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她沙啞地:“離我遠點吧。”
沈澤頓了頓,望向顧關山。
沈澤又皺起眉頭道:“把藥吃了。”
顧關山鼻子塞了,臉也哭紅了,毫無形象可言,生病的她卻格外的順從——她拿起藥杯,把阿司匹林和退燒藥吞了下去。
沈澤讚許地嗯了一聲,又伸手探了探顧關山的額頭,手底滾燙,真的燒得不輕。
“顧關山——”沈澤擰起眉頭道:“你知道逃避沒用,自己一個人挨打也沒用,告訴我到底是誰,你家裏到底是怎麼了,我想辦法給你解決。”
顧關山喝了水,咳嗽了起來,她瘦的蝴蝶骨凸起,蜷縮成了一團。
沈澤在咳嗽聲中頓了頓,問:“——顧關山?”
一個‘到底是誰打了你’的問題重複了這麼多遍,從認識到現在,從白山牆到沈澤自己的家,問了不下五六次——沈澤開始感到不耐煩,這能是多大的問題,橫豎不就是個人名?
顧關山看了他片刻,以哭腔:“……你離我遠點吧。”
那句話,讓沈澤登時炸了。
他:“顧關山,你再給我一遍?”
顧關山哽咽道:“算,算我求你了……你離我遠點,好不好?”
沈澤聽到那句話之後猶如被砸了痛點,頓時沉默了一下。
“你他媽——”沈澤一把抓住顧關山的胳膊,她胳膊上還有一條淤青,因為女孩發燒而腫脹疼痛。
女孩被他一捏,疼得鼻尖發紅,朦朧模糊地看著他。
沈澤一聽她疼,又心疼得下不去手,將那條細胳膊鬆開,氣得發抖道:
“——我他媽哪裏對不起你?
!我對你下的功夫,就算捂一塊泥人都捂熱了,到你這兒了你讓我滾?”
顧關山病病殃殃,虛弱地:“……你要是想這麼理解,隨意。”
——沈澤的怒火,被那句話,徹底點燃。
“你不識好歹——”
他氣得耳朵裏突突作響,幾乎口不擇言:
“——老子他媽什麼時候對女人這麼上過心,你給個笑模樣老子惦記一整,現在你他媽挨打了!”
沈澤氣得眼睛都發了紅,抓過顧關山剛拿來喝水的杯子,往地上摔,摔得稀碎!
“——你挨打了!”
沈澤一腳踢開玻璃渣,暴躁吼道:“我問你是誰——我他媽的是想給你出頭!不是想害你!”
顧關山沒聽見別的,卻被‘什麼時候對女人這麼上過心’幾個字刺激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她眼底水光朦朧,嘲道:“——是啊沈澤,你對我這個女人格外上心,所以我就要感恩戴德,你是家裏有皇位要繼承嗎?
別把自己看得太高。
可是問題是,你是我的誰啊?
你有什麼立場?”
沈澤:“……”
顧關山又哂道:“你前女友這麼多人,剛剛那句話怕不是對她們了個遍吧?”
沈澤聽了那句話,握緊了拳頭,心中酸澀難當。
沈澤:“——很好。”
顧關山忍著眼淚,針鋒相對道:“謝謝了。”
然後沈澤沉默片刻,盯著顧關山一字一句道:
“——不用謝,顧關山。
我以後再管你一個字,我就是傻逼。”
顧關山聞言點了點頭,憋著眼淚道:“我走了,再見——”
然後,門側傳來一聲轟鳴。
沈澤以腳頂著門,暴怒道:“——你敢走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