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這些天，園部和一郎完成了自己的戰略構想，心情相當好。
參謀部、作戰室和軍情處會遵照這個戰略構想編訂出具體的作戰計劃。大約兩到三月後，就可以讓千軍萬馬奔騰起來了。
北犯襄陽，西奪宜昌，是緊密相連的兩個殺手鐧，一招致勝，就能撼動全局。
現在，鄧陵的檔案就放在辦公桌上，陸軍特務部對她的工作能力和成績都作了充分的肯定。鑒於有故意下藥傷害囚徒的犯罪事實，最後結論是控製使用。
控製使用，自然就不能繼續留在軍情處總部裏工作了。園部司令與阿南將軍在電話裏充分地交換了看法，最後決定自己親自把阿南將軍的意見轉告給倍受愛護的鄧陵。
鄧陵穿著一身新軍裝，將近一米七的身高比一般日本軍官都要高出一頭。在日本女人中間，很難找到這樣挺拔秀麗的身影。古板的園部把她從頭慢慢地看到了腳，無法泰然視之。
“這投毒殺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是我娘家裏的恩恩怨怨，我想就算謀害了這個支那死囚，也是幫他超度出苦海！”
“哦……”鄧陵的回答倒是很投園部的胃口，讓大權在握的司令官眼睛一亮：“我們三年來的艱難作戰，又何嚐不是在替支那人超度呢？不能燃燒的腐敗，才是暴殄天物。”
鄧陵笑了，所有行為都可以找到理由，而所有的理由最後都必須用現實的力量來支撐自己……
前段時間，俞紅就找鄧陵反複地討論過類似的問題，鄧陵的回答很簡單：“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能夠做出來的事，都有道理！”
現在，俞紅還真是幹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也巧妙地化解了除夕行動可能造成的政治危機。
02
“你到這裏去報到吧！我相信你能做出非凡的業績！”
接過派遣通知單，鄧陵看到上麵要求的報到單位竟是興亞院武漢聯絡部，職務是宣撫辦知事。
“你的工作調動，是阿南將軍的意思。就在大前天，陸軍特務部已經上報了你的材料。很快，你就是隸屬於我們軍情處的上尉軍官了。”
鄧陵知道，所謂的興亞院武漢聯絡部，在名義上隸屬於上海的華中總部。其實，它是十一軍巧借名目增設的情報機構，負責收集作戰區域的相關情報。
“我們交給你的宣撫辦公室，到目前為止還隻是僅僅掛了一個牌子。你的具體工作是指導和協調各地的宣撫班，統一宣傳的策略和口徑，以及相關的事務……”
在這之前，各地的宣撫班都是由實際的占領部隊自行管理。在淪陷區裏，它不僅劣跡斑斑，而且臭名昭著。撕下其偽善的幌子，它其實就是日軍的第二憲兵隊。
“在我的印象中，野戰部隊手裏的宣撫班，很多都是不加管理的慰安所，我恐怕自己沒有能力去收拾這樣的混亂局麵。”
“我會給各個師團都打招呼，慰安所不夠可以再設，決不能把這兩個機構混為一潭！”
想了一想，鄧陵還是鼓足勇氣地說道：“日中親善，共存共榮，是我們帝國的最高利益和百年大計。在這個綱領的指導下，我們需要做大量的工作……”
“對，正是這樣！阿南將軍希望你能在華中打開一個嶄新的好局麵！”
受命以後，心事重重的鄧陵首先想到應該去日僑商社一趟。沒有陸軍特務部的支持，自己根本就開展不了工作。
03
走上三樓，柴山機關長正在對著吳尉發火。
“我知道你笨，真沒想到會笨成這樣，連屙牛屎都得讓人教……”
鄧陵一看，其實就是忘了給柴山機關長準備好早茶。這裏麵自然有很多講究，一個鄉下姑娘能知道多少？
其實，這一通火更象是針對阿南將軍。所謂君子不奪人所愛，現在柴山是有苦說不出來。
從取水開始，到衝沏過濾，鄧陵一氣嗬成，很快就平複了機關長的情緒。
聽到鄧陵談到自己被安置到了興亞院，柴山機關長竟微閉著眼睛，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這地方，我是去得還是去不得，機關長給一句話嘛！”
“怎麼去不得？除非我不想讓你過去！”
“那我就不過去了，還是回這裏來靜享清閑！”
柴山機關長拍了一拍自己的大腿，鄧陵馬上就坐有上去。
“香港的談判又推遲一周，一個女人要上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