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晟看了永鈺一眼,低聲道:“皇上不許此事涉及皇後身邊,所以奴才才隻能如此慢慢查。”
永鈺想了想,低聲道:“含笑即便知道內情,恐怕更不敢輕易說出來,在她身邊派人恐怕不會有什麼收獲。”
那晟詫異地看了一眼永鈺,飛快地垂下目光,恭敬地苦笑道:“奴才也正在想別的辦法。”
永鈺想了想,笑道:“含笑的嫡長子,如今七歲了吧?”
那晟心中很是詫異,不覺目光微閃,拱手道:“奴才之前已經想到了,隻是一直沒有太好的機會。”
永鈺笑笑:“含笑這邊,這些年我都盯著,從沒放鬆過,隻是因為緋月一直沒消息,算不得鐵證,這才一直沒有動手,如今既然緋月已經在皇阿瑪手裏,關鍵的幾個人都找全了,想來事情已經差不多了。”
那晟忙拱手道:“還有一事,公主恐怕還是不能輕舉妄動。”
永鈺不解,皺眉道:“你說說!”
那晟道:“並無證據!現在所有,都是幾個人口供,到底是口說無憑,若想做成無法方案的鐵證,恐怕還是需要證據!”
永鈺皺眉道:“如此事情,想有證據可太難了。若是這三人都不夠鐵證,那未免太……這樣查下去,豈非毫無意義!”
那晟不敢插言,隻好恭敬地聽著嗬斥,無奈地拱手道:“此事涉及當朝皇後,若無確鑿鐵證恐怕反而會被對方反咬一口,到時候恐怕裏外不是人,更難做!”
剛才話一出口,永鈺便意識到,這些證據不光是要說服皇帝和皇太後,哈必須說服滿朝官員和宗室。尤其是那拉氏如今已經生育了兩子一女,去年生下皇十四子後,更是有了兩個嫡出的皇子傍身,想要廢黜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永鈺想了想,點頭歎道:“那大人說的有理,那就還是繼續查吧,把所有證據找全了,或許也更好。將來不管是十二阿哥也好,十四阿哥也罷,都能對他們是個交待!”
那晟詫異地看了永鈺一眼,欽佩地拱手道:“公主如此謹慎,那晟佩服!”
永鈺想了想,點頭道:“遊醫的事,一直是額駙在處置,有什麼事,請大人向額駙稟明,若需要人手或者需要其他線索,也都可以向額駙說。”
那晟忙躬身道:“奴才遵命!”
永鈺笑笑,點頭道:“那大人先說著,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若有什麼發現也可以向額駙稟明。”
說畢,扶著流蘇,起身出了書房,上了肩輿向內院走去。
回到房內,換了外衣,重新梳了頭,櫻桃傳了午膳進來。永鈺看色布騰還沒有回來,不安叫小宮女出去打聽。
剛坐下,便透過玻璃窗,看見色布騰大步進了院子。永鈺知道必然是有了消息,忙揚聲道:“快進來說話!”
色布騰大步走進,看到永鈺換了衣服,又重新梳了頭,這才點頭道:“你身子如何?這般日可是夠累的。可叫太醫進來瞧瞧?”
永鈺心裏牽掛著,自覺身上沒什麼異樣,便點頭道:“正該午膳了,一起用膳,用了膳仔細和我說說那晟預備下一步怎麼辦!”
色布騰笑道:“那大人到底是皇上的人,手段果真高明,地方上這次可就方便許多了。查清楚,不用太難了。”
正說著,傳膳太監已經進來,兩人便不再多說,一同用畢了午膳,擦了手,待宮女端了茶上來。永鈺吃了一口,這才向色布騰講了園子裏在九州清晏發生的驚人一幕。
色布騰聽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擦了一把冷汗道:“皇上竟然知道公主在查那拉氏?幸虧皇上也起了疑心,不然可真是難解釋的清楚了!公主這也太危險了!哎!”
永鈺搖頭道:“危險倒是罷了,幸好皇阿瑪還是相信我,而且之前那個宮女如今在皇阿瑪手上,將當日換藥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皇阿瑪這才能聽我說完咱們查到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