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曆代寶之,以為大訓。

[疏]正義曰:《顧命》雲:“越玉五重,陳寶。”即以赤刀、大訓在西序,是“寶之,以為大訓”之文。彼注以典謨為之,與此相當。要六藝皆是,此直為《書》者,指而言之,故彼注亦然也。彼直周時寶之,此知曆代者,以墳、典久遠,周尚寶之,前代可知,故言“曆代”耳。

八卦之說,謂之“八索”,求其義也。九州之誌,謂之“九丘”。丘,聚也。言九州所有,土地所生,風氣所宜,皆聚此書也。○八索,所白反,下同,求也。徐音素,本或作素。

[疏]“八卦”至“此書”也。○正義曰:以墳、典因外文而知其丘、索與墳、典文連,故連而說之,故總引傳文以充足己意,且為於下見與墳、典俱被黜削,故說而以為首引。言為論八卦事義之說者,其書謂之“八索”。其論九州之事所有誌記者,其書謂之九丘,所以名“丘”者,以丘,聚也,言於九州當有土地所生之物,風氣所宜之事,莫不皆聚見於此書,故謂之“九丘”焉。然八卦言之“說”,九州言之“誌”,不同者,以八卦交互相說其理,九州當州有所誌識,以此而不同。此“索”謂求索,亦為搜索,以易八卦為主,故易曰:“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爻在其中矣。”又曰:“八卦相蕩。”是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皆出於八卦。就八卦而求其理,則萬有一千五百二十策,天下之事得,故謂之“索”,非一索再索而已。此“索”於《左傳》亦或謂之“索”,說有不同,皆後人失其真理,妄穿鑿耳。其“九丘”取名於聚,義多如山丘,故為聚。《左傳》或謂之“九區”,得為說當九州之區域,義亦通也。又言“九州所有”,此一句與下為總,即“土地所生,風氣所宜”是所有也。言“土地所生”,即其動物、植物,大率土之所生不出此二者。又雲“風氣所宜”者,亦與土地所生大同。何者?以九州各有土地,有生與不生,由風氣所宜與不宜。此亦《職方》、《禹貢》之類。別而言之,“土地所生”若《禹貢》之“厥貢”、“厥篚”也,“風氣所宜”若《職方》其畜宜若幹、其民若幹男、若幹女是也。上“墳”、“典”及“索”不別訓之,以可知,故略之。“丘”訓既難,又須別言“九州所宜”已下,故先訓之,於下結義,故雲“皆聚此書”也。

《春秋左氏傳》曰,楚左史倚相“能讀三墳、五典、八索、九丘”,即謂上世帝王遺書也。○左史,史官左右。倚,於綺反,劉琴綺反。相,息亮反。倚相,楚靈王時史官也。

[疏]“春秋”至“遺書”也。正義曰:以上因有外文言墳、典、丘、索而謂之,故引成文以證結之。此昭十二年《左傳》楚靈王見倚相趨過,告右尹子革以此辭。知“倚相”是其名字,蓋為太史,而主記左動之事,謂之“左史”。不然,或楚俗與諸國不同,官多以左右為名,或別有此左史乎?彼子革答王雲:“倚相,臣問《祈招》之詩而不知,若問遠焉,其焉能知之?”彼以為倚相不能讀之。此雲“能”者,以此據《左傳》成文,因王言而引之。假不能讀,事亦無妨,況子革欲開諫王之路,倚相未必不能讀也。言此墳、典、丘,索即此書是謂上世帝王遺餘之書也。以楚王論時已在三王之末,故雲“遺書”。其丘、索知是前事,亦不知在何代,故直總言“帝王”耳。

先君孔子,生於周末,史籍之煩文,懼覽之者不一,遂乃定《禮》、《樂》,明舊章,刪《詩》為三百篇,約史記而修《春秋》,讚易道以黜八索,述《職方》以除九丘。○刪,色奸反。

