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鄧夫人出手(1 / 3)

臨近下班的時候,秦芳薇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是一個女人打過來的。

“秦芳薇小姐嗎?”

“是,你是誰?”

“你好,秦小姐,我家紅姐想和你見個麵,聊一聊……”

“紅姐?對不起,我不認得什麼紅姐。”她掛斷電話。

到點下班,她出了公司大門,一輛紅色奔馳停在正門口,引來不少人側目。車門邊上,一個打扮時髦的女孩靠在那裏,戴著一副墨鏡,嘴裏嚼著口香糖,一副冷酷的模樣。

秦芳薇瞄了一眼,覺得有點眼熟。

那個女孩也看見她了,衝了過來:“秦芳薇,你這不害臊的小三,敢搶我男人,我和你拚了!”

秦芳薇皺眉:“你在胡說什麼,我根本就不認得你……”

“不認得我?”那個年輕女孩冷笑著撲過去,“我才是傅禹航的老婆,你算什麼東西?我警告你,離他遠遠的!你這老女人,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今天若不好好教訓你一頓,你還當我是病貓了……”

秦芳薇扣住了女孩揚起的巴掌:“你聽好,我不知道你是誰,如果你還敢這麼潑我髒水,我就報警了。”

那女孩恨恨地啐了一口,又用另一隻手去抓她的頭發:“你勾引我男人,還好意思在這裏裝聖母?我要好好教訓你,讓大家看看你多不害臊!”

圍觀者越來越多,終於有人勸架,那女孩鬧了一通後,滿意地揚長而去。

秦芳薇撫著被掐疼的臉孔,又揉了揉被抓疼的頭皮,承受著同事們異樣的眼光,心裏憋著太多委屈和難堪。自己在公司經營多年的形象,片刻間已被這個不速之客毀盡了。

更慘的是,她的腳還崴了一下,疼。

帶著一身狼狽,她往公交車站台走去。

“你們信嗎?秦芳薇是小三?”

“我不信,她很清高。要真被人養了,怎麼會天天擠公交車?”

“這可不一定,現在的人,都能裝。無風不起浪,她要真的無辜,怎麼會被人這麼罵?對方是開寶馬的,家境擺在那裏……”

秦芳薇氣得眼淚都要出來,忍無可忍之下,轉過身衝她們喊道:“不知道真相就不要瞎議論,她開寶馬,我擠公交車,就能說明我被包養了嗎?你們有腦子嗎?”

“秦芳薇,你這是在惱羞成怒嗎?我可親眼見過你和一個不良男性廝混在一起,還同居了呢。而那不良男性,就是剛才那個女孩的男朋友!我還有照片呢,你們看,這就是真相,秦芳薇專門當小三!”

樸凝珠突然蹦出來,還拿出一張照片,上麵正是她和傅禹航並肩而行的畫麵。

同事們看了照片,再看向秦芳薇時,眼神皆帶上了驚訝,以及呼之欲出的鄙視……

此時,一輛奧迪車忽然停在她們麵前。

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下車了,走向被眾人圍堵的秦芳薇。

“秦芳薇,怎麼回事?”男人溫聲問道。

秦芳薇聞聲轉頭,是傅禹航。

樸凝珠在看清來人之後,眼睛一亮,一邊拍照一邊冷嘲熱諷:“嘖,居然還敢公然過來接情人,社會風氣就是被你們這種人給弄髒的……”

傅禹航挑眉,上前搶過樸凝珠的手機。

“把手機還我。就算你想毀滅證據,也粉碎不了秦芳薇是小三這個事實!”樸凝珠厲聲尖叫著。

傅禹航恍若未聞,翻了翻照片,而後冷笑道:“小什麼三?做老公的下了班過來接老婆,這就叫弄髒社會風氣?你語文肯定是白癡教的。”

這話一出,樸凝珠愣住了。

傅禹航則繼續高調護妻:“我和我老婆出雙入對,連國家都允許了,礙著你什麼事了?我看你是腦子進水,居然跟蹤我們,還偷拍這麼多照片,信不信我告你侵犯隱私?”他一把摟住秦芳薇,“老婆,我們走,回頭讓律師來和她談。”

這幾句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秦芳薇嫁人了,真的假的呀?嫁的還是這樣一個男人?

