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威為難道:“話是這麼說,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就是想賺點兒外快,並不想把牛行長的事辦砸了。拿不到手機主板,牛行長不會答應;李衛東和深圳安心的事沒有定論,他以後也不敢在銀行裏做主。寇生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寇紹龍哼了一聲,斜了輝姐一眼:“我怎麼信她?”
輝姐說:“你們都是大老板,生意做大了,喜歡騙來騙去的,我是平民百姓,不會也不用那些。我一個四十多的老女人,沒錢沒勢的,就隻有李衛東這半個男人,還有肚子裏的孩子,您說,我還能指望什麼?能和他到一個遠遠兒的地方,過個太平日子……”輝姐自己也動了情,眼圈兒微微地發紅,可又怕太動情了反倒讓姓戴的再起疑心,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董秘書又說:“這可不好說。你隨便瞎編一個藏東西的地方,你們走了,我們還是拿不到東西,那怎麼辦?”
輝姐看看姓戴的。姓戴的朝她眨眨眼睛。輝姐暗吃了一驚。這是事先講好的暗號。姓戴的果然讓她露底牌?露就露吧!反正除了戴威,她也沒法兒信任別人了。輝姐站起身,二話不說就解褲腰帶,三個保鏢立刻劍拔弩張,生怕她抽出什麼凶器來。
輝姐從腰裏抽出來的卻並不是凶器,而是一塊電路板,朝著眾人揮了揮,又塞回內衣裏。她說:“東西就在我身上。你們讓我跟李衛東走,我就把它給你們。”
寇紹龍沉思了片刻,問董秘書機場會不會有問題。董秘書答機場能搞定,隻要有護照。但弄一本護照,總得幾天工夫。
戴威從西服口袋裏掏出兩本暗紅封皮的護照晃了晃:“已經準備好了。”
輝姐知道老李的護照在戴威手裏,卻沒想到戴威給自己也辦好了護照。國際刑警可真是神通廣大。輝姐心裏隱隱地又冒出一絲希望,或者該說:奢望。
寇紹龍對董秘書說,你訂兩張今晚的機票,然後帶兩個人,送她和李衛東上飛機。董秘書說:外麵有警察守著,得給她換身衣服。Frank皺眉道:警察就是衝她來的,非法勞工隻是借口。恐怕沒那麼簡單。
戴威說:“可以搭汽艇。這房子後麵就是淺水灣。”
董秘書說:“後麵沒碼頭,又是岩岸,汽艇泊不了。”
戴威又說:“舢板可以泊,附近就有,隨叫隨到。搭小舢板到深水換汽艇,直接去機場。”
董秘書說:“那就安排一艘快艇,接上李衛東,到深水區等著。我帶著她搭小舢板上摩托艇,送他們兩個去機場。”
輝姐搖頭:“我不坐你們的船!也不能讓你們送!回頭在船上,你們搶了我的東西,把我們扔進海裏怎麼辦?”
“這樣吧,那我就多麻煩一點!”戴威勉為其難地說,“快艇也由我安排。你們把李衛東送到深水區和她碰頭,然後一起上我找的快艇。我送他們上飛機。”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董秘書皺眉問。
戴威聳聳肩:“這可就不好辦了!”
幾人沉默了一會兒,郝依依突然開口了:“我送他們。”
郝依依許久不曾開口,幾乎讓大家忘了這屋裏還有她。郝依依說:“我送他們兩個到機場,確保他們上飛機。然後把東西拿回來。如果您不放心,可以讓董秘書跟著我們搭舢板到深水區。姚女士和李衛東上了快艇,就把東西交給戴先生帶回來。”郝依依又轉向輝姐,“你總不會擔心,我有力氣把你和李先生都推進海裏吧?”
寇紹龍盯著郝依依不言語,郝依依坦然和他對視。她用帶傷的手捋了一把頭發,說道:“我還等著十萬塊入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