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川……”
聽到聞以川對自己的稱呼,高瑾痛苦的皺著臉,畢竟是連著血脈的至親,她真的不想和哥哥弄到老死不相的地步。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
看到程忠站在那裏不動,聞以川直接撈過桌子上的花瓶砸了過去,瓷片撞擊的牆上發出嘩啦一聲脆響,讓在場人的心都忍不住緊了一下。
這還是禾歲第一次見聞以川發這麼大的火,盡管對象不是自己,但這足以讓她心驚肉跳。
“我這就去。”
看到聞以川是鐵了心的要和高瑾劃清關係,程忠也不好久留,趕緊跑出去,頭也不敢回。
“別氣了,你身體不好。”
禾歲小意撫著聞以川的胸口幫他順氣,如果她是聞以川的話,按照現在的情況絕對也是被氣得不行了。
高瑾平常看起來那麼精明,怎麼到這個時候竟然糊塗了呢。
程總的動作很快,僅僅出去了幾分鍾回來就拿了兩張還散發著熱氣的紙張,他把紙筆送到高瑾手中,示意她先簽字。
畢竟先生決定的事,很少有人能改變。
看著冷漠的白紙黑字,高瑾拿著筆的手哆嗦著,如果真的把名字簽下了,她失去的怕不止是公司的股份,還有辛苦養這麼大的兒子。
“不簽行嗎?”
他們是血濃於水的母子,何必要把一切都算的那麼輕。
“父親的股份我絕不允許落到外人手裏。”
聞以川恢複了冷靜,隻是語氣越發冷漠了,他看著高瑾的眼睛,從前的孺慕信任不知何時再也不剩分毫。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會把股份給哥哥……”
“您忘了您給高先生打過欠條了嗎?”
程忠適時提醒高瑾,不然怎麼說她傻呢,明明是強勢的一方,卻被高良哄著打下了欠條。
如果沒能給高家二十億,高良甚至能把她告上法庭,而且還極有可能勝訴。
聽到這話,聞以川眼裏的怒氣幾乎壓的人喘不過氣來,欠條?高良還真有臉能讓高瑾打下欠條。
“別浪費時間。”
看到聞以川態度堅決,再也不可能有轉圜的餘地,高瑾終於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一筆一劃,力氣大的幾乎要穿透紙背。
寫完最後一筆,高瑾的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晃了晃身子,如果不是程忠及時扶住了她,絕對是要摔倒的了。
相比於高瑾的遲疑不決,聞以川簽字的時候可就痛快多了,隻消幾筆,空白處便出現了他龍飛鳳舞的幾個字。
“走法律程序。”
合同重新遞回程忠手裏,以後公司和高瑾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不惜一切代價,讓高氏破產。”
高瑾的心情還未回複,又聽見這樣一個晴天霹靂,頓時臉都快青了。
“一定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嗎?”
高瑾想要求聞以川對高家高抬貴手,雖然他們有了二十億,但一時間也無法把公司整頓好吧,況且就算是最巔峰的時候都不見的能與海納有抗衡之力,更何況是現在。
“您若是想與他們同甘共苦我也不會攔著,畢竟您是高家的人,想來他們正巴不得您去呢。”
聞以川真的把高瑾和聞家劃清界限了,是她做出這樣選擇的,也怨不得別人。
高良要是識相點,最好現在就把公司賣了帶著那二十億跑的遠遠的,否則他可不會顧及什麼親戚情分。
總之,聞以川是絕對不肯吃半點虧的人。
“送客。”
“夫人,這邊請。”
程忠彎著腰示意高瑾隨自己離開,字雖然簽了,但還有一係列後續還要做,例如那二十億要打入她的賬戶,以及高良手裏的那張欠條。
不得不說,高良這次是真的作死,如果他低三下四的過來求聞以川幾次,說不定聞以川心情好就放過了他們,畢竟那樣的小公司,誰也著實不放在眼裏。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算計到高瑾的頭上,還讓她打了欠條。
所以說,貪婪便是原罪。
“抱抱。”
等程忠帶著高瑾走了之後,聞以川卻像是泄了氣一般,他朝禾歲伸出了手,像一隻受了委屈的金毛狗狗。
看到他臉上有些沮喪,禾歲歎了口氣,輕輕將他的頭抱在懷裏,任由聞以川環著自己的腰。
畢竟那個人是他的母親啊,可在這種時候卻向著外人,誰能不寒心呢?
聞以川哪怕平常看起來再強大,追根究底也不過是個有著七情六欲的普通男人啊。
“咱們以後和孩子一直住外麵,不回去了,我不想看見她。”
聞以川的聲音悶悶的,他並不覺得在禾歲麵前表現出自己的脆弱有什麼可恥的,畢竟是他的女人,他們以後要過一輩子的,她有權利知道全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