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強的扯了扯嘴角,算是苦笑,然後低頭吻了他一下。
後來我一路回想也不知當時是他的哪一點就讓我猛地心動了,不顧一切的作了死,留下了那個徹底打破我寧靜生活的吻。
龐晙摁著我的後背,有點粗暴的延長了一下這個吻,最後笑著對上了我的眼睛。
那天我沒有走,倔強的守在醫院裏,以自己的理由瞞住了宿家那邊。
龐晙脫了險,安靜的睡在病床上。
是我看他看久了嗎?我為什麼覺得以前也見過他這樣蒼白無力的躺在病床上。
我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把手覆在了他的手臂上靠近肩膀的位置,那裏這次沒有受傷,但是我卻總覺得那裏好像有什麼。
“你瘋了,還不回去。”
龐晙醒了,一副比我還要不鎮定的樣子問我。
我撇撇嘴,自己作的死怎麼也得自己作到底,告訴我在等他醒,醒了我就會走。
龐晙抹了一把臉,有種難過也不是,高興也不是的感覺,最後嘟囔了一句:“那我還不如不醒。”
我又坐了一會兒,準備要走了,龐晙突然伸出了手。他還想抓著我的手,但是最後一刻卻還是隻觸到了我冰涼的鑽戒,就有點顫抖的把手縮了回去。
有些事我不敢去想,也根本想不清楚。
我有些自私的想把這件事歸為一個小意外,下次再見到他的時候就跟他劃清界限。但是最後還是以下不了決心不了了之,想著最起碼也得等龐晙好起來,再跟他說清楚。
我事先試探過了,文軒昨晚沒回家,自己躡手躡腳的先回了房間,然後迅速把身上的血衣換掉。
我抱著髒衣服正準備出去洗,卻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文軒不管什麼時候回來第一件事都是到我房間看看我,我麻利的把衣服就近塞進了寫字台抽屜裏,然後自己穿著睡裙鑽到被窩裏。
文軒敲敲門進來,我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跟往常一樣迷糊的問一句:“你回家了?”
文軒抿著溫和的笑容來極力掩飾自己的疲憊,摸一摸我淩亂的頭發,跟我說形勢不大好,所以他最近都會很忙。
我蔫蔫的點點頭,跟他說辛苦啦,讓他先回去歇著吧。
文軒俯身吻了吻我的額頭,然後抽身離開。但是他的手掌,似乎是從我的被子下帶過了一下,我緊張的伸手試探了一下那裏,因為我躺下的時間太短,那裏是涼的。
可文軒什麼也沒說,或許他並不是試探我,隻是無意的從那裏帶過一下?
我沒有再敢多想,趁著文軒睡覺的時候,爬起來裝作下樓丟垃圾,把髒衣服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文軒僅僅隻睡兩三個小時就起來繼續忙碌了,我看著他明明倦怠至極卻還強裝精神很好的背影心裏止不住的抽痛著。
我得多不是東西,文軒在外麵拚死拚活,我卻跟著另一個男人胡鬧惹禍。
龐晙還一個勁兒的給我發消息,問我有沒有事,有事的話一定要告訴他。
我把手機丟在一邊,好像那樣就能把這些混亂的事情也一塊丟到一邊去了似的。
我整整一天都沒有回他消息,我還是覺得跟他直接說那些話很殘忍,希望能以這種方式讓他意識到我們之間的距離。
從我回來至今,蒹葭和軒揚都名聲就一直鬧得不大好,顧清安排了一個姓吳的記者來找我,想給蒹葭多做一些正麵的宣傳。
文軒讓我在家裏待著,我隻能讓那個吳記者上門找我,結果人到了門口又找不到我家的位置,我隻能下樓親自去接一下。
可是剛出了單元門沒多遠,突然就衝過來一個人影,二話不說就抱住了我。
“龐晙你瘋了……”
他裏麵還穿著醫院的病服,外麵隻披著一件外套,雙手凍得冰涼。
最要命的是他的傷口又碰到了,似乎又滲出來了血,我見狀就不敢太用力掙紮了,生怕再加重他的傷勢。
可是他還不要臉起來了,趁機摟緊了我就親。
我是既心疼又愧疚,隻能輕輕的推了推龐晙,讓他放開我。
我差點快被憋過去了他才放開我,我想說讓他自重,但是一抬頭,這話就又被他滿臉的委屈巴巴變成了一個擁抱。
我心疼的問他怎麼跑出來了,龐晙把我往懷裏攏了攏,跟我說誰讓我不理他的。
“誰知道你是不是又不要我了,”龐晙的貼在我的耳邊說,“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來,怎麼可能輕易再放手……”
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