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的話還沒有說完,裴予就打斷了她的話,“江晚,我給你三秒鍾的考慮時間,如果你對我的話還是完全都提不起來任何的興趣,我會主動掛斷電話”
說著,裴予就開始倒數,“3、2、1”
江晚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沒有抵過她話裏的那些誘惑。
“裴予,想必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背景是整個裴家,如果你敢騙我,我就會把你的刑期再延長二倍”
“沒關係的,江晚。”
裴予再次打斷了江晚的話,聲音軟膩膩,帶著被上流社會所熏染的名媛淑女特有的驕矜。
“三十五年,或者是七十年,對我都沒有什麼區別的,反正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從這裏逃出去了。”
她的語調又輕又飄,仿佛已經看淡了一切,對所有的事情都隻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說到這裏的時候,裴予笑了笑,“所以,三個人痛苦,也好過我一個人痛苦,你說對不對?”
江晚聽到她略有些挑釁的話後,秀氣的眉毛幾乎瞬間就皺成了一團,“裴予,有什麼事情你就快說,我沒有時間聽你在這長篇大論的說廢話。”
裴予聽到她音色裏的惱怒,唇角微微彎起一抹淺淡的弧度,“怎麼?這就生氣了?”
話落以後,好一會兒才說道,“江晚,阿森放低姿態哄你的時候,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不耐煩的樣子,你現在給我擺這樣的臉色,是準備差別待遇嗎?”
江晚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間隔了幾秒鍾才說道,“裴予,就事論事,我和裴嶼森沒有哪一點是對不起你的,如果付出了餘生那麼大的代價,都不能讓你活得明白一點,那麼你活著或是死了,還有什麼分別?”
裴予完全沒有受她的話語影響,又說了一句,“江晚,你知道阿森為什麼會身負重傷嗎?你知道傷她的人是誰嗎?”
“是裴東河”
說到這裏的時候,裴予故意停頓了一下,隔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還記得他的老相好雲梳嗎?這次的邊境行動會泄露風聲,都是雲家搞的鬼,如果阿森這次逃不過去,誰都不用怪,要怪也隻能怪他造孽,非要在有結發妻子的情況下,弄什麼紅顏知己”
病房裏實在太安靜了,安靜到聽筒裏傳出來的聲音,都一字不落的傳到了裴東河的耳朵裏。
他先是激動的掙紮了一下,想要撐坐起身,最後他幹脆放棄了掙紮,直接滾到了地上。
江晚聽到病房裏傳出來的巨大聲響,趕緊跑進來,扶著裴東河站起來,“爺爺,您沒事兒吧?”
“丫頭,把電話給我,我要跟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說。”
江晚把手機背過身去,很想當做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即便這樣,也完全阻隔不了裴予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江晚,裝什麼孝子,把電話給他,我倒要看看土已經埋到脖子的人,能說出什麼話來。”
江晚很想讓裴予閉嘴,可她的話不停的從聽筒的那端傳過來,裴東河伸出長臂,迅捷又靈敏的從她的手裏把手機搶了過來,並放在了自己的耳邊,“裴予,你把剛剛的那些話都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