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質問性地咆哮一聲“誰派你來的,說!”
男子表情扭曲,衛輕語看見那匕首是牢牢地把他的手釘在了木板上,眼見他頭部汗水漸漸溢出,口中說不出話來,可見是痛苦到了極點。
看著男子的慘樣,衛輕語有些心身隱側“那個,那個算了吧。”
劉啟並沒有看衛輕語,而是更加一步相逼“他那隻手碰過你!說,誰讓你來的!”
男子深知自己吃過教訓也不敢隱瞞,支支吾吾地道出了實情,“宮裏的,宮裏的人給了我五百株,要我,要我,毀了……毀了她清白。”
衛輕語聽後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是想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竟然還會這樣有心策劃非要毀了自己。
衛輕語幫姪兒解開繩子,長籲一口氣,滿是謝意地對她說“今天還是要謝謝你,幫了我一把。”
姪兒聽後爽快地送上一抹燦爛,擺擺手說:“沒事兒。”目光偏偏飄到了劉啟那邊,臉頰雙側緩緩浮上緋紅“那個公子,今日多謝相救,姪兒感激不盡,還不知公子大名。”
劉啟望了一眼姪兒,目光有些停留“哦,李莫灝。”
不經意之際,劉啟轉過身來的時候,已經不見衛輕語蹤跡。
夜深湖畔,月色朦朧,衛輕語柔弱的影子被月光籠罩。
“獨自賞月好不寂寞啊。”他故意長歎一聲,在衛輕語身旁坐下,隨即悄悄瞥了幾下,不自然地咳嗽幾聲“今天的事,不用謝啊。”
“你不是和人家姪兒姑娘在那眉來眼去的嗎,我怎麼感叨擾你們。”衛輕語有意的語氣多有些刻意,擺弄著手中的柳條兒晃來晃去。
劉啟有意一笑,幹咳幾聲,四下張望,嘴邊還依舊不饒人“啊喲,我看有人是醋壇子翻了。”
衛輕語內心驕傲,怎麼能讓他看出剛剛自己心中不悅,要是被他誤會成什麼,那她以後豈不是要低著臉做人了,惱羞成怒之下一把枝條抽過劉啟胸膛,但又怕弄疼他,還多有留情“胡說什麼東西!誰吃醋了!”
自己身邊的人一下子俏皮地羞澀劉啟心中大為喜悅,抽過她手中的柳條扔到一旁,一把將她壓倒在地“誰說你吃醋了?自己這麼會對號入座!”
一路上跌跌撞撞,衛輕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大婚現場逃離到這太液池旁的。一曲舞閉之後,高高朝堂之上,那萬人之上的未來明君,竟然是自己心底深處的那個人!這是她萬萬都想不到的,他不是曾說過和自己白頭偕老的嗎?怎麼立即從一小小醫大夫搖身一變竟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衛輕語怎麼也想不通!而她奉梁王之命接近的人也是他!
衛輕語死死地盯著沒有生氣的湖麵,波瀾不驚的湖麵卻不如衛輕語內心般平靜。憤怒與欺騙同時交加在心間如同狂風驟雨,什麼海誓山盟原來都是一片癡情的謊話,至始至終都是她在一廂情願!
衛輕語狠狠的抓起地上幾塊石頭,用盡手臂之力重重地投入水中,幾個手持不住的水花濺落開來,蕩漾的很高,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自己都哭成了淚人兒。
而此時此刻,在舉行大婚儀式的劉啟早就發現先前在跳舞時衛輕語的異樣,怔住的模樣怕是他這一生都忘卻不掉。慶元早就發現了劉啟心神不寧的端倪,有意上前又斟滿了一杯酒,嘴下的話滿是囑托“殿下,大宴也快接近尾聲了,到時候您可得和良睇入宮休息,可不能出什麼差錯,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都在看著呢。”
這話一說出,更是如千斤巨石壓住劉啟的心間,一把手抓過剛倒滿的酒,一仰而盡。
薄良睇見劉啟這般肆意飲酒,夾過一塊棗泥糕遞到了劉啟麵前“殿下,飲酒傷身,還是多吃些糕點,潤潤腸胃。”
原先便是不大歡喜與身前的這人攜手入堂,他答應衛輕語的誓言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破碎了,可是作為未來的一代明君,他不得不顧全大局。薄良睇有意識討好的嘴臉更是讓他莫名的心生厭惡,長袖一揮竟當著眾人的麵打翻了桌前的碗筷。
太後聞朝這麵望來,太子憤怒的神色油然而見,而在一旁不知做錯什麼的薄良睇更是嚇的直哆嗦,精致的妝容也更顯僵硬。
皇後早就發現了太子的異常,先前他便知道,劉啟心中早就深藏了一個人,而這人絕對不是這良睇,可作為帝王家的人,接受順從這是居高臨上的必修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