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舞台上,歐陽義趕忙去拉起王蓉,小聲對她道:“行了,別耍酒瘋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走,跟我回去。”
王蓉掙紮著推開他,哭得臉上都是淚:“我不,我就不回去!我想家,我要回家!”
穿越到這裏都快要一年了,也不知道老爹老媽怎麼樣了,是不是以為她死了,有沒有想她?
這裏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她呢,她千裏迢迢,一個人跑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沒有朋友,沒有家人,還要防著那些壞人的陷害,為的就是能夠救風知,一家團聚。
可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失控了,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王蓉越想越氣,禁不住指天大喊:“你個混蛋老天爺,你是青光眼還是白內障,我哪兒對不起你了啊,我上街扶老奶奶過馬路,坐公交給老爺爺讓座位,我注意環保,不亂扔垃圾,我撿到錢還記得交給警察叔叔,我哪兒做的不好了你這麼整我,你有本事給我下來咱倆好好嘮嘮,你給我下來!”
王蓉毫無形象的破口大罵,而無辜的天花板卻隻能老老實實待在那裏,任她發泄。
這個時候歐陽義也有些不忍心了。
好好的人啊,都給氣瘋了……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這妹子最近心情不太好,抱歉抱歉,你們繼續,繼續,該吃吃該喝喝啊!”歐陽義安撫了下周圍的客人,見怎麼拉王蓉也不肯站起來,索性像抗麻袋一樣,急忙扛起她逃離了現場。
出了酒館,避開大街上的人來人往,歐陽義拐進了旁邊一處無人的小巷。
這時桑士也現身出來,看著在歐陽義肩上又捶又打,連踹帶踢的王蓉,不忍心道:“公子,還是讓屬下來吧?”
王蓉卻仍在奮力掙紮:“你誰呀你,給我鬆開,鬆開聽著沒有,再不鬆開我削你了啊!”
歐陽義一巴掌拍到她屁股上:“老實點!”然後無奈地看向桑士:“你瞧她這個樣子,你能應付的過來嗎?算了,還是我來吧,你去幫我找輛馬車過來。”
桑士略有猶豫道:“那要把她送哪兒去,送回霍府嗎?還是送到咱們府上?”
歐陽義想了想道:“去沁芳閣吧,今天先讓她在那兒住一晚。”
桑士點了點頭,看看還在不停說醉話的王蓉,麻溜的趕緊去了。
歐陽義扛著王蓉在小巷裏等,沒一會兒就覺得自己半邊肩膀酸麻酸麻的,幾乎沒有了知覺。
這家夥還真是死沉死沉的。
歐陽義正準備把她放下稍微休息一會兒的時候,突然,他聽身後哇的一聲,然後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他心頭。
緊接著,這種預感就變為了現實,因為他已然聞到了一股髒穢之物的酸臭味,和後背那種濕噠噠的感覺。
在馬車上換下髒衣服,歐陽義嫌棄的聞了聞自己,總覺得這股味道沒有散去,不行,回去他得好好洗個澡才成。
將人送到沁芳閣,因剛過晚飯時間,正適合喝喝茶聽聽書消消食啊什麼的,所以店裏正是人多的時候。
王掌櫃見他們去而複返,還以為王蓉有什麼事情沒交代清楚,結果卻見王蓉是被歐陽義抱下來。
“二公子,三姑娘這是?”王掌櫃看了看睡在歐陽義懷中的王蓉,很明顯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歐陽義胳膊都快累斷了,將人放下來,揉揉胳膊道:“別問那麼多,後頭的廂房還有沒有空著的?”
王掌櫃點點頭:“有倒是有,不過一直空著,也沒有特別收拾過。”
歐陽義無所謂道:“沒事,找套幹淨的被褥,能睡人就成了。”
王掌櫃連忙應說:“哎行,我等下就讓人去收拾。”
歐陽義又道:“今晚就讓她先睡這兒,明天一早我再過來接她。”
王掌櫃有些懵。
他這意思是,這人就放這兒了?
還不等王掌櫃多問,歐陽義來了句:“那行,我就把她交給你了。”說話,撂下王蓉就溜了,剩下王掌櫃扶著滿身酒氣的王蓉,一臉懵逼。
反應了好半天之後,隻能叫人把她扶去了廂房。
王蓉這一醉,直醉到了第二天中午,起身的時候太陽都曬屁股了。
不得不說,這酒的勁兒是真大,她腦袋疼的就像有人拿勺子在裏麵拚命攪來攪去一樣,咋個意思,把她腦袋當西瓜了?
王蓉扶著腦袋從床上坐起,努力回想著腦中依稀殘存的那些記憶。
她記得昨天她好像拉著歐陽義陪她喝酒來著,然後……然後……
然後怎麼了來著?
想不起來了,算了那就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