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陵軍衣的鈕扣已經被機關長有條不紊地解開了，這時辦公室的門還沒有關……
“吳尉，把辦公室的門關了！”
不敢掃了機關長的興，鄧陵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這個吳尉早就不是黃花閨女了，還是赤紅著臉關上門就往樓下跑。
04
門一關，柴山就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鄧陵並不象往常那樣任其胡來，而是抓住了機關長的手。
“昨天，阿南將軍帶了一封長信過來……”
柴山一反腕就抓住了鄧陵的右手臂，將它扭到了身體的後麵。
“說什麼？”
“他要我愛護好自己，替帝國的千秋大業多做貢獻……”
“你是怎樣想呢？”
柴山放開了鄧陵的手，一摟她的腰就將女人的身體抱到了自己的胸前。
“我想得到機關長的指點。”
“你的撫慰辦根本就無事可做……不過，有了這個身份，你可以做點大事。江漢平原的一二八師，是我們的肘腋之患。年前，我們拿下了仙桃，你應該去那裏做過樣版。降服住那隻王老虎，就是大功一件……”
柴山說的王老虎就是一二八師的師長王勁哉，曾經大言不慚地自稱自己是中國抗日的半個領袖。武漢會戰後，他帶著自己的殘部另立山頭，硬是在無險可守的江原平原上紮下了根，恢複了元氣。
“我不去，這是一頭殺人如麻的惡魔！”
“你不去誰去？那裏與我們的武漢三鎮近在咫尺。園部將軍是想等你熟悉一下情況以後，再慢慢跟你說……”
看來，這事早已決定，完全可以把它理解成一次考驗。要是這樣，鄧陵感到自己現在還不能向上報告這個情況。
05
仙桃就是曆史上著名的沔陽城，是從漢口溯江而上的第一個重鎮。
向沔陽用兵，意味著日軍的西犯計劃已經排進了日程。聽柴山機關長話裏的意思，是希望自己說服王勁哉易旗反蔣。
一二八師是老班底是楊虎城西北軍的精銳，能征善戰，威震陝甘，也是西安兵讕的骨幹隊伍。事變和平解決後，一二八師劃歸中央直接指揮，移駐河南省鞏縣和滎陽地區，歸河南綏靖公署劉峙將軍領導。
三七年，一二八師又移駐開封，王勁哉身兼開封警備司令時，曾奉命逮捕了不戰而逃的山東省主席韓複榘，一時成為了輿論的焦點。
三八年，該師又移駐商邱，在當年的五月，開赴山東的荷澤對日作戰。是役，日軍土肥原部以精銳部隊強渡黃河攻擊菏澤，中央軍商震部力戰不支自行撤退，菏澤失陷。一二八師馳援到菏澤城外時，陷敵重圍，損失慘重。
一二八師在極端不利的情況下，仍然敢拚敢打成功地撤出了自己的主力部隊。蔣介石聞訊之後也心慰不已，將上海抗戰的紀念日確定為該師的番號。
武漢會戰失利後，一二八師抗命不從，擅自開進到了漢川和沔陽地區。在沔陽仙桃鎮，王勁哉迅速地設立了漢沔地區遊擊指揮部，自稱自己是遊擊隊的總司令。
漢沔遊擊區介於長江和漢江之間，地勢呈三角形，在軍事上是一處無無路可退的死地。需漢之間湖沼棋布，河流縱橫，陸上的道路就是河堤，水上交通則倚賴舟楫擺渡。
現在，該師長南北受限於長江和漢水，東出就是武漢，西退必過荊沙。武漢和荊沙均有日軍重兵，真可謂是四麵楚歌，不降何為？
鄧陵想到了這裏，感到自己還是應該先過去一趟，想辦法穩住這隻抗日敢死隊的陣腳。
06
“我想向機關長借個人，不會吝嗇吧？”
“說來我聽一聽？誰能夠進入我們鄧機要的法眼？”
鄧陵輕輕掀了一掌身邊的柴山，感到特務部大大小小的事都會傳到他的耳朵裏。
“就是那一個笨得傷心的吳尉，放在機關長這裏也不太合適。”
“嗬……這倒有些稀奇，怎麼會看上她呢？”
“她就是一個鄉下姑娘，吃得苦，做事也牢靠，到了那裏的宣撫班正好派上用場。”
機關長笑了起來，慢慢了掀開了坐在自己腿上的鄧陵：“那你快點下去，讓雄二放了她……”
“怎麼？就剛才那件事？”
“不給一點教訓，這人不長記性！”
這時，鄧陵才突然地意識到，吳尉的錯不在發茶，而是不應該在三樓上急跑……