樸凝珠的臉孔則漲得通紅。

不遠處的一輛豪車內,杜越紅狠狠捏著手機,看著傅禹航帶著那個清麗佳人坐進了車裏。

那男人是她的,是她的!

可為什麼現在,他卻把殷勤和嗬護給了別人?

坐進車裏,傅禹航湊過去扣住了秦芳薇的臉,見她臉上有一道明顯的紅痕,神情一下沉了下來:“臉上怎麼回事,誰弄的?”

秦芳薇拍開他的手,抬眼望著這個男人。他眼底的關心不像是裝出來的,但今天這場折辱卻也是因他而起。

“你的女朋友。”她悶悶地吐出一句。

“我的女朋友?我哪有女朋友?”傅禹航有些疑惑,想了一會兒才恍然明白,“是周六晚上的那個臭丫頭找你麻煩了?”

對,剛剛找她碴的就是那個丫頭。

“不是說沒女朋友嗎?怎麼我一提,你就知道是她了?”她心裏隱隱泛起了不舒服的感覺。

“這隻是最簡單的邏輯推理,目前你見過的,就隻有那丫頭……”他語氣頓了一下,“其實那丫頭就是程恩恩,程鐸的女兒。”

這話一出,秦芳薇愣住,覺得有些好笑:他們這對夫妻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做妻子的被人家老子看上了,做丈夫的被人家女兒盯上了……

“程恩恩的表哥姚郱,和我曾是同學,我是因為姚郱認得那丫頭的……其實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父母離異,無人關愛。後來跟一群壞孩子為伍,被帶壞了……幸好她表哥待她好,還能管著她點。不過兩年前,她被朋友出賣,懷上了孩子,她表哥一怒之下把對方給閹了,之後被判了刑,進去前拜托我幫忙照顧她。這兩年,我隻得幫著管了管,誰知一來二去就被她纏上了,一直嚷嚷著非我不嫁,追著我不放……不過你放心,這事我會處理好的,回頭就會去批評她,讓她過來向你道歉。”

傅禹航主動交代了他和程恩恩之間的關係,神情坦蕩至極。

秦芳薇怔了怔,果然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而通過這件事,貌似還能說明一件事:傅禹航很講義氣。

可她的眉心卻蹙了起來:“那今晚我們和程鐸的談判,恐怕勝算不大。程鐸要是知道你一直在關照程恩恩,肯定覺得你昨晚威脅他的事,都是唬人的。”

“誰說那是唬人的?”傅禹航挑挑眉,“程恩恩被她父親逼著在人前扮乖乖女。那樁婚事是她父親安排的,她自己根本不想嫁給那個男人,我要是幫她把這婚約給處理了,那叫積德……”

她無言以對,這人太能說歪理了。

“那今晚的談判,你有幾成勝算?”

“大話我不說,總之,我會盡全力招呼他的。你就放心吧!”

正值下班高峰期,車子沒開多遠就堵在了路上,傅禹航放了幾首很舒緩的英文歌,而且還是一般人根本不知道的高雅曲子,能在不經意間彰顯一個人的涵養和格調……

一邊聽,他還一邊哼著調調,手指在方向盤上打著節奏,顯然,對於這曲子,他是相當熟悉的。

一個高中畢業的混混,能聽懂這麼高深的英文歌?這個男人,實在讓人看不透!

“傅禹航……”一番沉默後,她輕輕問道,“你是不是在平川中學讀書時,曾做過我父親的學生?”

傅禹航轉過了頭,看到她正很認真地打量自己。

“我是在平川中學讀過書,但不是那個時候認識秦叔的。”

“那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她繼續追問。

傅禹航笑了笑,不答反問道:“為什麼你要執著這個問題?如果你是想知道我為什麼娶你,那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就是因為看上你了才願意娶的。要不然就算你長成天仙,我也不要。怎麼樣,這個回答你滿意不?”

