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內心想了很多很多,可是一旦所有的話來到了我的嘴前,我便再也說不出口,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一見到你的臉,即便是有千言萬語,我也會變得笨嘴拙舌。
艾倫搖搖頭,沒有說話,可那對眼,從進門起就隻落在他一人身上的眼,也漸而變得柔軟起來,如同傑克望著自己那般,也同樣望著傑克,傑克看著他,可目光中卻充滿了滿目的悲傷和無法解除的淒涼。
那雙與眾不同的酒紅色雙瞳裏,裝著的從來不隻是這些消極,而應該是怒恨與殺意。
“他會醒過來的。”我不知道受了什麼鬼使神差,竟然當著你的麵就說出這樣的話來,所以一時之間,你也呆呆的對著我看,像是我剛才說出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我感覺你的心跳正在隨著我剛才的那句話而逐漸恢複了先前一般的跳動,每一下都是帶著我熟悉的響動和頻率。直到我看見了那抹熟悉的笑容又出現在你的唇角旁,直到我又看見那對喜歡望著我的臉看的雙瞳中揉碎了溫柔的笑意,掰開了朝我這邊而來,我才真正意識到,你已經不擔心了,你已經不會繼續傷心下去了。
而我,也已經無法離你而去了。
月色穿不透被冰霜冷凍的窗戶,隻得受凍結在外麵,化成了一股股細膩的冰霜,你看著躺在床上均勻呼吸著的他,而我在身後看著均勻呼吸著的你,雖再無一言一句,可我深知,你方才留在我這裏的溫暖,其實還沒有完全流散。
藍斯就這樣在聖吉爾斯整整昏迷了兩天兩夜,雖然公務繁忙到沒有多少時間能夠返回聖吉爾斯,可傑克還是會每天在晚飯時間回到城堡,看過藍斯後便陪艾倫吃晚飯,午夜時分再回到密黨部去。艾倫因為伊萊不怎麼在城堡,所以就獨自照看著藍斯,倫納德特別推遲了兩天才迫不得已動身前往科西嘉處理公務,原本是想要呆至藍斯醒來後才肯離開,可終究是無法脫得開科西嘉的各項事務,便隻好囑托艾倫,百般無奈的離開聖吉爾斯。
整個聖吉爾斯,艾倫忽然成為了唯一一個可以陪在藍斯身邊的人。
傑克的酒紅色雙瞳正直直的落在藍斯的身上。
藍斯的血已經染紅了半麵被單,白色的床單在藍斯的身上不知從何時開始變得猩紅刺眼,而隨著傑克每朝房內走來一步,那濃厚的血液的熟悉的味道,從藍斯的傷口處朝自己發散而來,就像是在喧賓奪主一般,告誡著傑克本人,此刻躺在這裏的人,已經是昏迷不醒的重傷病人。
艾倫看見了傑克走來,微微一愣,便拍了拍倫納德的肩膀,倫納德這才抬起頭來,把目光從藍斯的身上移到從門口走來的傑克那裏,起身微微鞠了躬。傑克恍若無睹,隻是朝著藍斯慢慢走去,直到來到那張被血浸染成鮮紅色的床榻前,坐在了藍斯身旁。
藍斯被達斯迪埃取出心髒的傷口部位已經被伊萊用藥處理過了,現在還是影影綽綽的留下了一個不小的傷疤,因為失血過多藍斯的臉頰蒼白無比,沒有一點血色可言,原本溫潤而淡紅的唇部也已經變得幹燥冷白。順著看下去,隻見連雙臂上都已經是血色一片,無論是衣襟還是褲腿,都是一樣如此。皙白的胳臂雖然被遮擋在了衣袖下,可露在外麵的手腕上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開始輕微發紫的神經。
由於傑克是坐在床上的,艾倫站在一旁,無論從何種角度都能清晰的看到傑克臉上的表情。當傑克的眼移到藍斯胸口的位置上時,那對原本充斥著無比悲痛的雙眼,卻猛然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殺意,在那一刻,艾倫的心髒驟停了一下,因為他知道,自己或許有一天,也將會被傑克用這般的目光所凝視,而每每一想到那個場麵,自己的心就會疼痛起來,絞痛從心頭蔓延,逐步攀附到了渾身各處。