[疏]“先君”至“九丘”。○正義曰:既結申帝王遺書,欲言孔子就而刊定。《孔子世家》雲,安國是孔子十一世孫,而上尊先祖,故曰“先君”。《穀梁》以為魯襄公二十一年冬十一月庚子孔子生,《左傳》哀公十六年夏四月已醜孔子卒,計以周靈王時生,敬王時卒,故為“周末”。上雲“文籍”,下雲“滅先代典籍”,此言“史籍”。“籍”者,古書之大名。由文而有籍。謂之“文籍”;因史所書謂之“史籍”;可以為常,故曰“典籍”,義亦相通也。但上因書契而言“文”,下傷秦滅道以稱“典”,於此言“史”者,不但義通上下,又以此“史籍”不必是先王正史,是後代好事者作,以此懼其不一,故曰:“蓋有不知而作之者,我無是也。”先言“定《禮》、《樂》”者,欲明孔子欲反於聖道以歸於一,故先言其舊行可從者。修而不改曰“定”,就而減削曰“刪”,準依其事曰“約”,因而佐成曰“讚”,顯而明之曰“述”,各從義理而言。獨《禮》、《樂》不改者,以《禮》、《樂》聖人製作,已無貴位,故因而定之。又雲“明舊章”者,即《禮》、《樂》、《詩》、易、《春秋》是也。以“易道”、“職方”與“黜八索”、“除九丘”相對,其約史記以刪《詩》、《書》為偶,其定《禮》、《樂》文孤,故以“明舊章”配之,作文之體也。易亦是聖人所作,不言“定”者,以易非如《禮》、《樂》,人之行事,不須雲“定”。又因而為作《十翼》,故雲“讚”耳。易文在下者,亦為“黜八索”與“除九丘”相近故也。為文之便,不為義例。孔子之修六藝,年月孔無明說。《論語》曰:“吾自衛反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則孔子以魯哀公十一年反魯為大夫,十二年《孟子》卒,孔子吊,則致仕時年七十以後。“脩”,述也。《詩》有序三百一十一篇,全者三百五篇,雲“三百”者,亦舉全數計。《職方》在《周禮·夏官》,亦武帝時出於山岩屋壁,即藏秘府,世人莫見。以孔君為武帝博士,於秘府而見為。知必“黜八索”、“除九丘”者,以三墳、五典本有八,今序隻有二典而已,其三典、三墳今乃寂寞,明其除去,既墳、典書內之正尚有去者,況書外乎?故知丘、索亦黜除也。“黜”與“除”其義一也,黜退不用而除去之。必雲“讚易道以黜”者,以不有所興,孰有所廢故也。《職方》即《周禮》也,上已雲“定《禮》、《樂》”,即《職方》在其內。別雲述之,以為“除九丘”,舉其類者以言之。則雲“述”者,以定而不改即是遵述,更有書以述之。

討論墳、典,斷自唐虞以下,訖於周。芟夷煩亂,翦截浮辭,舉其宏綱,撮其機要,足以垂世立教,典、謨、訓、誥、誓、命之文凡百篇。○斷,丁亂反。訖,居乙反,又許乙反。芟,色鹹反。翦,谘淺反。撮,七活反。機,本又作幾。典凡十五篇,正典二,攝十三,十一篇亡。謨,莫胡反。凡三篇,正二,攝一。訓凡十六篇,正二篇亡,攝十四,三篇亡。誥凡三十八篇,正八,攝三十,十八篇亡。誓,市製反。凡十篇,正八,攝二,十篇亡。命凡十八篇,正十二,三篇亡,攝六,四篇亡。

