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鈺也不換衣服了,忙吩咐肩輿道:“去前麵的外書房吧!”
色布騰吃驚地問道:“公主,出了什麼事?”
永鈺看了一眼周圍簇擁的宮女太監,有些不方便解釋,便輕聲道:“到了書房再說,你稍後告訴你。本來想進去說,可沒想到那大人來的這麼快。”
色布騰也知道,那晟既然是一等侍衛,那可就是隨侍乾隆皇帝的人,自然是帶著皇帝的旨意過來的,便也知道不合適當著下人們說。聞言便吩咐肩輿加快了幾分速度,帶著一眾人簇擁著到了外院書房。
這時,一等侍衛那晟正在院子裏等著,看到永鈺和色布騰進來,急忙上前打千行禮道:“奴才見過公主,見過額駙!”
聽他自稱奴才,便知道是內務府的包衣,又見他大約三十五六歲的年紀,身形魁梧高大,穿著三品武官的服飾,神情肅穆,舉止恭敬。永鈺見狀,心裏不覺踏實許多,隨即點點頭,下了肩輿,向那晟吩咐道:“請大人裏麵說話吧!”
因永鈺的身份在那裏,那晟也不敢不尊,隻好跟著永鈺進了書房。
進了書房,永鈺在北炕上坐下,色布騰向那晟笑道:“大人不必拘謹,今日可是皇上的旨意?”
那晟這才回過神來,忙躬身笑道:“皇上讓奴才跟著公主和額駙,之前查的事情,也都要報知公主。”
永鈺向色布騰笑道:“皇上也在查皇額娘駕崩的內情,那晟大人已經查了多年,查出不線索。因皇上知道我也在查,所以將兩邊的人手合在一起,由那大人負責去細查。”
色布騰驚訝地望著永鈺,卻沒再多問,隻是想那晟笑道:“辛苦那大人了,若能替皇上和公主查清此事,實在是非常難得,也是替公主了了一樁心事。”
那晟急忙拱手笑道:“額駙客氣了。卑職受皇上之命查清舊事,原就是職責所在,不敢疏忽大意,公主和額駙盡管吩咐便是。”
永鈺點頭道:“之前那個宮女是在辛者庫?可說過什麼?”
那晟取出一本冊子交給色布騰,向永鈺點頭道:“回公主,這是那名叫緋月的宮女所做口供,皇上多年前已經瞧過了。因一直沒查到那遊醫的下落,這宮女,皇上便下令關在辛者庫。也是怕事情泄露出去。”
永鈺拿起筆錄看,果然是宮女換了皇額娘的藥,連碗底也一同換了。不覺驚訝地問道:“她原來是大人所救?”
那晟忙躬身道:“奴才趕去時,正遇到有人要給那宮女灌藥,因奴才熟知藥性,發現那毒藥奴才正有解藥,所以當時便沒有立刻出手救人,而是等那些人走了,派人盯了上去,這才給緋月服了解藥,幸好解藥及時,緋月總算逃了一命。因擔心她被人再次下毒,這才被皇上送到辛者庫躲避。”
永鈺聽得隻覺心驚,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不覺立刻追問道:“當時可查到了那些殺手的蹤跡?”
那晟看了永鈺一眼,小心地躬身道:“當時綴了上去,本想著跟著這些人查到幕後之人,沒想到天亮時,這些人進了一家客棧,奴才派人進去查看時,發現都已經自盡了!”
“啊!自盡了?”永鈺被這情況驚了一下,失聲道:“竟然都死了?”
那晟小心地躬身道:“奴才後來都查了一下,這些人都是寫江湖亡命之人,都是服用了相同的劇毒,水銀!”
永鈺驚訝地看著那晟,思索著點頭道:“線索掐滅的如此及時,幸好那宮女救了下來。”
那晟忙躬身道:“宮女雖然救下,但到底隻是一家之言,口說無憑,又無其他旁證、物證,事情自然還是要查下去的。隻是當時最關鍵的那名遊醫奴才一直沒有查到線索。後來含笑出宮,奴才親自派人放在含笑身邊,至今也沒有什麼發現,所以不得已,準備再次南下。”
永鈺不覺皺眉道:“為何不在那拉氏身邊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