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你也別太擔心,啟兒怕是喝的有些多,今日是他大婚,多飲酒發發些酒氣也是難免的。”皇後為著劉啟在太後麵前打圓場,也緩和了現場僵持的局麵。

好在太後娘娘興致較高,也未追究些什麼,看了幾眼也便作罷,投入到現場熱鬧的表演之中。

新婚大宴結束的很快,而薄良睇早已在新房中等待數時。

紅鸞錦帳華麗秀氣,一排的喜娘麵露蓬勃之色,手捧合巹酒,持杆秤挑帕,依次排開。

床榻之上,薄良睇心中忐忑,手中的衣物也被揉捏地不成樣子,薄良睇的貼身侍女青鸞見自家主子神色緊張,便打趣道“良睇是不知所措了。”

而薄良睇心中知道,她怎麼會理解她心中的苦楚,離百臣大宴結束已經過去足足有一個時辰了,現在還不見太子入房,剛才還在眾人麵前讓自己難堪,難不成現在會讓她這個未來堂堂的皇後再新婚之夜獨守空房不成!薄良睇伴著心中苦歎,才不得已說出來“怕是他今夜不會來了。”

青鸞見主子說了些喪氣話,心中也百感交集,俯身安慰道“不會的,好歹您也是太後的侄女,太子殿下就是再固執也不會違背太後意思的。”

薄良睇搖搖頭,歎了口氣,自行將頭上的喜帕摘去“你都說是看在太後的麵子上了,他不會來了。”

宴會一結束,劉啟便直奔永巷,可偏偏玲瓏說衛輕語在朝宴表演下來後便神情恍惚地跑開了,劉啟深知這次她心裏肯定是恨透了他。

劉啟站在衛輕語身後,見她獨自一人埋著頭坐在太液池旁,身影憔悴,自己便恨不得撞上城牆以此來讓她泄憤。

幾步之遙走到她身邊偏偏卻不知道如何開口“輕語。”

衛輕語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原先低沉的身子晃了一下,頭卻不太,隻是壓低了聲音,憋住內心存著的委屈說:“今日不是你堂堂太子殿下的大婚嗎,怎能讓我們良娣空房呢。”

衛輕語這滿是醋意與針對的話語說的劉啟心中懊悔不已,一把拉住衛輕語從未有過的執著解釋道:“輕語,我向你隱瞞身份也是在你安慰著想!”

衛輕語隻覺得這話聽起來很是好笑,欺騙便是欺騙,但從他堂堂太子堂堂儲君口中說出來偏偏成了善意的,她一把甩開劉啟的手,滿是委屈和隱忍“李大人,不!叫劉啟了,您是高高在上,怎能和我們一介宮女一般見識呢,您說向北是好,那我們就得隨從,哪有不做的道理。”

劉啟聽後更是懊惱,眉頭都緊蹙一起“輕語!我承認我隱瞞自己的身份,編造了一個假的太醫身份換了個名字來接近你,是我不好,可是大婚並非我所願。你知道的,我將是這大漢的天下,有很多事情都會身不由己,等登上皇上之位我就封你為皇後!後宮正位隻有你一個!”

衛輕語一臉鄙夷“我不需要什麼皇後之位,我不想介入這後宮的爭鬥。哈哈,我真笨,我早該想到第一次遇見你幫你的時候,便能猜到你和薄良娣的關係,你一介醫大夫怎麼就奉旨和她成婚呢?我真的是太笨了,太笨了啊!”

劉啟心痛地見她在池邊搖搖晃晃,幾壺被打翻的佳釀已經源源流出,衛輕語的臉龐上已經泛起漸漸紅暈,步伐不穩地左搖右晃,口中依舊嘟囔著“借酒消愁,愁更愁啊,哈哈。”

劉啟深知這一刻,隻能讓她休息,一切待等第二日再慢慢解釋。

果真一夜,劉啟未永寧殿,薄良娣早晨聽說,太子殿下在今華殿照顧了衛輕語一夜,這金華殿是長公主殿下之前最愛的宮殿,太子竟然讓給了衛輕語!

第二日早晨,晁曼衍早早便來到了永寧殿給良娣請安,她早就料定會有這樣的結局,薄良娣梳洗了好些時候才從內殿慢慢悠悠走出來。

晁曼衍見她神色有些不大好,心中便知曉一二,衝貼身女婢使了個眼神,便將早早準備好的安神香給送了過去,“良娣大婚,臣妾做為妹妹不知禮數,賀禮現在才奉上,還望姐姐不要怪罪。”

薄良娣難得的憂愁,揉了揉腦側的穴位,也示意青鸞收下了賀禮,過了許久才悠悠說上了幾句“多謝妹妹的好意,本宮收下了。”

青鸞從侍女捧上來的盒子上拿來一盞茶遞到薄良睇麵前,壓在嗓子關切的問道,“娘娘,您一夜未眠,先喝些枸杞參茶安安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