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鐵藝大門,緩步行了幾分鍾,站在門前,望著緊閉的家門,靳瑤瑤目光複雜的看向密碼鎖。
指尖輕輕蜷縮,眼底痛快彌漫。
她不知道,從她出現在景山別墅那一刻開始,就有人早已經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包括此刻她站在門後的猶豫掙紮。
門的另一邊,男人坐在沙發上,麵前擺放著一台筆記本,上麵出現幾幀畫麵,都是同一人,隻是不同角度。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高腳杯,裏麵酒液晃動,但並不喝,隻是一同落在腿上。
他似是忘記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麵前的筆記本上……不,更準確的說是筆記本上出現的人身上。
看著她掙紮,看著她痛苦,看著她害怕、畏懼……
隻是為什麼?
因為她媽不同意?
所以連他也可以不要?還有那個才得知便失去的孩子……
捏著酒杯的手猝然用力,手背青筋暴起,那是極力壓製情緒所致。
從醫院出來,從她笑著對自己說孩子沒了也好,反正不打算要的那一天開始,他就不曾再出現在她麵前。
以前看著慕槿歌與霍慬琛,覺得一個女人該有多狠,才可以瀟灑的連看都不看離開一個用命愛著自己的男人?
那個時候他還想過,如果她還在,必定做不出這樣狠心的事。
她是紙老虎,從來都是逞嘴能。更是心軟易感動,隻要給她一點點的好,無論之前多壞都可以一筆勾銷。
所以,他從來都有恃無恐,清楚這個女人絕對不會對自己狠心,也絕對不會離開自己。
可當她說不要孩子後,他突然驚覺他像是從來不曾認識過她一樣。
視線再次凝聚在她臉上,那張臉很熟悉卻又很陌生。
沒關係,不曾認識那就重新認識。
想要離開……
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嘀嗒一聲,陳子墨傾身將麵前的電腦合上,如若有人目睹此刻的他,會發現從聲音傳來之後他所有的舉動都變得不自然。
進入屋內,靳瑤瑤一眼就瞧見了沙發無法擋住的男人。
背對著,所以看不到他的神情,但男人身形修長,端坐在沙發上,仿佛不知道她的到來,未有任何反應。
她清楚,他是知道自己過來的。
垂眸掃了眼腳邊的粉色兔子拖鞋,那是她住的幾天準備的,一次超市采購,看到情侶拖鞋喜歡便買了回來,並且費盡心思讓那雙藍色兔子拖鞋代替了他過去的拖鞋。
如今,這雙粉色兔子拖鞋就那麼出現在眼底,大大的兔子耳朵垂下,仿佛在說“歡迎回來”。
歡迎回來嗎?
自嘲的勾唇,靳瑤瑤脫下腳上的鞋,就那麼光著走了進去。而那雙粉色的鞋子似因為被主人拒絕而露出難過的神情。
靳瑤瑤過去,不讓自己回想在這裏發生過的所有有關兩人的過往,她在他麵前站定,目光平靜,“陳先生,今天過來打攪你很抱歉,隻是有些東西我想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