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梨逃走了。”
範曄沉著臉,肅然說道。
江棉點了點頭:“我聽說了。”
“所以呢?”範曄急了,盯著她的眼睛,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點細微表情。
江棉不自在的別過眼:“但他畢竟是為了救我受傷的,我不能放著他不管。”
“他有家人,有下屬,有醫生,需要你管什麼?小棉,你明知道在他身邊很有可能再遭遇危險,為什麼還要留下?”
範曄氣惱,早知道,就應該在五年前帶她離開江城,這輩子再不見談顧以!
“你實話跟我說?你是不是還念著他?”
江棉唰的抬頭:“我沒有!”
她否認的這般迅速,像極了掩耳盜鈴般的心虛。
範曄突然自嘲一笑,他又在明知故問些什麼?
如果她對談顧以完全沒了念想,又怎麼會在五年前他提出離開江城時,一口拒絕?
她放不下,忘不掉,以為自己騙過了所有人,甚至騙過了她自己。
但旁人一旦看到她看向談顧以的眼神時,就什麼都懂了。
範曄深吸口氣,鄭重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什麼話都不會說,但是江離梨一天沒落網,你在他身邊便多一天危險,你自己注意。”
“這就不勞煩範大律師擔心了,我自己的老婆,自己會保護。”
江棉還沒來得及回應,便有人搶話。
她聞聲飛速回身,見頭上還纏著繃帶的談顧以手裏拿著吊瓶走來,模樣嚴肅中透著一絲滑稽。
範曄嗤笑一聲:“今天的事不也是某人一手策劃的嗎?你保護小棉?我還真是難以信任。”
範曄說完,轉身就走。
背影清高,傲氣,卻始終難掩一絲孤獨。
江棉收回視線,望進談顧以眼底,不鹹不淡的問:“今天的事,是你策劃的?”
先前倨傲的男人在麵對她時,一秒收起氣勢,手足無措的失了分寸:“我沒想到……”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有很多,談顧以,你能不能不要再自以為是了,收起你的自負,成熟一點好嗎?”
江棉蹙眉,打斷他的話,溫溫柔柔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疲憊。
她對上談顧以沉默的臉,無奈苦笑。
“你總是這樣,你以為你將江離梨和周鬱琛送進監獄,就什麼威脅都沒有了?不是,我生活裏最大的威脅便是來自你,談顧以,你的一意孤行,你的不容拒絕,都讓我喘不過氣,你就像九年前開車撞向你的車的我一樣,愚蠢的讓人生不出一絲憐憫,因為這世界上,從來就不該有人擅自做主他人的人生,我也是,你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