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9
陳國思住院了。沒在自己的地盤上,而是到市醫院住下了。不好說,就說是前列腺出了問題了。夏豔當然跟著他去市醫院,她得照顧他。人前,他們兩個跟平常一樣,沒人了,兩個人就把嘴緊緊閉著,用眼睛較量。陳國思有多深的恨?絕根之恨啦!陳國思讓夏豔明白他不會放過她,但夏豔也讓陳國思明白她也還有更狠的招兒等著他。住了一段時間,醫生說可以出院了。陳國思聽了醫生的話,試著動了動,感覺到那東西真能梗脖子了,心才放下來。卻又不太相信,問醫生,它真的徹底好了?醫生嘴角扯起一絲玩笑,說,夫人在這裏,叫她替你診斷一下得了。陳國思和夏豔都跟醫生笑,醫生就出去了,還把門替他們關上。他們住的是特殊病房,這門一關,就跟在自己家裏一樣了。陳國思恨恨地盯著夏豔,眼睛裏的意思混亂而熱鬧。女人的眼睛永遠隻看得見自己希望看見的東西,夏豔在陳國思的眼睛裏拔拉了一陣,就把那一點要在她身上試寶的願望找到了。於是,繃了這麼些天的夏豔軟了下來。她走過去反鎖了門,還拉上的窗簾。然後,他在陳國思麵前脫光了衣服,把一個光溜溜的身子貼上去。她說,試一下吧。陳國思思想裏有一種抵抗,可他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欲望正在漫布全身,那個大病初愈的東西正一挺一挺地昂起頭來。夏豔抓過他的手放到自己光滑滑的身子上,帶著他往她身體的最豐饒的地方爬行。夏豔說,來吧,你肯定行。夏豔的話呢呢喃喃,已經在他腦子裏營造出了一片帶著麝香味的氛圍。陳國思思想裏那一份抵抗在他閉上眼睛的時候退開了,他一翻身就跨上了馬。本來是準備有一場暢快的奔馳了,第五條腿卻出了問題。這一仗關鍵就看第五條腿了,這一仗試的也是它。上馬前還是一把好刀的樣子,一開仗它卻做了縮頭烏龜。
陳國思對醫生說,我還不能出院。醫生重新給他做了檢查,說,器官沒事,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應該出院了。陳國思說,可它還不行啊。醫生說,那是心理問題,得你自個兒醫。陳國思想了想,說,我懂了。
就出院了。
一回家,陳國思就要去上班。夏豔說,休息一陣再去吧。陳國思說,那麼多的事,我休息得起嗎?夏豔說,我知道你現在最想做的事是啥。陳國思不理夏豔。夏豔說,在我這兒試是白試,在別的地方去試你是要負出代價的。陳國思心裏不禁一抖。在這個狠毒的女人麵前,陳國思這顆縣長的心髒也有些經不住嚇了。陳國思不忙著去上班了,坐下來,認認真真跟夏豔說,事情都給你做到這一步了,你報複也報複了,我們離婚吧?夏豔的回答來得斬釘截鐵,休想!陳國思說,我給你錢,兒子給我,你還年輕鮮嫩,趁早?夏豔陰笑了一下,問,你給多少錢?陳國思說,五萬。夏豔幹笑兩聲,說,五十萬。陳國思說,你以為我在開銀行?夏豔說,那就不要談離婚。陳國思突然衝動地喊起髒話來,我的雞巴都給你毀了,都不能日你了,你還扭住我做啥?夏豔也一臉的流氓,說,我看不上你那蔫雞巴,我也可以去找,找更年輕的更有勁兒的。陳國思啪地甩了她一耳光,夏豔卻哈哈大笑起來,似乎那一巴掌打著了她的笑神經。夏豔就這麼笑著喊到,你要是從此管住了你那騷雞巴,這日子就風平浪靜地往下過,要不然,你就走著瞧!
什麼事情說明了好對付,可這個“走著瞧”卻是含蓄得很,好多人都拿這句話嚇人,好多人也都被這句話嚇住了。夏豔連他的塵根兒都敢扯,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可陳國思卻不是屬於那種被嚇大的人,他雖然有些怕跟夏豔“走著瞧”,卻也不願俯首認輸。他認為這世上還沒有他怕老婆這本書賣。
小牛的電話打得一串一串的,說想他了。他說,你等我的電話吧。可小牛等不得,一分鍾趕一分鍾地打。那聲音嗲得讓陳國思心裏直癢癢,正好他又迫切地想試試他的老刀。於是,陳國思約小牛晚上8點到他辦公室。
小牛真有一股子壓抑不住的欲火,一進門就撲到陳國思身上燒起來。陳國思抱著這個渾身是火的尤物,就把什麼都忘了。等他們都一身濕透,躺在沙發上隻有喘息的份兒了,他才猛然想起試刀的事兒。這一想,就高興得不得了,剛才那一仗,不正是他的老刀打的?這時候的這一份高興竟比他剛當選為縣長時還要熱烈。
小牛在他高興得發光的臉上親了一口,說,好鹹。又說,我這些天打牌手氣太差,都輸得沒底了。
陳國思說,我給你就是。
小牛嘟了嘴說,你得多給點兒。
陳國思說,要得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