如果你早已知曉了我的身份,那麼為什麼,還要繼續用那種對待從前那個人的溫柔目光,來相待與我。
傑克輕輕撫拭著藍斯冰涼發凍的手,而後又輕輕來到臉頰表麵,在那裏停頓了一下,為藍斯將拂在眉上的黑發小心翼翼的拂拭開來。
“他先去科西嘉找的你嗎?”傑克的聲音如此冰冷,以至於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深深吸入一股不安。
倫納德知道傑克是在問自己,於是點點頭開口道:“是,當時房間很昏暗,因為他一直靠在壁爐上,所以我始終沒有看清他其實已經受傷了。”
“有給他進行治療嗎?”這句話顯然是在問伊萊的,倫納德抽身退後半步,伊萊走上前來點點頭。
血族除過其本身的強大治愈能力之外,關鍵時刻也會借助於族內其他人的力量的,進行能量轉化,從別人的血液裏獲取自己身體所需的能量,當然,這種血液與血液之間的救助,隻會適用於強者與強者之間,再不然便是純種與純種之間,因為唯有這兩類人的血,才會真正的起到它應有的效果。
而伊萊既然如此說,那麼其意所指的就隻能是在場的倫納德了,其實在還沒有到達聖吉爾斯之前,在科西嘉的親王府邸,倫納德就已經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將自己流出的血喂灌到藍斯的嘴中,這也是為什麼在抵達聖吉爾斯後,藍斯的傷口至少在表麵上已經快要恢複原貌的原因。
傑克沒有回應,那對深重濃厚的瞳孔,死死的盯在藍斯的臉上不曾離開,直到不知就這樣過了多久,忽然一陣狂風襲來,轟的一聲撞開了陽台上的兩扇大玻璃窗戶,狂風令房間內的人都小小驚了一跳,伊萊看傑克那邊仍然無動於衷,心中暗自明白傑克的情緒已經低落到了何等境界,於是快步上前,將門窗等全部關好,又離開這裏,給倫納德和艾倫各倒了一杯熱咖啡回來。
由於馬不停蹄的送往藍斯趕來了聖吉爾斯,倫納德已經是精疲力竭,在加之之前幾天的日夜兼程,奔赴世界各地替傑克偵查有關失落的聖物的消息,此時此刻竟是一時不能自持,臉上露出了疲憊之色,可又顧及於藍斯的狀況,始終不肯回去休息,所以即使伊萊在傑克來之前已經勸了好久讓他去隔壁房間睡一下,倫納德也始終不肯。
“你去休息吧,倫納德,”傑克忽然開口輕聲到,就像是害怕會吵醒熟睡中的藍斯般,伊萊聞聲知會,趕緊走到倫納德的身旁緊緊看著他的臉,然後搖了搖頭,倫納德剛想說什麼,卻被伊萊的這個舉動給生生擋回去了。
倫納德都沒有說的從房間離開,來到門口時又轉身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藍斯,那張慘白而毫無血色的臉上,正在緩緩的因為自己的血而恢複氣色,當倫納德看見自己的血在藍斯體內終於起了作用時,不禁彎彎勾起了唇角,才放心的走到隔壁去準備休息一下。
伊萊在倫納德離開後也一並離開了房間,關上門後的世界便同房門外的世界完全隔成了兩片天地,一片是黑暗,而另一片,卻是冷淡的月光。
艾倫看著低頭坐在藍斯身旁的傑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事實是,現在不論自己說什麼,或許對方都不會再肯接受了,那是傑克最親近的人,是傑克生命中最不可缺少的一個如親兄弟般存在的人,可是此時此刻,那個人卻因為失去了自己的心髒,而仰麵躺在了傑克麵前。猩紅的床單在他和傑克之間成為了再也逾越不了的阻礙,而即使窗外月光依然,這塊空間這兩個似曾相識的人,也不再與過往相同。
艾倫轉身來到自己的衣櫃前,取出一件長的薄絨毯輕輕披在了傑克身上,傑克的身體微微一顫,忽然伸出了手來緊緊攥住了艾倫的手,或許是因為艾倫的手實在太過冰涼,甚至於要比床上熟睡著的藍斯的手還要冰涼幾分,令傑克有些驚訝,便回頭來凝睛細看著艾倫的臉,拉著他來到自己身旁。
“手好涼。”傑克溫柔低語到,“是不是這個房間照到的陽光太少了,還是爐火燒的還不夠旺?”
