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王瑚,你們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裏?”
這時,長沙王司馬乂縱馬而來,大聲地詢問。
李峻上前一步,伸手牽住了司馬乂的戰馬,抬頭道:“我沒事,就是王瑚之前被馬鹹抽了一槊,傷了後背,應該是皮肉傷,沒事。”
司馬乂關切地望向王瑚,見其點頭確認,才放下心來。
“世回,浮橋已經不能用了,咱們無法繼續追殺,陸機他們會退到河橋北嗎?”司馬乂有些不確定,更多的則是不甘心。
然而,已經無法再領兵追了。
畢竟,張方的七萬兵馬還在城西外,城中也僅剩下祖逖所領的五千人在守著,沒有必要去冒險。
李峻看出了司馬乂的不甘,笑了笑道:“應該會的,他們已經成了驚弓之鳥,隻要周靖領的三千人在梅坪處假意攻一下,陸機他們一定會逃過河橋。”
“嗯...”
司馬乂略有無奈地笑了笑,轉頭望向西北的大河方向,說道:“若是如此,平陽軍和你的部曲也會再殺掉一批人,鄴城軍這次至少會折損大半的兵馬。”
原來,李峻在此次的計劃中,命人通知了進駐在濟源的江霸,讓他在河橋北岸伏擊潰逃的鄴城軍,趁勢將他們趕離河橋。
當下,劉淵的匈奴兵已經占據了西河郡,張景不得不領部分兵馬退回了平陽郡,以作必要的防守。
故此,留在濟源的兵力多以坪鄉縱隊為主,自然也就由江霸全麵統兵。
李峻點頭道:“應該會的,至少也要再丟下萬把人的命。”
李峻相信江霸,更相信自己一手打造出來的坪鄉縱隊,那可是真能以一當十的兵力。
若是能將滎陽軍再埋伏在大河處,李峻覺得滅掉整個鄴城軍都不會是個難事。
然而,這一想法並非在計劃中。
當下,可以打殘成都王的兵勢,但不能完全摧毀,那樣會造成東海王一家獨大,這是長沙王司馬乂不想看到的局麵。
對此,李峻也不想讓自己的兵力完全參與到這場戰事中,自然也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
“嗯...那是最好不過了。”
司馬乂翻身下馬,走到李峻的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讚許地點了點頭。
“這一戰既讓東海王避開了一個死劫,也為咱們自己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接下來就是解決西城外的張方了。”
見李峻正要說話,司馬乂擺手笑道:“二郎,先不要思慮這個事,這一戰打贏了,咱們先休整幾日,然後再商議如何擊垮張方。”
說罷,司馬乂轉身對王瑚笑道:“既然受傷了,本王給你安排個好事。”
“大王,啥事啊?”王瑚聽有好事,一時也忘了身上的痛,眉開眼笑地向前湊了湊。
司馬乂笑道:“你先回城,讓劉暾安排好賞銀與酒肉,今夜兵馬不入城,本王要在東陽門外犒賞大軍。”
“喝酒呀?這個好啊!”王瑚是個愛酒之人,聽了這話自然高興,可轉念一想,又疑惑道:“大王,那卑職的好事在哪呀?”
“哈哈...”
司馬乂大笑道:“你此番立了大功,本王為你請功的奏書早就寫好了,你回城與荀藩一同麵見天子,天子必定會賜你冠軍將軍一職。”
冠軍將軍為正三品的官階,有開府領兵之權。自己僅是個看城門的五營校尉,如今一躍成為朝中的三品大員,這的確讓王瑚深感意外。
“啊?”
王瑚先是一怔,隨即跪在司馬乂的麵前,叩首道:“承蒙大王的抬愛,末將必當以死來報答大王。”
站在一旁的李峻打趣道:“王瑚,你動不動就以死報答,你都死了,還怎麼報答大王?”
“哎,李二郎,說話要注意了。”王瑚沒有起身,隻是歪頭瞟著李峻笑道:“兄弟我可是冠軍將軍,隻比你矮一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