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城堡內,當王遠方聽到轟隆隆的炮聲響起,他便讓溫岱把之前被俘的那個德國女人帶到馬廄那裏,用一口帶著東北話腔調的英語道:“女士,我放你回去。戰爭,跟女人無關。”
說罷,他也不管對方聽沒聽懂,便將手裏的馬韁遞到了女人手中。那德國女人差不多二十多歲,狠狠的瞪了王遠方一眼,略帶猶豫的接過馬韁後上了馬,轉眼就出了丁克蘭堡,向著巴達維亞城的方向而去。
這位叫安娜特的女人並不知道,她被放走其實是王遠方計劃好的。當她帶著仇恨回到巴達維亞城內報信後,符騰堡海角兵團的德裔雇傭兵們立刻就變得憤怒至極,那位帶隊的伯爵便去找阿爾廷總督,他打算要出城剿滅那股殺害了自己同胞的強盜。
此時的巴達維亞城內已經驚慌一片,荷蘭人被北海軍一大清早的不宣而戰搞的狼狽不堪。所有人都想不到賽裏斯人船上的大炮居然能打這麼遠,威力還如此巨大,對方離著巴城可是近六英裏啊!
巴城港口和城堡上的炮兵已經被威力巨大的爆炸給嚇尿了,有些人在爆炸的烈焰中化為灰燼,有些人則逃離炮位倉皇逃命。眼看著精心修築的四角城堡在巨大的爆炸中逐漸化為碎石廢墟,被手下攙扶著逃出總督府的阿爾廷總督這才知道,北海鎮的那封通牒不是恐嚇,而是真的。
“無恥!賽裏斯人太無恥了!他們怎麼能不宣而戰!”
這年月歐洲人還遵循著虛偽的騎士道德,開戰前總會通知一聲;問題是北海軍不慣他們的臭毛病,打俄國人如此,打荷蘭人也一樣。
看到百年前修築的堡壘在一次次轟炸中倒塌,逃進市政廳的阿爾廷總督和評政院的議員們自知不敵,正打算打白旗投降,那位符騰堡伯爵便找來了。
“總督閣下,我接到報告,有一股匪徒將丁克蘭的士兵屠戮一空,僅有一名女士生還。”
阿爾廷等人又是一驚,匪徒?沒過多久,被王遠方放還的安娜特便衣衫淩亂的來到市政廳,哭哭啼啼的講述了早上的遭遇,懇請總督閣下為她男人和其他死去的士兵報仇。
市政廳內的東印度公司大佬們此時已經明白,這一定是北海鎮的人幹的。阿爾廷心說海上我打不著你,陸地上我還收拾不了你?!他當即下令,讓符騰堡海角兵團出動,奪回被占的丁克蘭城堡。
與此同時,港口外停泊的各家商船開始四散奔逃,遠離這片海域,而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東方珍寶艦隊”則在司令官的命令下,全體升帆起錨,準備對兩海裏外的雷神號發起反擊。
半個小時後,雷神號對巴達維亞的炮擊突然停止,開始專心應付荷蘭人的艦隊。而在陸地上,一千名德裔雇傭兵在城內市民的歡呼聲中大踏步走出了東門,在他們身後,是由三千名土著所組成的仆從軍。
然而此時任誰也想象不到,兩個多小時後,這些殺氣騰騰走出城門的德國人便在通往丁克蘭城堡的路上被埋伏在甘蔗田裏的北海軍殺的屍橫遍野,密不透風的子彈和從天而降的手榴彈讓四千人潰不成軍,最終活著逃回城內的僅有兩百多人。
至於讓荷蘭人引以為豪的珍寶艦隊,被雷神號一上來就用大炮平射打沉了三艘,而其他各船也被甲板上瘋狂掃射的重機槍嚇破了膽,要麼打白旗投降,要麼就逃往了萬丹。
當天下午,隨著雷神號上的炮彈一發接一發的落進城內,萬念俱灰的阿爾廷總督和評政院的議員們迫於城內居民死傷嚴重,隻得讓人在破損的城牆上打出白旗。
事後,當已經退回到萬丹的阿爾廷在法庭上被法官問及,對於巴達維亞的丟失,你覺得在那些地方處置不當時,阿爾廷沉默了好久才沉聲道:“事實上,當賽裏斯人一開始發通牒的時候,我們就應該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