在聽到傑克連著問了這麼多話後,艾倫不知道為什麼,原本那絞痛著的心髒,又忽而如同得到了什麼東西的撫拭,而變得柔軟不堪,不堪到不堪一擊,不堪到再也無法和之前那顆強壯的心髒所匹敵。
我的內心想了很多很多,可是一旦所有的話來到了我的嘴前,我便再也說不出口,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一見到你的臉,即便是有千言萬語,我也會變得笨嘴拙舌。
艾倫搖搖頭,沒有說話,可那對眼,從進門起就隻落在他一人身上的眼,也漸而變得柔軟起來,如同傑克望著自己那般,也同樣望著傑克,傑克看著他,可目光中卻充滿了滿目的悲傷和無法解除的淒涼。
那雙與眾不同的酒紅色雙瞳裏,裝著的從來不隻是這些消極,而應該是怒恨與殺意。
“他會醒過來的。”我不知道受了什麼鬼使神差,竟然當著你的麵就說出這樣的話來,所以一時之間,你也呆呆的對著我看,像是我剛才說出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我感覺你的心跳正在隨著我剛才的那句話而逐漸恢複了先前一般的跳動,每一下都是帶著我熟悉的響動和頻率。直到我看見了那抹熟悉的笑容又出現在你的唇角旁,直到我又看見那對喜歡望著我的臉看的雙瞳中揉碎了溫柔的笑意,掰開了朝我這邊而來,我才真正意識到,你已經不擔心了,你已經不會繼續傷心下去了。
而我,也已經無法離你而去了。
月色穿不透被冰霜冷凍的窗戶,隻得受凍結在外麵,化成了一股股細膩的冰霜,你看著躺在床上均勻呼吸著的他,而我在身後看著均勻呼吸著的你,雖再無一言一句,可我深知,你方才留在我這裏的溫暖,其實還沒有完全流散。
藍斯就這樣在聖吉爾斯整整昏迷了兩天兩夜,雖然公務繁忙到沒有多少時間能夠返回聖吉爾斯,可傑克還是會每天在晚飯時間回到城堡,看過藍斯後便陪艾倫吃晚飯,午夜時分再回到密黨部去。艾倫因為伊萊不怎麼在城堡,所以就獨自照看著藍斯,倫納德特別推遲了兩天才迫不得已動身前往科西嘉處理公務,原本是想要呆至藍斯醒來後才肯離開,可終究是無法脫得開科西嘉的各項事務,便隻好囑托艾倫,百般無奈的離開聖吉爾斯。
整個聖吉爾斯,艾倫忽然成為了唯一一個可以陪在藍斯身邊的人。
而等藍斯從沉睡中蘇醒,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
艾倫急著走來陽台上,今天的天氣真的甚好,雖然還不怎麼暖,可卻也透著似乎如同春日一般的陽光。薄薄的雲層上方透瀉下來的恰到好處的微風,即存著幾分冬日獨有的寒冷,又帶著從瑪麗山而來的特殊的清涼味道。
艾倫呆呆的看了一會兒,又走到一旁靠在門框上,舒服的閉上雙眼享受著這難得的午後,自從露日結束以後,聖吉爾斯便再也沒有放晴過了,這是第一天露出了太陽的日子。已經很久很久,很久很久都沒有好好的曬過太陽了,艾倫在心裏想到。
“小心吹了涼風感冒哦。”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可艾倫卻並沒有急著睜眼,隻是略等了一會兒後才轉身朝那個人看去,隻見藍斯正站在房門口,笑意盈盈的望著自己。
“本來是想幫你把窗戶關上,讓你睡覺暖和一點的,可是不自覺就享受起來了。”艾倫輕聲笑道,一邊走到一旁拿起剛剛自己拿回來的兩杯咖啡,之前趁藍斯午睡還沒醒時,想要倒好咖啡來放在他枕邊的,卻沒想到回來後藍斯已經不在了,連窗戶也大開著。
藍斯朝這邊走來,或許是因為體力還沒有完全恢複的原因,走路的時候可以影影綽綽的感受到有種輕飄飄的感覺,艾倫雖然感受到了這一點,卻並沒有說出來,隻是眉頭微微皺起,剛好被藍斯看見。
