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琉葉立刻皺緊眉頭,狠狠掐了楊威一把,才覺得剛才什麼都沒發生,接過秀兒遞來的水,漱了漱口。
穆紫蹙眉,竟然連那一聲令人惡心的嗝兒,也令人嫉妒,再次剜了一眼依舊扒飯的楊康,隻覺自己嫁了一個飯桶。
“拘著你們這些小年輕了,陪我老婆子在雪地裏坐著,院子裏的梅花不錯,各自玩去吧!”老太君睜開眼睛說。
大夫人連忙說:“哪裏拘束,明明是福分,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老太君哈哈笑了兩聲,示意他們都走,別擾了她的清淨。
公孫琉葉見識了公孫府的花園子,早就想逛一逛自家的後花園,迫不及待離了座位,拉著楊威往外走。
楊威任她拽著,隨著她的腳步走出亭子,又將距離控製在燈籠照耀的範圍內,也就是出了亭子。
公孫琉葉渾然未覺,雙臂作飛舞狀,飛著白鶴的樣子,在梅枝與楊威之間來回穿梭。
楊威命人取來自己的劍,拔劍與之應和,成就雙壁。
老太君和大夫人在亭子裏看著,嘴角微微上揚,倒是一對兒佳人。
穆紫背對半朧淡月,踏著自己的影子,在梅枝下站著,看著琴瑟和諧的公孫琉葉與楊康,呼了句冷。
“要不回亭子,亭子裏有暖爐。”楊威緊了緊披風說。
穆紫瞧了瞧楊康的披風,翻了她人生中唯一一次白眼,緩緩閉上眼睛,突然覺得夜風好冷,緩緩握緊拳頭,論能力,自認不輸公孫琉葉,卻處處掣肘,論丈夫,卻是十萬八千裏。
扶著腦袋說:“我身子不適,你且陪陪老太君,我與明兒先回了。”
“路滑,你最近身子骨不好,小心點兒。”楊康關切道。
穆紫低著頭,鎖緊眉頭,握緊手帕,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卻氣得肝兒顫,很想歇斯底裏的大吼,你就不能挪一挪尊步,送我一送?最終沉下性子,扶著明兒的手,沒進黑暗裏。
楊康抓了抓腦袋,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媳婦生氣了。
公孫琉葉吐出一口熱氣,甩了甩酸掉的胳膊,弓著腰邁進梅亭,窩在大夫人身邊說:“累死我了。”
大夫人給公孫琉葉揉著胳膊,哈哈大笑說:“應該叫珊兒來,她最會鬧騰,可惜在學女紅。”
公孫琉葉想象一下楊珊學女紅的場麵,隻覺太過血腥,心疼那些破碎的繡框。
楊威突然來了興致,想借這一方天地,練一把劍,又怕擾了老太君,隻得收了劍,走到楊康麵前說:“大哥,想什麼呢?”
楊康歎了口氣說:“在想你大嫂為什麼生氣。”
楊威想起在公孫府時,公孫琉葉莫名其妙的變化,尷尬的咳嗽兩聲說:“女人啊,就是這個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高興了,不用太在意,過不了多久,她自己就好了。”
楊康露出一個將信將疑的眼神。
楊威莫名其妙心虛起來,什麼也沒做,自家妻子,就是自己調節過來的,大踏步朝公孫琉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