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幹什麼?”門口兩名侍衛攔住了湄九。

見此陣仗,湄九麵上平靜,看了他們一眼,壓低了聲音道:“蕭將軍命我來審訊柳澈!”

“進去吧!”兩名侍衛使了使眼色,放下攔住媚娘的武器,又重新站直。

這個地下室湄九並沒有來過,但是隱隱有些印象。一進去,就是十幾階高窄的樓梯,帶人出去確是要費點勁。再往下走,幾乎每十米就有侍衛把守,她已經放棄了帶柳澈出去先行治療的想法。

走到地下室一條窄道的盡頭,再往左拐有一個大的房間,這裏沒有侍衛了,但卻放著各種類型的刑具,堆在刑具的裏是被兩根粗長的鎖鏈綁住的柳澈。湄九看得心下一緊,眼前的人渾身是血躺在地上,衣服都被鞭子打爛了,那一刻,能想到的隻有奄奄一息。腳頓時有些軟,她從來不知道,蕭覺還有這麼殘暴的一麵,對人如此陰狠。

走到他眼前,柳澈顯然有些僵住,兩眼直直地盯住湄九,不敢相信他看到的,兩人對視許久,柳澈竟然扯了嘴角在笑。

心下疑惑,湄九趕緊走過去,蹲在他身邊,滿臉歉意地說:“對不起,這事都是因我而起的。”

柳澈搖搖頭,眼裏的一絲失望一閃而過,比起對不起,他更想她說的是我心疼你。

“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裏傷到?”湄九接著緊張的問道。但她問完就發現這個問題很多餘,幾乎能看出他全身都是傷。但柳澈還是笑著搖了搖頭。

他越是這個樣子,湄九就越愧疚,哽咽著說:“那日球場多虧有你,我們才沒有生命之憂,我們回去找了你的屍首沒有發現,我就相信你還活著,隻是沒想到現在還是讓你深陷此境。”湄九的聲音越來越輕,滿是自責,眼睛也漸漸不敢看柳澈。

“不要緊的,湄九。”柳澈看著湄九說道,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湄九有些吃驚,看了他一眼,柳澈趕緊尷尬地看向別處,趕緊轉移話題:“我要告訴你,球場那日是他人的圈套。”柳澈傷痕累累,語氣也很輕弱,但是神情裏全是篤定。

“你說什麼?”湄九滿是驚訝,眼睛直直地看著柳澈,想他說出下一句話,但上一句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是的,圈套。我駕著馬車過去的時候,一群黑衣人從樹上飛落,我們打鬥一番之後,他們發現馬車裏沒有你們,便不再使用武器,糾纏了許久,他們用了那種藥,等我再次醒來時就到了一間竹屋中,被繩索捆綁著,身上還中了藥,我沒有還手之力被困了幾日。”語氣裏盡是無奈。

湄九吃驚地聽著柳澈告訴他的事情,一時有些混亂。柳澈見她沒有反應,接著說:“十五那天,一個黑衣人過來灌了我一壇酒,之後就在這間地下室了。”話畢,柳澈輕咳了一陣,臉上有些虛弱。

“柳澈,對不起,這些人一開始想要針對的就是我,卻一直害你受到牽連。”許久,湄九才緩緩說道,盡管柳澈雲淡風輕地講著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她的心裏卻波濤洶湧,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