哼,油嘴滑舌,怎麼可能讓她滿意。

“是嗎,你看上我什麼了?”問這話時,她臉上沒有任何忸怩之色。她總覺得這件事底下,藏著一個很重要的真相,可他卻在那裏一味地忽悠自己。

“看上你基因了,長得好,腦子又好使,聰明伶俐,賢惠顧家,將來肯定可以給我生出一個白白胖胖高智商的兒子來……”

果然,沒一句正經的。她有點無奈,不想再和他說話了。

適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號碼很陌生。

“喂,哪位?”

“你好,請問是秦牧的女兒秦芳薇嗎?”

“是!”

“剛剛拘留所發生了一起事故,你父親被人從高處推落,受了重傷,正在搶救,需要家屬獻血,請馬上趕來第一醫院急救中心……”

秦芳薇臉色大變:“停車,掉頭。”

“出什麼事了?”傅禹航被她的表情嚇到了。

“我爸出事了,在第一醫院搶救,需要輸血。快去醫院……快……”

“薇薇,你別急……我們這就去,你別急……”

傅禹航也變了臉色,不過他比她可沉得住氣多了,一邊出言安撫,一邊急轉車頭。

原本四十分鍾的車程,傅禹航隻開了二十五分鍾。

車停下後,秦芳薇往急救中心狂奔過去。

“這是一起意外,兩個犯人起了爭執,秦牧勸了勸,沒勸住,想離開時,那兩個人打了起來,三個人一起滾下了樓梯。你父親年紀大,磕到了頭部,傷勢最重。其他兩人,一個摔斷了腿,另一個僅是磕破了幾處,問題不是很大……”

看守所的人是這麼解釋的。

可秦芳薇有點懷疑,這真的是一場意外嗎?

傅禹航一直陪在她身邊,聽見這話,也陷入了沉思。

“走吧!先去抽血。你和爸的血型一樣嗎?”他拉著她去化驗室。

“一樣。我是AB型,我爸媽也都是AB型的……”

“光知道沒用,醫院還是會驗血型的。不過,我們倆的血型倒是一樣的,我也是AB型。”

“哦,是嗎?”她的緊張慢慢被他安撫下去。

“嗯,所以說我們很有緣分。待會兒我們一起抽,加起來的量總夠爸用的……”他摸摸她的頭頂。

“嗯。”秦芳薇點了點頭。

發生這麼大的事,如果身邊沒個人,她肯定會慌。現在,因為有他在,這麼溫聲地和她說話,她的心態竟出奇平和,就好像哪怕天要塌下來了,至少也還有他和她一起頂著。

夫妻倆一邊說話,一邊走去抽血。

抽完,秦芳薇問化驗師:“這些血夠我爸用嗎?不夠的話就再抽點……”

人家好笑地瞄了她一眼說:“都被電視劇給洗腦了吧?給你普及一下常識,剛抽出來的血是全血,不是血製品,是不能馬上使用的。不過,隻要家屬獻了血,尤其你們還獻了這麼多,血庫那邊會配合供應的。你們就放心吧……”

秦芳薇愣了一下,雖然有點意外,不過,還是再三道了謝。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喂,哪位?”她一邊走,一邊接通。

電話彼端傳來一陣冷嗖嗖的笑聲:“秦小姐是嗎?你父親這一摔,死估計是死不了的,不過,如果你還那麼執迷不悟的話,他可能會繼續倒黴。不知接下去,他還能不能那麼走運……”

秦芳薇厲聲問道:“你是誰?到底想幹什麼!”

傅禹航和她並肩而行,一聽這話,伸手奪過她的手機按了免提,下一刻,一句威脅鑽進了他耳朵——

“如果你想你父親好好的,就乖乖聽話,夫人讓你嫁誰,你就嫁誰,否則,後果自負!”

秦芳薇心頭害怕極了,整張臉都白了。

傅禹航詢問道:“夫人?哪個夫人?”

秦芳薇沒回答,當即掛斷電話,直接撥了那女人的號碼。

很快,那邊傳來了鄧夫人的聲音:“怎麼樣,想通了?”

“我爸的事,是不是你指使人幹的?”

鄧夫人淡淡地笑著:“秦牧的事,我倒是聽說了,摔傷了腦袋是不是?哎呀,真是讓人擔憂啊,其實,他們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