[疏]“討論”至“百篇”。○正義曰:言孔子既懼覽之者不一,不但刪《詩》、約史、定《禮》、讚易,有所黜除而已,又討整論理此三墳、五典並三代之書也。《論語》曰:“世叔討論之。”鄭以“討論”為整理,孔君既取彼文,義亦當然。以書是亂物,故就而整理之。若然,墳、典周公製禮,使小史掌之;而孔子除之者,蓋隨世不同亦可,孔子之時,墳、典已雜亂,故因去之。《左傳》曰“芟夷蘊崇之”,又曰“俘翦惟命”,《詩》曰“海外有截”,此孔君所取之文也。“芟夷”者,據全代、全篇似草隨次皆芟,使平夷。若自帝嚳己上三典、三墳是芟夷之文,自夏至周雖有所留,全篇去之而多者,即“芟夷”也。“翦截”者,就代就篇辭有浮者翦截而去之,去而少者為“翦截”也。“舉其宏綱”即上“芟夷煩亂”也,“撮其機要”即上“翦截浮辭”也。且“宏綱”雲“舉”,是據篇、代大者言之;“機要”雲“撮”,為就篇、代之內而撮出之耳。“宏”,大也;“綱”者,網之索,舉大綱則眾目隨之。“機”者,機關,撮取其機關之要者,“斷自唐虞以下”者,孔無明說。《書緯》以為帝嚳以上,樸略難傳,唐虞已來,煥炳可法。又禪讓之首,至周五代一意故耳,孔義或然。“典”即《堯典》、《舜典》,“謨”即《大禹謨》、《皋陶謨》,“訓”即《伊訓》、《高宗之訓》,“誥”即《湯誥》、《大誥》,“誓”即《甘誓》、《湯誓》,“命”即《畢命》、《顧命》之等是也。說者以《書》體例有十,此六者之外尚有征、貢、歌、範四者,並之則十矣。若《益稷》、《盤庚》,單言附於十事之例。今孔不言者,不但舉其機約,亦自征、貢、歌、範非君出言之名,六者可以兼之。此雲“凡百篇”,據序而數故耳。或雲百二篇者,誤有所由。以前漢之時,有東萊張霸偽造《尚書》百兩篇,而為緯者附之。因此鄭雲:“異者其在大司徒、大仆正乎?此事為不經也。”鄭作《書論》,依《尚書緯》雲:“孔子求書,得黃帝玄孫帝魁之書,迄於秦穆公,凡三千二百四十篇。斷遠取近,定可以為世法者百二十篇,以百二篇為《尚書》,十八篇為《中候》。”以為去三千一百二十篇,以上取黃帝玄孫,以為不可依用。今所考核《尚書》,首自舜之末年以禪於禹,上錄舜之得用之事,由堯以為《堯典》,下取舜禪之後,以為舜讓得人,故史體例別,而不必君言。若《禹貢》全非君言,而禹身事受禪之後無入《夏書》之言。是舜史自錄成一法,後代因之耳。

所以恢弘至道,示人主以軌範也。帝王之製,坦然明白,可舉而行,三千之徒並受其義。○恢,苦回反,大也。坦,土管反

[疏]“所以”至“其義”。○正義曰:此論孔子正理群經已畢,總而結之,故為此言。《家語》及《史記》皆雲“孔子弟子三千人”,故雲“三千之徒”也。

及秦始皇滅先代典籍,焚書坑儒,天下學士,逃難解散,我先人用藏其家書於屋壁。○始皇名政,二十六年初並六國,自號始皇帝。焚《書》、《詩》在始皇之三十四年,坑儒在三十五年。坑,苦庚反。難,乃旦反。解音蟹。

