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見到來人,眾人便嗅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腥味令大家夥兒的腦子一下炸開,再加上外邊傳來的侍衛呐喊聲,難不成是有人謀反?!
要說當下最驚訝的莫過於皇帝趙承德了,他也好奇到底會是誰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趕在大殿中鬧事。
溫年勍側過身子看了下趙承德,同時示意自己的侍衛陳蟄保護好皇帝。
刀劍的聲音越發近了,而一個高大的身影也出現在眾人麵前,那人頭發披散,滿臉的血漬,身上的血腥味濃鬱的像是從血池中爬出來一樣,他的手中持著一柄長劍,長劍上卻一點兒血液也沒有沾染上。
“唐盛!你不是應該在監獄中的嘛,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陸宇第一個喊了出來,隨後趕緊快步走了過去,抓住唐盛的手,兩人皆是跪在了地上,清掃的幹淨的地磚上,他們跪下磕頭請罪。“還不趕緊告訴陛下,你是如何走到皇宮中的,陛下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一定不會冤枉一個無辜的人。”
而渾身鮮血的唐盛則是緊抿著雙唇,眼神銳利地看向了一旁的刑部尚書,他那張清秀的臉上絲毫沒有血色,過了一會兒以後,他才拋下手中的長劍,在眾目睽睽之下脫下自己的外衣。
清瘦的身體上已經被鞭打出數條傷痕,其中一條傷口皮開肉綻鮮血汩汩地往外冒,可唐盛沒有喊出一聲疼來,他隻是指著自己胸口處的那一枚烙印,對著刑部尚書質問道:“不知尚書大人有何權利讓人在我的身上烙下犯人二字?”
明明還未審判過,怎麼就對唐盛下了死手,況且打就打了這也算是刑部的慣用手段,可這枚烙印實在是不該烙下,唐盛隻是被指認為殺人凶手,可他到底殺沒殺人還未被認定,也就算不上是罪犯。
被烙下犯人二字以後,唐盛就算是被洗清了罪犯的誣蔑,可這枚烙印還是沒有消除,身為朝中一員,他今後該如何自處,這不是想要絕了唐盛的退路嗎?!
“本官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任何一個到了刑部的犯人都會交由獄頭來處理,發生一點小事就來責怪本官,這不是很可笑嘛!”刑部尚書絲毫不悔改,理直氣壯地說道,在他看來唐盛必死無疑根本就不將此人給放在眼中。
不僅不會懼怕此人,相反,刑部尚書反而是憤怒地摔了下袖子,對著皇帝趙承德說道:“陛下,此人乃是被關押在刑部大牢的罪犯,可此人仗著自己會些武功便打傷獄卒私自逃了出來,還在皇宮內大放厥詞,這種人就該被五馬分屍示眾!”
“事情還未真相大白呢,刑部尚書為何要急著處理唐盛,難道是怕唐盛與你當中對峙?”陸宇當然是要為自己的學生說話的,他見唐盛的身上被烙下了‘犯人’二字以後,頓時心如刀割,可現在的情況容不得他在胡思亂想。
還是要將唐盛的這條性命吧保下才是真的,至於其他的能不能繼續為官,就以後再說吧……
見唐盛身上的傷口還在往外嘩嘩流血,趙承德便下令先讓內侍領著唐盛進去處理一下傷口,免得案件還沒有查清楚,他就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既然唐編修已經進去處理傷口了,那麼趁著這段時間,本王便來問一問刑部尚書,據仵作所言,那名死去的獄卒曾經被人追殺,幸虧他隨身攜帶了一些摻和了熒光粉的粉末,所以才僥幸逃走了。仵作在獄卒身上檢查到了熒光石粉的粉末,這很正常,可將才陛下在你的身上也發現了同樣的熒光石粉,這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與獄卒動手,並在他背後擊了一掌的人是你?”溫年勍步步緊逼,一點兒情麵也不給誰留,他無須擔心會被誰針對,已經蟄伏了那麼多年,難不成還會在水溝裏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