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話呢?”他也坐下來,濕漉漉的臂膀推了一下她。

“走開。”

劉啟輕哼一聲,說:“你讓我走就走,多沒麵子啊。”

“我叫你走開!”衛輕語幾乎是怒吼出聲,騰得站起來,將坐在地上的劉啟推搡著恨不得讓他立即消失,“李莫灝我讓你滾你聽見沒有!快滾!”

大如牛一樣的力氣把劉啟按到在地,身為貴族太子身份的他還從未有人這樣對過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是第一個,而且是最無禮大膽的一個。

仿佛受了傷的衛輕語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這是她來到古代從未有過的憋屈,從未見過人死在自己麵前,剛才那一刻,她才發現生命是多麼的脆弱與渺小,而這宮中女人的生命就卑賤的像一棵小草。

顯眼的血液隨著她纖細的手指緩緩流淌垂落,連劉啟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憤怒,一把抓住她的手,麵色堅定地問道:“誰把你傷的這個樣子的?”

她抬起頭,想抽回被弄疼的手,可是抓住自己手的人力氣過於大,以至於自己掙脫不了,隻能忍痛看著傷口肆意的流淌。

而他隻想知道,在這宮中作惡的人越來越多,是誰竟然連她都敢傷害!

劉啟想都未想,將找來的藥箱全部傾倒而出,零零散散的瓶瓶罐罐在地上轉動著華麗的幅度,他熟練地抬起衛輕語的手,用酒精消好毒,上好藥,繼而小心翼翼地用紗布裹起來。

衛輕語本能性地縮了一下,臉部有些扭曲。

他心一驚,抬起頭,手中的事停了下來,說話的語氣莫名的關切:“疼?那我輕點。”

“謝謝。”衛輕語說話的聲音略帶嘶啞,也因為有些羞澀,聲音發的細細的。

“你說什麼?我沒聽到。”劉啟好像是有意捉弄她一樣,把耳朵豎起來,裝作全然不知的樣子。

停了停,她還是又說了一遍,聲音有些低沉:“我說謝謝。”

衛輕語有仔細觀察他的手法熟練不生疏,最後係好紗布的一刻,還滑稽地紮好一個白色的蝴蝶結,衛輕語覺得就好像在咧著嘴衝自己笑。

他的目光緩和下來,黑瞳深處,甚至有一絲迷離,半晌,他才開口說:“以後隻有我能欺負你,別人,我不允許!”

仿佛被他那純黑而深邃的眸子所蠱惑,衛輕語沒有覺得自己也有些恍惚了,慢了幾拍,可事後想想,這樣曖昧的話語,自己怎麼就被迷惑了,她咬咬唇角,站起身說:“當真我那麼容易被欺負嗎,你的衣服濕了,快去換吧,太醫穿衣服這麼不倫不類。”

“太醫?”劉啟咋舌地反問她,嘴上掩不住笑了笑。

衛輕語全然不知這有什麼可笑的地方,瞪向他說:“我又說的沒錯。你自己講的醫大夫李莫灝。”

劉啟回想起第一次在宮中遇見她,想捉弄這丫頭的時候騙他自己是太醫院醫大夫,還真沒想到她信了!可見自己這演戲的功夫,可謂是一流的!

他有些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還在洋洋得意著。

而衛輕語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腰際的那塊翡翠玉佩上,劉啟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貼身之物一直都沒有說話,才收起笑容,輕咳嗽一聲,之後拿起玉佩在她麵前晃了一晃。

劉啟微微一笑,賞心悅目的俊秀麵龐上,浮現一絲真誠,他打量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衛輕語,低聲笑道:“怎麼?看上我的貼身物品了?”

被他一調侃,衛輕語下意識的抬起頭,卻沒發現這碩大的麵孔就離自己的鼻翼隻有幾厘米的距離,近的似乎他輕呼出的氣息都能撲打在自己麵孔之上,好聞的梅花香味又襲鼻而來。

靈動的深眸,白皙卻不病態的皮膚,俊美臉龐凸顯的棱角,外加上他笑起來時總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衛輕語才發覺自己有些著迷,恍然有幾秒都無法自拔,這才推開他,蹭蹭後退了好幾步。

劉啟抬抬腰,嘴角的笑意更濃了,收起玉佩又掛在了腰際說:“不要以為我幫了你,就想對我有非分之想了啊。”

“鬼才會對你這種人有所圖謀。”她遲鈍地轉動著眼珠四處打量,以此來掩蓋內心的不安。

“哦,對了。”她繼續問道,或許這個人知道些什麼:“你知道,怎樣才能見到太子嗎?”

劉啟咳了一聲,心中有些好笑,心想這人怎麼鬼使神差問了這一句,他踱步走到衛輕語麵前,裝作很是疑惑的樣子說:“你想問太子的行蹤?是有何所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