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後,依依的父親去世,隻七年了,她第一次回家,也是第一次見吳海洋,他已經結婚了,雖然不是第一次交往的那個女孩,但確實是結婚了,還生了個兒子,跟他很像,叫她姑姑。
她知道兩人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也就絕了那門心思,但事有湊巧,吳海洋的妻子在兩年前在生產第二胎時因難產去世,小孩耶因為憋得太久,胎死腹中。
依依那次回家了,看到痛失妻兒的吳海洋哭得像個孩子,她心裏也不好受。
雖然她曾詛咒過,希望那個女的能從這個世界消失,但也隻是氣極了時的發泄而已,真要她做什麼事去傷害這兩個人的感情,她還是做不出的。
事情變成這樣,實在讓她意外。
喪禮過後,依依回到原來的地方上班,小雅曾經問過她,有沒有想過恨吳海洋重新開始,她當時笑得淒然,怎麼可能,再怎麼樣,他也是結婚過了的人,即便家裏人不反對,她也沒勇氣頂著輿論的帽子,嫁給自己的“哥哥”啊!
小雅想想也是,沒有結婚過還韓說,現在老家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若是要打破這層封建思想的束縛,感覺是任重而道遠!
小雅也不再提那個人,但韓依依這些年的表現,還是讓小雅吐血,男朋友換了一批又一批,日子像過著好玩似的,也不為自己考慮。
小雅知道她還沒有忘記吳海洋,或者說是在等著他。
韓依依想得頭痛,蜷縮氣身體,靠床坐著,身體微微的顫抖,哽咽聲自喉嚨溢出,那麼刺痛人心。
房間的隔音效果並不是特別好,所有,她的哭聲,吳海洋也是聽見了的。
本是不想去理會的,但那刺痛人心的哭聲,還是讓他推開了房間的門,韓依依恍惚地抬起一張像是潑過水的臉,卷發隨意地散著,怔怔地看著吳海洋,嘴巴張張合合,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口。
吳海洋走到她跟前,在床沿前站著,痛苦地出聲,嗓音幹澀:“依依?”
“你進來做什麼,我沒事!”
不想他看到自己這個樣子,她賭氣地偏過頭,拿手背胡亂地揩著淚水。
他是想伸手去握住她的肩膀的,但她已經明確地表示拒絕了,也讓他進退兩難,一旦上前,就要承受一種必然的後果。
想了想,他還是縮回了手:“早點休息吧,別想以前那些事了,已經過去了!”
小雅仰起頭,好笑地看住他:“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吳海洋也一臉難看地回望住她,一時語塞。
依依突然從床上爬起,站在地板上,偏著頭頭,挑釁地看住他:“別做夢了,我是不會回去的,生意你自己管理就好了,我什麼都不在乎!”
“你不能這麼任性,我媽身體不好,孩子也需要人照顧,家產是你父親留下來的,你要這麼不管不顧嗎?”
“那是你的孩子,媽也隻是你的媽,那個家裏,我已經沒有一個親人了,你這人真是奇怪的很,我把我爸那麼多的資產拱手讓給你,一有什麼不滿足的,你沒看別人家,為了點資產,爭得頭破血流的,你倒好,到手的錢,還不要!”
她尖酸刻薄地說著,仿佛這樣能讓自己看起來有道理一點,事實上,她完全沒道理的,父親留下的產業不一起去打理,平時就知道到處瞎晃悠,可有什麼辦法,那樣一種尷尬的關係,讓她能怎麼辦?
“你真是無可救藥的很,以為我稀罕那點錢麼,我媽這些年對你還不夠好,你繼續這樣任性,你遲早哪天會後悔!”
“那也不用你管,我自己的事,我會看著辦,你趕緊給我滾回去,我不想再看見你。”
“那就看一看,到底誰厲害!”
吳海洋也被她的潑婦罵街給刺激得口無遮攔,“嘭”地一聲,甩上門,出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