[疏]“及秦”至“屋壁”。○正義曰:言孔子既定此書後,雖曰明白,反遭秦始皇滅除之。依《秦本紀》雲,秦王正二十六年平定天下,尊為皇帝,不複立諡,以為初並天下,故號始皇。為滅先代典籍,故雲“坑儒焚書”。以即位三十四年,因置酒於鹹陽宮,丞相李斯奏請“天下敢有藏《詩》、《書》、百家語者,悉詣守、尉親燒之。有敢偶語《詩》、《書》者棄市。令下三十日不燒,黥為城旦”。製曰:“可。”是“焚書”也。三十五年,始皇以方士盧生求仙藥不得,以為誹謗,諸生連相告引,四百六十餘人皆坑之鹹陽。是“坑儒”也。又衛宏《古文奇字序》雲:“秦改古文以為篆隸,國人多誹謗。秦患天下不從,而召諸生,至者皆拜為郎,凡七百人。又密令冬月種瓜於驪山硎穀之中溫處,瓜實,乃使人上書曰:‘瓜冬有實。’有詔天下博士諸生說之,人人各異,則皆使往視之。而為伏機,諸生方相論難,因發機,從上填之以土,皆終命也。”“我先人用藏其家書於屋壁”者,《史記·孔子世家》雲,孔子生鯉,字伯魚。魚生伋,字子思。思生白,字子上。上生求,字子家。家生箕,字子京。京生穿,字子高。高生慎,慎為魏相。慎生鮒,鮒為陳涉博士。鮒弟子襄,為惠帝博士,長沙太守。襄生中。中生武。武生延陵及安國,為武帝博士,臨淮太守。《家語序》雲:“子襄以秦法峻急,壁中藏其家書。”是安國祖藏之。

漢室龍興,開設學校,旁求儒雅,以闡大猷。濟南伏生,年過九十,失其本經,口以傳授。裁二十餘篇。以其上古之書,謂之《尚書》。百篇之義,世莫得聞。○校,戶教反。《詩》箋雲:“鄭國謂學為校。”闡,尺善反,大也,明也。濟,子禮反,郡名也。伏生,名勝。過,古臥反,後同。傳,直專反,下“傳之”同。“二十餘篇”即馬、鄭所注二十九篇也。

