。撩著長長的頭發:“二姐是專門送排骨的嗎?”
“這孩子,怎麼說話呢?越來越沒規矩了。”聖美媽嗔著女兒。一邊對羽婷抱歉地笑了笑。
羽婷看著聖美誇獎道:“幾年不見,聖美越來越漂亮了。有男朋友了嗎?”
“我有沒有男朋友和二姐有什麼關係?”聖美沒好氣地說。
“啪”,聖美媽抬手給了聖美一巴掌,打在她後背上。聖美捂著肩膀叫著,皺了皺眉頭。
聖美媽陪著笑臉對羽婷說:“這丫頭不知道怎麼了。你別在意啊。”
“沒關係。”羽婷笑了笑:“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了。”
“沒錯。”聖美媽拍手讚成:“現在年輕人,升學,就業。壓力都大。中國也是這樣吧?”
“是啊。”
正說著話,一陣門鈴聲傳來。
“張嫂,”聖美媽喊保姆。
“哎——”張嫂答應著從廚房裏跑了出來:“夫人,排骨快燉好了。”
“嗯。”聖美媽吩咐,“看看誰來了。”
話說羽婷正在和聖美母女聊天,忽聽一陣門鈴響,有人來訪。聖美媽吩咐保姆張嫂:
“去看看是誰。”
“是。”張嫂答應一聲,走到玄關,對著可視門鈴的屏幕一看,回頭對聖美媽說:“是裏長。”
“開門。”聖美媽說。
聽說有人來,羽婷拿起手提包想離開:“有客人來,我回避一下吧。”
“你不用動。裏長是這裏的常客。”聖美媽攔著她說。
張嫂打開了門鎖。對著進來的人恭敬地打招呼:
“您來啦?”
聖美媽也起身要去迎接。
誰知進來的不是一個人。在裏長身後還跟著一群不速之客。他們推開驚訝的張嫂,直接闖進了客廳。
“你們……”聖美媽疑惑地問。
“這位是軍區的李隊長。”裏長向聖美媽介紹道,“他們是來……”
裏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所介紹的那個李隊長,一個趾高氣揚的粗壯男人給擋了回去。這個李隊長用嚴厲的聲音,不客氣地說:
“我們是來抓一個外國女間諜的。有人報告說她來到了你們家裏。她在哪裏?”
聖美媽似乎一下子明白了,羽婷來家前不久裏長剛來家裏傳達過,說有一個外國女間諜可能逃到這一帶,叫各接各戶提高警惕,發現可疑人員及時報告。提供線索抓住間諜的還有獎金。這一定是有人告密了。她狠狠地瞅著張嫂問:“是你告密的嗎?”
張嫂慌忙擺手:“不是,不是我。”
聖美上前一步,冷冷地說:“是我報告的。”
聖美媽驚愕地看著聖美,好象不認識自己的女兒似的:“是你?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可是你姐姐。”
“不是。”聖美叫道,“她是殺害我爸爸的凶手。爸爸就是因為她才死的。”
“死丫頭,胡說八道什麼?”聖美媽罵道,“你爸爸是意外。”
“別騙我了。我早就都知道了。”聖美難過地說,“就是因為她,我爸爸才跑到那種地方去的。不是她,爸爸能死嗎?”
聽聖美提到生父,羽婷也難過起來。
“死丫頭,那是她願意的嗎?”聖美媽說著哽咽起來。
“她要是早和爸爸和好,能有這種事嗎?”聖美惡狠狠地說,“我要讓她為自己的錯誤遭受報應。”
“死丫頭。那也不能這麼做呀。”聖美媽說著生氣地打了聖美一巴掌,“你爸爸九泉之下要是知道你們姐妹自相殘殺,一定會難過的。”
“我說了。她不是我姐姐。”聖美堅決地說,“除非她親手殺了殺害爸爸的凶手,否則,就不是我姐姐。”
李隊長可不耐煩聽他們爭吵,他製止了聖美媽,徑直到聖美身邊問:
“間諜在哪兒?”
