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ank以國際知名律所合夥人的名義,出去和帶隊的警長交涉。本該由今天派對的主角王家出麵,但在這二樓西餐廳的後廚裏,王家已然徹底落敗,寇紹龍是獨一無二的老大了。
Frank不一會兒便回來向寇紹龍彙報:國際知名律所在警長那裏並不好使,還是王家和寇家的名頭更好使。警長知道今天是王家訂婚的派對,鄉村俱樂部裏名流雲集,因此不想為難大家,更不想得罪諸位大佬。但既然接到了舉報,又不能無作為,不打算立刻進來大肆搜查非法勞工,就隻守在門口,反正有的是時間。等派對結束了,客人都走了,再進來檢查一下,走走過場。
寇紹龍跟董秘書耳語了幾句,董秘書立刻給警局的熟人撥電話,撥了一通又一通,全都無人應答。Frank搖頭道:用不著撥了,不會有人接的。
Frank邊說邊巡視,像是要找出暗中搗鬼的家夥。Max已經離開了。王鳳儒身心疲憊,鼻孔裏插管都不夠,讓王太給自己扣上氧氣罩子,以此與世隔絕。王太托詞要照顧客人,局促而卑微地把王鳳儒的輪椅推了出去。王家就這樣黯然退場,剩下寇紹龍、董秘書、Frank、郝依依、輝姐和戴威。幾人回到西餐廳裏落座,由三名寇紹龍帶來的保鏢站崗,儼然就像皇上微服私訪。
寇紹龍再點起一根雪茄,瞥了一眼輝姐,丟下一句:“就算外麵都是警察,我也能讓她永遠消失在這房子裏!”
輝姐頓時打了個寒顫。戴威忙說:“那我可就虧大了!”
董秘書哼了一聲說:“我看就是你把差人叫來的。”
“差人把姚女士帶走了,對我有什麼好處?”戴威滿臉委屈。董秘書撇了撇嘴:“差人不來,我們把姚女士帶走了,對你更沒有好處。”
戴威諂媚地對寇紹龍說:“寇生向來最公道!”
寇紹龍厭惡地皺了皺眉:“十萬港幣。要主板,不要人!”
戴威立刻眉開眼笑,催促輝姐道:“快告訴寇生東西在哪裏!”
輝姐知道戴威在演戲,他不可能讓寇紹龍拿走那東西。輝姐搖頭:“我不說。你們想得美,該掙錢的掙錢,該拿東西的拿東西,然後讓警察把我抓走?沒門兒。大不了,我自己走出去投案自首,把東西交給警察!”
輝姐話是這麼說,卻並沒起身往外走,也知道有三個保鏢在,根本走不出去。戴威問:“那你想怎樣?”輝姐白了戴威一眼,抱起胳膊,一言不發。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劇情這麼一波三折,戴威和張小斌事先又沒跟她排練過。
戴威又軟硬兼施地磨了一陣,勸輝姐說出手機主板在哪兒。輝姐知道戴威在演戲,堅決保持沉默。戴威演得差不多了,擠眉弄眼地問:“你本來不是答應要把手機主板給我們的嗎?”
輝姐看懂了戴威的意思,答道:“牛行長的女兒本來還答應讓我跟李衛東遠走高飛呢!不然我幹嗎來香港?”
戴威又問:“你為什麼非要跟他走?”
輝姐答:“我懷了他的孩子,不跟他走跟誰走?你幫我養孩子?牛行長女兒說了,讓我跟老李去南美,她給出生活費。作為交換,我讓她拿到手機主板,我和李衛東把深圳安心的事兒都擔下來,就說李衛東為了帶我去國外養孩子,收了深圳安心的黑錢,跟他嶽父牛行長沒關係。這樣對牛行長才最有利。牛行長在銀行裏幹了那麼多年,上上下下的也有對頭,都想抓他的把柄呢。你們跟牛行長不是一頭兒的嗎?這不是兩全其美?”
董秘書話裏有話地說:“隻要你們從此消失,怎麼說都可以。寇生做事情不喜歡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