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上蒼龍遊太空,群巒環抱拱中峰。
登高一呼萬山應,聲勢如雷震蒼穹。”
從這幾首詩中可以看出,國民黨反動派的屠刀並沒有嚇倒堅定的共產黨員,他們依然鬥誌昂揚。
1928年5月,王孝錫參與發動和領導旬邑起義。起義失敗後,得知戰友遇難噩耗,王孝錫寫了《吊故友七人》詩三首。
其一:“挽救工農登仙階,努力實現蘇維埃。生平浩氣終難泯,革命史上第一頁。”
其二:“議案一決凜冰霜,紅軍奮臂赴殺場。貪官汙吏盡喪膽,豪紳地主如亡羊。”
其三:“靜夜悲聲隱隱揚,醜賊送君赴殺場。槍聲已息君猶哀,烈士坑中含土亡。”
這七位烈士是被活埋的。
1928年7月,王孝錫得知自己的同學和戰友保至善在西安被捕,在鄭州遇害,激情難遏,在寧縣一山神廟牆壁書寫《吊戰友》一詩:
“一縷清風半輪月,深山幽處暗舉哀。
回憶往事腸欲斷,追薦惟有眼中血。”
王孝錫決心和反動勢力鬥爭到底,他在一本《國民軍三大責任》的書皮扉頁上寫下這樣的警詞:“任何力量,不能移我之心,任何力量,不能動我之情,我的主義驅使我不能一刻停留。我的責任策勵我不能一刻安寢。一腔熱血,要澆遍地球西東。”
1928年10月15日,王孝錫在寧縣家中被捕,臨行留下《別家有感》一詩:
“醜賊煎何急,皂隸臨門催。
雙親堂上悲,兒女牽衣涕。
斷袖出門去,天空任鳥飛。”
他在《永別》詩中給自己的兄弟交代後事:
“我非木石人,能無手足情?
死則在正義,生乃為人民。
從今成永別,心惟係雙親,
堂前代盡孝,雖死也安心。”
訣別親人,在敵人押解下,他昂首而去,走過街坊又在一家飯店牆壁上題詩兩首:
“書劍漂流二十年,國事無端尚依然。
革命未成身先捕,普羅自在人世間。”
“慷慨歌太平,從容作楚囚。
暴刀呈一快,何惜少年頭。”
在蘭州臨刑寫了《慰妻詩》:
“獻身革命不還家,卿奉雙親務桑麻。
更囑賢妻一件事,還當培育革命花。”
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又奮筆給父母寫了訣別書:“縱有垂天翼,難脫今夜險,問蒼天?何不行方便?馭飛雲,駕慧船,搬我直到日月邊,取來烈火千萬矩,將這黑暗世界,化作塵煙。出鐵籠,看滿腔熱血,灑遍地北天南。一夕風波路三千,把家園骨肉齊拋閃,自古英雄多患難,豈徒我今然!望爹娘,休把兒掛念,養玉體,度殘年,尚有一兄三弟,足供歡顏,兒去也,莫牽連!”
王孝錫烈士的詩是鮮血和生命凝成的,字字句句展示了一個革命者的情懷和襟抱,是愛國主義和英雄主義的最好教材。
(原載1999年3月30日西大校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