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第一次,正兒八經地,西裝革履地站在自己的姑娘身前。
他的頭發以發膠微抓了下,沈澤本就麵容英俊,穿上西裝肩寬公狗腰,眼神裏卻有種難以言的野性和性感,又有一種生澀的成熟。
顧關山踮起腳尖,給他撥了一下頭發。
那一瞬間他們的呼吸交錯,沈澤看見顧關山的唇,她麵容白皙,嘴唇卻猶如湖中紅楓。
沈澤看得心髒都有些發抖,終於問出了那個縈繞心頭的問題。
沈澤沙啞地問:“……這個能見他的機會,關山,你花了多久幫我爭取來的?”
顧關山昏暗的光線裏笑了笑,沒有正麵回答。
“珍惜吧,”她,“——沈澤,這個機會,真的太難得了。”
……
夜幕降臨,芝加哥盧普區,高樓林立,車燈拉成光弧,在深夜裏,猶如穿梭的光之河流。
沈澤站在空曠的,黑暗的走廊之中,走廊的盡頭亮著一盞燈。
顧關山:“……進去一定要把你的陳述做明白,他會分析你的問題。
這位先生人很好,但是時間非常寶貴。”
沈澤使勁兒捏了捏顧關山的臉,道:“——你今晚話真多。”
顧關山也笑眯眯的:“你太讓人操心了呀。”
然後她後退一步,從上到下地審視了一下沈澤。
顧關山已經認識沈澤四年了,她第一次見沈澤時高二,沈澤那下午穿著件黑恤,校服上滿是圓珠筆和中性筆的印子,像每個標準的問題青少年的模樣。
那時的沈澤囂張又欠扁,幼稚叛逆得不可思議,顧關山一開始對他的印象分大約是負數,隻是他身上太過溫暖,他的體溫太過熾熱,猶如太陽。
那個十六歲的顧關山,被那樣的,陽光般的光熱吸引,終於忍不住朝他飛去。
她一直覺得沈澤是個長不大的巨嬰,是需要自己照顧的。
——可那個長不大的巨嬰,長成了一個彬彬有禮、衣冠楚楚的男人,如今那個男人站在了她的麵前。
黑夜和模糊的黃光裏,沈澤欠扁又囂張地問:“看什麼看?
嗯?
終於知道你男人帥了?”
顧關山:“……”
顧關山臉有些發紅,立即躲進了濃厚的陰影裏頭,給沈澤正了正領帶。
那是個非常曖昧的姿勢,顧關山隻敢低頭看著那條灰藍色的領帶和襯衫領子,沈澤的喉結微微一動。
顧關山又忍不住嘮叨:“這次你進去之後要……”
“顧關山,”沈澤玩味道:“——你臉紅了。”
女孩子的臉頓時蹭地漲紅,剛要習慣性否認,西裝革履的沈澤微一低頭,在她唇上吻了吻。
女孩子羞得眼眶都紅了。
“……別……別親,”她哆哆嗦嗦地,“還有正事……”
沈澤又溫柔地吻了上去,顧關山後半句話被堵在了裏麵。
二十一歲的沈澤在半黑暗半光亮的回廊裏,親吻他的關山。
他的吻非常溫柔,忍耐著每一分粗魯,每一根屬於他的獠牙,像是王子在觸碰他B——61星上的玫瑰。
吻畢,顧關山連眼睛都水濛濛的了。
沈澤以指腹揉了揉她的唇,沙啞道:“……關山。”
顧關山望著他。
他揚了下手裏的那一本計劃書。
“……走了。”
沈澤正了正袖口,推開了那扇透出光亮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