“已經第三天了,再怎麼不濟,喝了倫納德的血液會恢複的很快的,你就不用擔心了。”藍斯故意為自己的傷口開脫道。
“你傷的很重,藍斯哥。”艾倫的聲音忽而變得低了下來,等到藍斯走到自己身旁,窗外一聲清亮的鳥叫聲而過,遠遠飛去,又漸漸出現,在無比柔和的日光下,顯得尤為安詳。
“我以前一直認為,血族什麼都不好,但有一點很好,你猜是什麼?”藍斯喝了口咖啡對艾倫笑道。
艾倫搖了搖頭,也漸漸的發現冬天的午後日光還是有一些涼意的,便捧起咖啡放在手心裏暖著。
“就是自己受傷的時候,如果喝了別人的血就能夠快速減緩病情啊。”藍斯自嘲道,戲謔的聲音一如既往調皮,卻又十分溫柔而低沉,艾倫頭一次感覺到自己眼前的這個人其實和傑克是那麼的相像,相像到令他快要以為傑克的過去,或許就會是像藍斯這個樣子。
見艾倫看著自己卻不說話,藍斯漸漸收齊了嘴角的笑容,略帶著冰霜的眼睫毛在太陽光的暈染下顯得晶瑩無比。
“藍斯哥,當我看見傑克知道你受傷後的那個表情,我曾想過,如果是我躺在那裏,那麼傑克他會怎樣,可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出答案。在聖吉爾斯的這段時間,我時常感覺到在自己的身體裏,有一股想要衝出卻無法衝破出牢籠的,被囚禁的靈魂,他無比渴望著和傑克,也無比渴望著傑克能夠來救贖它出去,可是似乎有什麼在阻擋這它的步伐,我不清楚那是什麼,可是我隱隱約約猜測得到,那可能是我的身體裏所灌注的另一半屬於他的靈魂與思想。”
藍斯原本淺淡的瞳孔慢慢變得深沉起來,看著艾倫卻沉默無比,一言不發。艾倫並沒有直接說自己體內的那一半靈魂和思想是來自於自己的主人西瑞爾,因為不到最後的時刻,他被契約束縛,是無法說出真正的真相的,他的主人隻有一個,那就是西瑞爾,而他所能聽命的人也隻有一個,不是他自己,也不是任何人,也是西瑞爾本人。
藍斯看著艾倫的側臉,從第一次在地牢裏重新遇見艾倫起,他便知道艾倫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艾倫 而已經經由某人的手進行了徹底的異化和改造,隻不過那時的自己還不能確定究竟是否是西瑞爾和西德尼作出此事,直到艾倫第二次來到地牢,並將自己釋放的同時,他才終於肯確認自己的推測。
艾倫不是被別人的手所異化,而是被西瑞爾本人親手異化的,那環原本該緊緊戴在他手指上的銀戒,是和傑克成對的“雙戒”詛咒,也已然在西瑞爾的手下被解開,詛咒一旦得到了釋放,便再也回不到主人身旁,所以艾倫身上所有的痛楚,從此以後,都隻會落在傑克一個人的身上,傑克將要承擔著的,將不再會是他一人的痛楚,而是兩個人運命裏注定存在的痛苦。
可是除此之外,或許還能有幸,會出現另外一種情況。
“艾倫,”藍斯忽然開口道,艾倫原眺望著和遠遠的瑪麗山下那塊石場,卻轉過頭來看著藍斯,冬季的藍天正在他頭頂上方耀著神采,如同藍斯自己眼中的色彩一樣,清透,又帶著幹淨後的純白和過分的悲涼。
“你有沒有聽說過“雙戒”這個詛咒?”藍斯有意以一種輕鬆的語調說出,可說出來的同時,其實連自己都能感受得到心髒的一陣絞痛。
“沒有。”艾倫搖搖頭,“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的它很熟悉,就是,你明白的,是一個原來感受到的東西,自從再回到這裏以來,我就經常有這種感覺。”
“之前在地牢裏你問我,你是不是我熟悉的人,我的回答是,你不僅是我很熟悉的人,也是和我有許多共同之處的人。”
“嗯,我一直在回想你的回答,可是我不知道,在他那裏,你的回答是否也依然有效.....”