[疏]“漢室”至“得聞”。○正義曰:將言所藏之書得之所由,故本之也。言“龍興”者,以易龍能變化,故比之聖人。九五“飛龍在天”,猶聖人在天子之位,故謂之“龍興”也。言“學校”者,校,學之一名也。故《鄭詩序》雲“子衿,刺學校廢”,《左傳》雲“然明請毀鄉校”是也。《漢書》雲:“惠帝除挾書之律,立學興教,招聘名士。文景以後儒者更眾,至武帝尤甚。”故雲“旁求儒雅”。《詩·小雅》曰:“匪先民是程,匪大猷是經。”彼注雲:“猷,道也。”大道即先王六籍是也。伏生名勝,為秦二世博士,《儒林傳》雲:“孝文帝時,求能治《尚書》者,天下無有,聞伏生治之,欲召。時伏生年已九十有餘,老不能行,於是詔太常,使掌故臣晁錯往受之。得二十九篇,即以教於齊魯之間。”是“年過九十”也。案《史記》:“秦時焚書,伏生壁藏之。其後兵火起,流。漢定天下,伏生求其書,亡數十篇,獨得二十九篇,以教於齊魯之閒。”則伏生壁內得二十九篇。而雲“失其本經,口以傳授”者,蓋伏生初實壁內得之以教齊魯,傳教既久,誦文則熟,至其末年,因其習誦,或亦目暗,至年九十晁錯往受之時,不執經而口授之故也。又言“裁二十餘篇”者,意在傷亡,為少之文勢。何者?以數法隨所近而言之,若欲多之,當雲得三十篇,今“裁二十餘篇”,言“裁”亦意以為少之辭。又二十九篇自是計卷,若計篇則三十四,去《泰誓》猶有三十一。案《史記》及《儒林傳》皆雲“伏生獨得二十九篇,以教齊魯”,則今之《泰誓》,非初伏生所得。案馬融雲“《泰誓》後得”,鄭玄《書論》亦雲“民間得《泰誓》”。《別錄》曰:“武帝末,民有得《泰誓》書於壁內者,獻之。與博士使讀說之,數月皆起,傳以教人。”則《泰誓》非伏生所傳。而言二十九篇者,以司馬遷在武帝之世見《泰誓》出而得行,入於伏生所傳內,故為史總之,並雲伏生所出,不複曲別分析。雲民間所得,其實得時不與伏生所傳同也。但伏生雖無此一篇,而《書》傳有八百諸侯俱至孟津,白魚入舟之事,與《泰誓》事同,不知為伏生先為此說?不知為是《泰誓》出後。後人加增此語?案王充《論衡》及《後漢史》獻帝建安十四年黃門侍郎房宏等說雲,宣帝本始元年,河內女子有壞老子屋,得古文《泰誓》三篇。《論衡》又雲:“以掘地所得者。”今《史》、《漢》書皆雲伏生傳二十九篇,則司馬遷時已得《泰誓》,以並歸於伏生,不得雲宣帝時始出也。則雲宣帝時女子所得,亦不可信。或者爾時重得之,故於後亦據而言之。《史記》雲伏生得二十九篇,《武帝記》載今文《泰誓》末篇,由此劉向之作《別錄》,班固為《儒林傳》,不分明,因同於《史記》。而劉向雲武帝末得之《泰誓》,理當是一。而古今文不同者,即馬融所雲:“吾見書傳多矣,凡諸所引,今之《泰誓》皆無此言,而古文皆有。”則古文為真,亦複何疑?但於先有張霸之徒偽造《泰誓》,以藏壁中,故後得而惑世也。亦可今之《泰誓》百篇之外,若《周書》之例,以於時實有觀兵之誓,但不錄入《尚書》。故古文《泰誓》曰“皇天震怒,命我文考,肅將天威,大勳未集。肆予小子發,以爾友邦塚君,觀政於商”是也。又雲:“以其上古之書,謂之《尚書》”者,此文繼在“伏生”之下,則言“以其上古之書,謂之《尚書》”,此伏生意也。若以伏生指解《尚書》之名,名已先有,有則當雲名之《尚書》。既言“以其上古之書”,今先雲“以其”,則伏生意之所加,則知“尚”字乃伏生所加也。以“尚”解上,則“尚”訓為上。上者,下所慕尚,故義得為通也。孔君既陳伏生此義,於下更無是非,明即用伏生之說,故書此而論之。馬融雖不見孔君此說,理自然同,故曰“上古有虞氏之書,故曰《尚書》”是也。王肅曰:“上所言,史所書,故曰《尚書》。”鄭氏雲:“尚者上也,尊而重之,若天書然,故曰《尚書》。”二家以“尚”與“書”相將,則上名不正出於伏生?鄭玄依《書緯》,以“尚”字是孔子所加,故《書讚》曰:“孔子乃尊而命之曰《尚書》。”《璿璣鈐》雲:“因而謂之《書》,加尚以尊之。”又曰:“《書》務以天言之。”鄭玄溺於《書緯》之說,何有人言而須係之於天乎?且孔君親見伏生,不容不悉,自雲伏生“以其上古之書,謂之《尚書》”,何雲孔子加也?王肅雲“上所言,史所書”,則“尚”字與“書”俱有,無先後。既直雲“尚“,何以明上之所言?書者,以筆畫記之辭,群書皆是,何知《書》要責史所為也?此其不若前儒之說密耳。雲“上古”者亦無指定之目,自伏生言之,則於漢世,仰遵前代,自周已上皆是。馬融雲:“有虞氏為《書》之初耳。”若易曆三世,則伏犧為上古,文王為中古,孔子為下古。《禮運》鄭玄以先王食腥與易“上古結繩”同時,為上古,神農為中古,五帝為下古。其不相對,則無例耳。且太之與上為義不異,《禮》以唐虞為太古,以下有三代,冠而推之為然,是為不定則。但今世已上,仰之已古,便為上古耳。以《書》是本名,“尚”是伏生所加,故諸引《書》直雲“《書》曰”,若有配代而言,則曰“《夏書》”無言“《尚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