聖美一指羽婷:“就是她。”
李隊長衝手下一努嘴:“上。”
兩名便衣聞聲朝著羽婷就撲了過來。
早在裏長帶著這幫人一進門,羽婷就知道來著不善,早就提高了警惕。看這幫人,有穿軍服的,也有穿警服的,還有便衣。看來是軍警特務三方人馬全到了。可見敵人重視的程度。於是趁聖美母女爭吵之際,把手提包侉在肩上,悄悄啟動了“能量波”程序,防備著萬一。
現在,看見李隊長一努嘴,兩名便衣衝過來抓她。羽婷知道該動手了。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羽婷大喝一聲:
“呔。”
一躍而起,兩隻手左右開弓,兩道電光直射兩名便衣。兩名便衣“哎呀”一聲,雙雙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羽婷一個魚躍跳到了沙發後麵,以沙發做掩護,蹲了下來。
與此同時,屋裏的軍警,便衣全都開了火。一陣槍聲過後,羽婷剛才站過的地方挨了無數槍子。玻璃茶幾碎了,沙發成了篩子。一顆子彈穿過沙發靠背,擦著羽婷的肩膀飛了過去,“啪”地打在牆上,掉到地上。
槍聲裏,傳來李隊長聲嘶力竭的喊聲:
“不許打死她。”
槍聲驟然停了。屋裏鴉雀無聲,和剛才成了鮮明的對照。張嫂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聖美被剛才的一頓槍聲嚇得紮到了媽媽懷裏。母女倆哆嗦著,抖成了一團。
“不許打死她。”李隊長大聲說,“上頭有令,抓活的,不要死的。誰她媽的打死了她,誰他媽給她償命。”
死一般的寂靜。麵對暴怒的頭頭,人們大氣也不敢出。
在這平靜的片刻,沙發後麵的羽婷,摒住呼吸,緊張地思考著對策。對於聖美的告密,羽婷並不怪她。知道她是思父心切。換做自己也會這樣做的。問題是現在如何脫身。她可是重要任務在身,自己被捕事小,丟了機密文件事大。
她觀察了一下,離沙發不遠就是姐姐聖蘭的房間。自己剛才就是在那裏休息的。她記得剛才出來時沒有鎖門,房門是虛掩著的。隻要進了那個房間,就可以跳窗逃走了。
想著,羽婷趁那些軍警特務沒注意,利用沙發和茶幾的掩護,悄悄而又迅速地匍匐到房門前,用身體拱開房門,滾了進去。
一進房門,羽婷立刻跳了起來,鎖上了房門。她看了一眼窗戶,廁身帖到窗戶旁,偷眼往外望去。立刻失了望。外麵低矮的院牆外,已經布滿了軍警。他們一個個荷槍實彈,把後院圍了個嚴嚴實實。幾乎每一寸牆頭都有一個槍口。小鳥也難從這裏飛出去。而且,羽婷發現,其中還有幾支帶紅外探測器的步槍。從這裏出去是不可能了。
要不隱身藏在屋子裏?不行,他們已經知道我被堵在屋裏,一定會仔細搜查。找不到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萬一調來了更先進的儀器,想跑就更難了。
還是盡早跑出去才好。
後院逃不出,就隻能從正門硬闖了。進來的軍警好象沒有紅外探測器。即使有,人員混雜,也好溜出去。羽婷下了決心:隱身闖出去。
這裏正在緊張地想主意,外麵卻吵吵起來了。
原來,李隊長製止住了眾人射擊以後,下令抓捕羽婷。軍警特務都覺得對方勢孤力單,又是個女孩子,應該好對付。立功心切,一窩蜂地衝到沙發後麵,一看,頓時傻了眼。沙發後麵空空如也,哪裏還有羽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