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8.“967歲”還有話要說
老編輯杜長義住醫院,被登錯了出生年月,成了“967歲”的宋朝人,有幸和包青天活到了一塊兒。他的一個電話,成全了我的一篇“貼文”。“貼文”登出第二天,杜長義又來電話了,告訴我,他家的電話要打爆了。我緊著道歉,說不得不用實名,是怕人家懷疑我瞎編呢。杜長義說,不是批評您,是我還有話要說,或者說,是我的好幾個老哥們兒有話要說。
杜長義還是想批評某家醫院,素材是他朋友的親曆——醫生給那朋友開了藥方,藥房的藥劑師卻不認,說看不懂那字,讓患者找醫生重寫。藥方又寫來了,藥劑師還是看不清,不敢拿藥。患者又找醫生去了,說:“大夫,要不然您甭寫了,您說,我寫,行不?”……這聽起來可太像相聲了。杜長義說:“我可沒瞎編,這是真的,您可以真名真姓寫上去啊!”我說我相信這是真的,可這事啥時都有,好像和奧運遠了點。
放下電話,卻問自己,這事和奧運遠嗎?
奧運煥發了北京人的公民意識,每個人都希望生活更好、更美、更爽,這和“更高更快更強”相得益彰,或許也是奧運帶給咱們的精神成果吧?
比如,前兩天有個朋友給我來電話,讓我到德勝門內大街看看去,特別提醒我,看看牆上貼的管片兒民警的“大頭像”。我還真的去了。德內大街可是“舊貌換新顏”了,看著就痛快,拓寬了的街道平平展展,臨街的房子重新整修過,許多房子恢複了四合院的風貌。我一眼就在臨大街的牆上找到了管片兒民警的“大頭像”,立刻理解了我那朋友的意見。
說實在的,我對“片兒警”是有感情的,二十多年前曾在永外派出所體驗生活,和他們混了一年多,至今還有不少朋友。我知道他們的責任和辛苦,也知道在每個管片兒貼張照片,公示警號、電話,讓老百姓“有困難找民警”,實在是件好事。然而德內的“公示”確乎有些大發了——您沒必要把照片放得那麼大吧,更沒必要掛在大街的牆上吧,不怕這樣影響街麵的美觀祥和?
和“大頭像”事異曲同工的,是關於前門大街珠寶市過街樓的電話。來電話的朋友批評我:“別光說好的了,您到前門大街珠寶市過街樓的門洞兒裏看看去吧!”
我也真的去了。說實在的,聽說前門大街修繕完工,光顧著高興了,竟沒有發現這“白璧微瑕”。珠寶市過街樓修得不錯,古色古香。可設計者建設者監理者,大可不必如此招搖。您“沒事兒偷著樂”就行了,何必要在過街門樓的門洞裏最為顯眼的地方嵌進一塊方石,刻上“設計者某某某,施工者某某某,監理者某某某”?設計的施工的監理的,當然要弄個標識,這是責任製問題,可這標識得放得是地方。現在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放在門洞裏最顯眼的地方,可比“到此一遊”或“小廣告”什麼的紮眼多了,實在是大煞風景,破壞了您這工程的古樸和美觀。
顧拜旦說,奧運應該是美麗的,因為奧運中還有許多關於藝術和人文的思考。
照這麼說,杜長義們接踵而來的電話,就不能說和奧運沒關係了。
對了,杜長義還說,請老陳跟咱北京的新老街坊們說說,奧運散了,殘奧又來了,殘奧散了,日子還得過,誰不盼著咱北京老這麼幹淨,老這麼漂亮?大家都好好維護著,花啊草啊,都珍惜著,千萬千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