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個機靈,忍痛坐起來,看見他就背了,不是衣服濕了就是屁股痛,氣的她渾身都在戰栗。

下一刻,她霸氣淩然地一把把毫無防備的李莫灝推倒在地,又摸了摸自己身上,好像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再摸摸頭上,空空的隻剩自己一頭黑發了,想起左手上曾經有今日薄美人送給自己的和田玉鐲。

“這個給你。”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個死死套在自己手上的鐲子拿下來,丟在了李莫灝身上。

“我先拿這個在這抵著,等我找到牌子之後再來贖回來。別再纏著我!”然後一瘸一跛地直往園子大門跑。

“你給我站住!我命令你站住!”

李莫灝微微皺眉,這女子膽子算是大的,進宮竟然不知道自己身份,還敢在自己麵前這樣囂張跋扈,怕是哪天發現自己身份了,肯定會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衛輕語,你聽見沒?我叫你站住!”側坐在地上的李莫灝又隱忍之下叫了幾聲,還是不見衛輕語回頭,隻自顧自的往前走。搖搖擺擺的衣袖,還毫不在意自己的衣衫不整。

望著那人遠去的背影,洋洋灑灑,李莫灝唇邊卻又寵愛的笑意不經意漾開。

若說隻有幾麵之緣的這個人,是長的討人喜歡,可是性格怎麼就這麼粘人呢,有事沒事非要和自己過不去。

現在自己這一身酒氣,在後宮中晃來晃去,不惹人非議才怪!

從佛堂出來繼而去了園子,現在這偌大的後宮,衛輕語已經迷糊著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可以回到永巷。

眼前的這些大殿,字體陌生,讓她甚至連名字都叫不出來,好在這邊人不多,來來去去的也就四五個宮女捧著一些物件走來走去。

大殿偏西有個非常顯眼的搭建台,台麵雖說不大,但是足足能夠容上三十個人是有餘,台柱都是有類似於混凝土一般的物質堆積起,隻不過在表層渡了華麗的漆油,上了誘人的色澤。台麵台階很多,衛輕語眼睛一掃大概有三十階,偌大的舞台木頭做的屏障是最美麗的風景線。

精細的做工以及屏障栩栩如生的建築風景,全都被小小的一個漏洞星星點點刻畫出來。

衛輕語正欲走上前好好瞧瞧這大漢宮廷的風景,卻被一個奇怪的聲音打破。

聲音傳來的方向在這搭建台的後方,因為搭建台的前方直指樓梯,後方也就被人容易忽視些。

聲音稀稀疏疏,帶有些急促,不過總是越傳越遠,又似近非近的感覺。

愣在原地很久,衛輕語才隱隱約約感覺到是個女人的聲音,淒慘哀轉,又好像在無助的求救。這不詳的念頭早就在她心際萌生,不過強烈的好奇心驅使她不斷往前走。

走近之後,衛輕語才大為一驚,寬敞的後院早已是寸草不生,看來是荒廢了很久,也一直沒有人來打掃的樣子。原光滑的石地,風一吹總會煙塵滿天,宏大的木門門捱處已經不中用,半垂落的窗戶上麵的窗紙破損的不成樣子。

剛才的聲音從衛輕語踏進這裏之後就銷聲匿跡。院子中間有口特大的井尤為顯眼。井周圍一堆散落的衣物褶皺地散發出倒胃的惡臭。

衛輕語走近些,仔細觀察才發覺這井挺深,早就幹枯,可是為什麼從這院子裏傳出的聲音現在卻什麼痕跡都不著落。

隨著待的時間長久,她也就作罷。

猛然間,一隻冰涼的手掐住了自己的後頸,有意地把她的身子往這深不見底的井口推進,另外一隻手直捂住了她的鼻與口,快窒息的感覺直襲她胸口,這人的勁大的足足有衛輕語兩倍,即便她拚了命的去掙紮,卯足了勁都掰不開這兩隻手。

瞳孔的放大以及胸腔中傳來更加震耳的心跳聲讓衛輕語漸漸覺得腦海中最後僅存的幾滴血液快要抽空,渾身的癱軟讓她經不住撲通兩腿跪倒在地。眼淚流出的一瞬間,她抓起身旁的一塊大石朝後麵瘋狂地砸去。

那人好像是被猝不及防地襲擊給打中,兩個使勁雙手也漸漸鬆了下來,而衛輕語本以為得救了,卻一身乏力,整個人隻覺天旋地轉。

永巷內,門外更深露重,在門外洗衣的家人子們也都收拾回房去了。

也不知,哪裏傳來的悠揚笛聲清澈婉轉,又有些傷愜悲涼。

玲瓏坐在床榻,手中一直拉著床榻上那個人的手遲遲不肯放開,眼神中流露著擔憂的神色。

屋內的燭火搖搖曳曳,吹動的半開的窗戶微微發出聲響。玲瓏起身,放低聲音將周圍的窗子都一一關了起來。

“輕語姑娘,輕語,方才公公來報,昨日你的牌子被太子翻了啊,今晚就準備去侍寢啦,這是天大的喜訊啊。”嬤嬤伴著笑聲走進來,原先安靜的屋內被一麵鏡子一般打破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