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晙沒有回答我這話的意思,隻是委屈的說他已經在樓下凍了半天了,想讓我自責似的。
我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我好像真的拿他沒什麼辦法,隻能問他用不用我上樓給他找個衣服。
“你能找到的衣服還不都是他的,”龐晙不高興的嘟囔著,“我要自己的衣服,才不要他的。”
我罵了一句矯情,然後給吳記者打電話,讓他先回去吧,我這邊還有點事。
我是好話說盡才把這個熊孩子給哄到醫院待著,回頭還讓大夫罵了一頓,說是自己逃跑又把傷口到了。
文軒說不定什麼時候回去,我也沒法一直陪著龐晙,意味深長的問他要不要請個人來照顧他。
龐晙不識好歹的反問我請誰啊,除了我他誰也沒有。
“你有沒有女朋友啊什麼人的,有沒有關係沒斷清的,現在趕緊叫來一個,不行的話我給你找護工……”
龐晙笑嘻嘻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跟我說他知道,他已經叫來了。
我一頭霧水的問他那人在哪兒呢,就由著他這麼胡亂跑?
“是你啊,”他狡黠的笑著,“未婚妻也是你,太太也隻會是你。”
我直接伸手堵了他的嘴,叫他安靜點,然後轉移話題,跟他說我要回去了。
龐晙最後還是握住了我的手,跟我說以後不許再無緣無故不回他消息。
他期待的眼神和文軒歸家時疲憊的身影疊加在一起,我的心髒有點承受不了,咬咬牙還是強行把手抽了出來。
龐晙的眼神立馬蒙上了一層錯愕,他可能是猜到了我要說什麼,於是努力的把臉微微的側到一邊,不敢看我,好像這樣我就會打消現在跟他說這話的念頭似的。
“我想我做錯了事情,”可我必須狠下心來告訴他,“但我現在已經意識到錯誤了,我為我給你留了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感到抱歉……龐先生的資產與個人才幹都很到位,家室……不可能就不了位。所以我還是想說我已經訂婚了,而且我們應該下個月就會完婚,我……”
我的聲音很小,眼睛緊緊地盯著床沿,我也不敢看他。
龐晙費勁的坐了起來,然後一把把我摁到了身邊,看著我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這婚你想結就結,大不了我就搶一次。”
我看著他吻了過來,理智與感情的較量,我到底還是敗給了感情。
我對文軒的感情,似乎也隻存在在我的認知裏,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每天是強迫自己表現出喜歡來。文軒哪裏都好,甚至長相都要甩龐晙幾百條街,可我就是找不到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我也說不出來差錯在哪裏,我第一眼看見龐晙,就覺得有種想要多留在他一會兒的感覺,而且隻要跟著他就自然而然的肆無忌憚起來,但是對於文軒,我心中始終有沒法克製的陌生和拘謹。
“乖啦,回去吧,”龐晙抵著我的額頭說,“不要想著我會輕易放手,也不要覺得我對你的那些好會讓你對我有所虧欠。這都是我早該給你的,我現在也不過是在做些杯水車薪的彌補,所以再怎麼跟你掏心掏肺都不算過分。”
他每次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都在暗示我以前,可是以前的事情,我怎麼就搜尋不到龐晙這個人呢?
在我的意識裏,我以前不認識龐晙,可是我若問他到底怎麼回事,龐晙也會閉口不說。
我那天回去的磨蹭了些,文軒已經到家了,見我不在,正著急的要四處找。
“吳記者那邊,我去了一趟,忘跟你說。”
我撒了謊,文軒也就是點點頭,這麼拙劣的謊言,他應該一眼看穿了吧。
飯桌上,我有點失神的看著碗裏的菜,不知道龐晙有沒有餓肚子。
“你怎麼了?”文軒警覺地問我。
我放下了筷子,問他我之前是不是有些別的事情不知道,或者忘了的。
“沒有。”
文軒武斷的給出了回答,但是他眼裏閃過的情緒並不輕鬆。
我斷定了他是在撒謊了,像我這種問話內容,正常的反應他至少也得問問我是哪方麵的事情,而不是直接就否定。
我再沒有多大心思繼續吃飯,我實在不懂是什麼事情文軒為什麼就非要瞞著我,為什麼龐晙也不說,我的過去到底有什麼事情。
文軒不可能看不出來我的情緒變化,晚上我起了一次夜去衛生間,卻我聽見文軒在房間打電話,囑咐小陳最近不要動我身邊的人,再在暗中加人,看看我最近是跟誰接觸了。
我沒有作聲,他把我攥得越緊,我那種想要弄清真相的想法就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