“剛剛你問我,如果是你換做我躺在那裏,傑克會是什麼反應,那麼現在我來告訴你,如果是你渾身是血的躺在這裏,傑克不會是那樣的表情。”
聽到這裏,艾倫雙眼中原本帶著的剩餘幾絲光亮倏地全部泯滅,完全消耗殆盡。
“因為如果你受傷,他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滅了那個傷害你的人,他的全家,乃至他的全族、”
艾倫呆呆的怔在原地,薄唇輕啟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藍斯說這些話時的表情相當認真,似乎這種事曾經真的發生過在這裏一般,讓人輕易便能想象得到傑克那時臉上的神態究竟是什麼。
“在你完全失憶前,你們還並沒有像現在關係這麼冷淡過,但是請相信我,他之所以和你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是因為他變了,而是因為你是由別人所改變。”
艾倫的心跳忽的漏跳一拍,驟時停在了那一秒,看著眼前的藍斯一動不動,隻聽得藍斯忽而神色嚴肅,盯著自己的雙眼說到:“艾倫,如果你是被西瑞爾所親手改變,那麼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吧,去找關於雙戒的線索吧,隻有那樣你才能完全從西瑞爾的束縛中掙脫開來,你才能取出體內另一半不屬於自己的靈魂和思想!”
“可是我不能......我沒辦法反抗任何主人下達的命令,這是契約規定的內容,也是我逃脫不了的懲罰。”
“但是隻要找回雙戒,找回那另一半指環,你就能記起詛咒破解前所有的事!相信我吧,那不是你的幻想,更不是你腦海中虛構的想象,而是真實存在於你心中的回憶,是關於你和傑克的,所有記憶。”
藍斯略微有些激動,艾倫怔怔的看著他,正張張口想要發出些什麼,卻聽得走廊上忽然響起了一串細細碎碎的腳步聲,朝這裏而來,而直到那個身影終於顯現,那張麵孔出現在他眼前時,窗外日光再次乍泄,來到他麵頰,在其上暈出淺淡光圈。
傑克第一眼就看見的便是他,繼而深深彎起了唇角,靜靜的站在那裏,一如初見般凝望著他的臉。又朝站在艾倫身旁的藍斯看去,邊朝裏走邊開口笑道:“哥感覺好些了嗎?”
藍斯溫柔笑道:“你第一眼關心的不是我,我當然不會好。”
繼而從艾倫身前便傳來了傑克那好聽如清溪般的笑聲,窗外燦燦光線全部投射在他和藍斯身上,那好看的嘴角,和滿意溫柔的眼角上。
忽然不知為什麼,藍斯的那一句話浮現上艾倫的腦海。
忽然不知為什麼,藍斯的那一句話浮現上我的腦海。
“如果是你換作我滿身是血的躺在這裏的話,他會滅了那個傷害你的人,和他的全族。”
而看著傑克的臉。
而看著你那張臉。
他突然才發覺。
我忽然才發現。
其實你看著我的表情從未改變過,無論過去還是現在。
其實你看著我的雙眼從未改變過,無論是曾經,還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