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薄良娣哪裏來的心情還進食,昨日一夜,她端坐在床邊,動都絲毫未動,就看著的水摟做的鍾,一點一點的流去,都未曾見到他的身影,直至早晨,慶元來傳話,說太子昨夜在金華殿安寢,這金華殿自古以來都是祥人安置的地方。可她又怎能奈何,皇後跟自己說過,良娣就要做母儀天下的事。
晁曼衍見平日裏本是文靜恬和,今日卻沉默寡言,想必那心裏肯定是被打擊的不輕,現今不趁這個機會好好挑撥一番,還更待何時,隨即有模有樣地長歎了一口氣,引起了上座薄良娣的注意,“良娣,您說咱們太子真的千不該萬不該怎可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呢,竟然把我們未來的皇後給獨自留在了永寧殿,這要是傳出去了,您的威信還怎麼樹立在後宮呢。”
見薄良娣麵色更加深沉,晁蔓延心中竊喜,隨即又加大一把活力,“您說衛良人哪裏比的上您,也就會跳幾個舞哄哄太子開心罷了,可是要是論才德論品賢,良娣您才是堂堂正正能夠母儀天下的人,豈能被外人給滅了風頭。”
此時的薄良娣心都碎了,更是聽了這一些流言蜚語心中大為不悅,可是自己再惱又能怎麼辦,“太子喜歡,我們都是太子的女人,隻要自己丈夫開心就好。”
晁曼衍發覺薄良娣已經漸漸迷失方向,心中的小九九便更加打起算盤,“話是該這麼說,可是要是我們太子愛的女人在外頭另有他人怎麼辦呢?”說出這話的時候,晁曼衍還故意瞥了下薄良娣的神色。
“這話怎麼講?”薄良娣原先憔悴的神色流露出焦急。
晁曼衍轉而先為自己辯論,“前些日子的膳食大賞,那次也事發突然,臣妾因身子有些不適就提前離開了,良娣不知,我路過南側花園的時候碰見了梁王殿下和衛良人,兩個人竟然在那拉拉扯扯牽扯不清。”
梁王殿下是太子的皇弟,也是皇後娘娘眼前紅人,而這衛良人既然是太子的女人,又怎能私下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王爺和嫂子鬧出私會之事可是犯了宮中的大忌。薄良娣心中有些忐忑,這種事情既然傳到了她的耳邊,她就不能不管,可是這兩人畢竟不是什麼小宮女小太監,重罰杖斃就能解決的。
薄良娣也深知若是處理不當,她在太後那邊和太子這邊兩邊都不好做,到時候自己在這後宮的位子就更不會牢固,想著想著,身子便為之一顫,“那依曼良人看,這件事情,本宮該如何處置呢?”
晁曼衍見薄良娣將話機轉向了自己,心中冷笑一聲,想想這良娣看來也不笨,平日裏一副乖巧不爭不搶的大度,心裏不還是絞盡腦汁穩固自己的地位,既然如此,那隻能拿衛輕語做鬥爭的犧牲品,眼下永寧殿宮女眾多,晁曼衍對身邊女婢吩咐了一聲“我與良娣有要事相商,你先退下去吧。”
……
晚暮垂下,西邊最後一絲朝霞壓著山腳緩緩落下。高高看台之上,晚風徐徐,衛輕語眼下心想,自己來這邊也有數月有餘,卻不知倒是習慣了這些日子。僅僅在兩個月內出現的人,生命中的劉啟,永遠要把自己握在手掌的梁王,總是為敵的晁曼衍,照顧起居的玲瓏,還有這後宮中更加有地位的太後。
代孝王見衛輕語聽完自己吹奏一曲之後,竟然默不作聲,也猜不透她在想什麼,“怎麼,看你這樣子莫不是想家了吧?”
家?家在何處?若是有家可想,衛輕語倒不用這麼悲觀,就算是在宮中還能有個回家探親的日子,可現今,每每月中十五,看著那座城牆內外的親人相聚,自己就好比獨自搖曳在風中的枯草。
衛輕語埋下頭,將不自覺流出的淚水收了回去“沒有,天色不早,我該回去了。”
代孝王見衛輕語行了個禮轉身欲走,忍不住攔下“本王送你回去。”
回到永巷前,代孝王忍不住問了一句“先前太子將永寧殿賜給你,你為何不要?”
提到劉啟,衛輕語才想起,他們大概有五日沒有見麵了,也不知道這些日子裏過的可好,平日裏嬉笑不嚴肅的性子現在處理起國事還不知是否有耐心。
衛輕語笑著搖搖頭,也想不出什麼理由,隨意回了句“無功不受祿。”
代孝王心中一陣竊喜,激動的神情油然而生“你若不喜歡太子,我可以向母後把你討來,這輩子隻娶你一人。”
這古代帝王中能有心一輩子隻要一個女人的人,怕也是隻有這個代孝王會做出,衛輕語笑他太天真,雖說是很震驚,但也不想太傷他的心“代孝王,奴婢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子,不值得你做出如此大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