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上懸著一根衣服碎布製成的長繩,打了一個牢固的結,隻等人把脖子套在裏麵。

趴在門縫處的湄九正在探望,脖子上已被自己畫了一道青紫的勒痕,晚上她要出去。

早晨問過送飯的婢女,說是這附近隻有六個侍衛,整座院子周圍基本沒有人來,許是知道她病著,態度好了許多,問什麼就答什麼,這才有了此計。

來了,湄九趕緊上凳,一腳踢翻,兩手撐著繩子,暫時呼吸順暢,婢女、侍衛聽見動靜,麵麵相覷,趕緊開門,隻見,湄九兩手垂直在身體兩側,臉色發白,表情平靜,似乎沒了呼吸。

“夫人……你們快救夫人啊!”婢女哭著喊了一聲,侍衛們頓時發愣,兩秒後四人直直衝了上去,另外兩人接應。侍衛們剛把湄九放在地上,鬆了一口氣,她的眼睛猛地睜開,按著一人的胳膊就又站了起來,快速劈手砍向還看愣住的侍衛的脖頸處,一下子都躺下了。

脫下一個侍衛的衣服,又特意在臉上畫了一道疤,湄九才把門鎖上徑直走向菡萏的住處。

這裏多為婢女走來走去,湄九一個侍衛顯得甚為醒目,一個個都奇怪地看著她,她倒也淡定,邪魅一笑,加上那條疤,竟讓人有些心動。

終於,到了菡萏的房裏,隻見她躺在床上,眼睛緊緊地閉著,呼吸很淺,眉頭緊蹙,臉色蒼白,湄九看得有些心疼,在床邊坐下,用手碰了她的額頭,很燙,看來燒的厲害。

“菡萏,你怎麼了?小姐來看你了。”湄九的聲音有些哽咽,當時花滿樓一心阻止她,她卻一意孤行,如今落入圈套,身陷困境。“菡萏,是我對不起你!”

“小……姐”突然傳來一個極輕的聲音,拉著菡萏的手正難過的湄九趕緊抬頭,是菡萏,眼睛睜得有些困難,好不容易聽聲音知道那是她家小姐,嘴角盡力扯出笑意,想讓湄九放心。

“菡萏,你怎麼樣?很難受對不對?”著急地問著,說著,去理了理她眉間的發,滿眼都是心疼。

“沒事的,小姐……你沒事嗎?有人……陷害你。”她困難地說著話,兩眼直直地看著湄九。

“是,我沒事,隻是苦了你了!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湄九點點頭,淚水已止不住,流了下來。聞言,菡萏的神情輕鬆了一些,又努力說著:“我也沒事……柳澈……柳澈他……”

“嗯?”湄九皺著眉問。菡萏無力地咳了兩聲,趕緊轉頭說著:“小姐……小姐要去救他……他在……地下……室”

湄九點點頭,菡萏都已經這樣了,那柳澈又會怎麼被折磨?她不敢想象,兩個人都在保護她,為她受過。

“那你呢?你怎麼辦?”湄九看著說完話的湄九更加無力,擔心地問著。

“我……沒事,小姐去就好了……”

兩邊都緊急,但時間緊迫,她要知道他們現在的狀況才能放心。“那你現在這兒等我,嗯?”湄九說完,又為菡萏掖了掖被角才離開。

走到地下室,侍衛驟然多了起來,湄九心下一驚,還是若無其事地徑直走向地下室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